他把卡往姜晚凝面前又遞了遞,語氣帶著幾分執拗,“你拿著,就當……就當幫了了這個心思。”
一旁的周憶安輕輕了姜晚凝的胳膊,遞去一個安的眼神。
姜晚凝沉默片刻,終究還是接過了銀行卡,攥在手心!
“以後好好過日子,”看著姜晚斌,補上一句,“別再讓在那邊還惦記你。”
姜晚斌用力點頭,說不出話,只是看著他們一家三口轉離開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見。
——
9月10日教師節恰逢雲城師大校慶,校友們紛紛返校慶祝。
作為本校教授,且近期剛獲得科研獎的周憶安,除了校董演講環節,還將以教授代表份上臺發言。
姜晚凝與宋約好在學校門口面。
同為校友的孟娜則提前一天從英國趕回,這次打算定居國了,還一并將丈夫、孩子與公婆全家都帶來了。
宋先與自己金融班幾位好友同學匯合,姜晚凝則去了自己漢語言文學班見老同學。
畢業沒幾年,大家境遇天差地別:有人創業功,有人失敗後重新起步,有人在大公司穩步發展,也有人境一般,變化大到幾乎認不出。
從著,開著的車,各種小聲討論。
姜晚凝在大學時本就是班里的小明,除了和金融班的宋走得近,幾乎沒跟班里其他同學往來過!
——那時候的,不是在打工,就是在去打工的路上,本沒力結朋友。
此刻,昔日同宿舍的三個生,正看見獨自坐在角落默默吃著點心。
再看姜晚凝如今的穿著和模樣,跟上學時判若兩人,三人忍不住小聲驚嘆,商量了幾句,便一起走上前。
“姜晚凝?還真是你!”開口的是李娜。
畢業後靠家里安排去了國外鍍金,這次也是特意回來參加校慶,“你的變化也太大了,我剛才差點沒敢認。”
“就是就是!”張甜甜跟著附和,語氣里帶著幾分違心的夸贊,眼底卻藏著不服氣,“比以前漂亮太多了,氣質也完全不一樣。”
“對了,”孫一諾拉著邊的一男人。
那男人,姜晚凝認識,曾經追求過,是和宋同班的金融系同學。
姜晚凝早從宋那聽說他倆快結婚了!
孫一諾往前湊了湊,帶著好奇追問,“我聽說你結婚了?”
曾經宿舍四人聚齊,氣氛里卻著幾分說不出的微妙。
見姜晚凝點頭默認已婚事實,另外三人都有些意外。
大學時的姜晚凝窮得快不起學費,整天忙著打工,追的男生全被拒絕,誰都沒見過談,沒想到竟是宿舍里第一個結婚的。
三人暗自揣測:怕是因為家里窮,想趕找個男人依靠?
可再看姜晚凝,一天藍連,不算大牌,但細看做工很不錯,屬于很小眾的款式,簡潔大方。
手上那枚戒指雖不是夸張的“鴿子蛋”,卻是小眾致的款式,倒不像是嫁得差的樣子。
李娜率先開口,語氣里的熱絡著幾分刻意:“你老公是做什麼的呀?看著對你好。你這氣質跟上學時比,簡直像換了個人,以前你……哈哈。”
話沒說完,就先笑了,可那未盡的後半句,姜晚凝心里門兒清!
——無非是想說以前土氣、沒見識。周圍幾人也心照不宣,眼神里藏著幾分微妙的打量。
張甜甜立刻附和:“對對,跟我們說說嘛!”
孫一諾也拉著男友湊過來,幾人臉上掛著八卦的笑,眼底卻藏著幾分等著看笑話的意味。
姜晚凝淡淡一笑:“沒什麼特別的,就是個普通上班族,不過他對我確實好。”
“那你們在雲城買房定居了嗎?”李娜追問。
“嗯,定居了。”
“你家在哪呀?改天去你家玩!”
姜晚凝心里嗤笑一聲:我們的關系,還沒好到能邀請去家里的地步吧。
姜晚凝面上沒半分波瀾,只輕描淡寫地說道:“在景園。”
“景園?”
孫一諾眼睛一亮,語氣里帶著幾分了然,“那里可是全是大平層,最小都近150平!你老公厲害啊,能在雲城買這麼好的房子,你這是高攀了吧?”
李娜追問,“那你們買的是多大的?”
周憶安早把家里的房產證都給了姜晚凝保管,清楚記得上面寫著兩百多平。
可面對追問,姜晚凝覺得沒必要跟無關要的人解釋!
——犯不著費那口舌,便隨口應了句:“最小的。”
“才150平啊?”三人異口同聲地驚訝,李娜更是帶著點惋惜,“這夠住嗎?”
姜晚凝笑了笑:“夠住,我覺得好的。”
三人換了個眼神,心里暗自嘲笑!
——果然是農村來的,見識短淺,150平就滿足了,隨即各自端著自已餐盤,出幾分不屑的神,轉要離開。
就在這時,曾經的班主任陳瑤捧著一束郁金香走了進來。
眾人立刻圍上去,七八舌地問候:“陳老師好久不見!”
“老師越來越漂亮了!”
“我們好想您,陳老師!”
陳瑤笑著一一回應,聲音溫和:“畢業這麼久,看到你們事業有、家庭滿,老師特別開心。
今天回母校,大家一定要玩得盡興!”
“好!聽老師的!”眾人齊聲應和。
唯有姜晚凝沒上前,只是默默站在一旁看著。
陳瑤卻推開圍著的人群,徑直朝走來,將手中的花束遞過去:“姜晚凝。”
“陳老師好。”姜晚凝連忙點頭。
“不用這麼客氣,我們現在也算同輩、平起平坐了。”
陳瑤笑著說,“這花是學校安排的,待會周教授上臺演講,得麻煩你上去獻花。”
這話一出,周圍的同學瞬間面面相覷,紛紛小聲嘀咕:“為什麼讓去啊?”
“陳老師對也太客氣了,本不像對學生!”
“待會兒看看就知道了,演講馬上要開始了。”
姜晚凝驚訝地接過花:“這可以嗎?”
“當然,沒人比你更合適。”陳瑤篤定地說。
姜晚凝只好勉為其難地收下花束。
看著懷中的郁金香——這正是最喜歡的花!
心里疑:周憶安這又是想做什麼?想不通便不再糾結,反正按安排來就是了。
隨後,陳瑤便在同學們的簇擁下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