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月後。
今年雲城的冬天冷得有些反常，最低溫直零度，是這座南方城市往年從未有過的凜冽。
除夕夜，香山別墅里卻暖意融融，公婆周正坤與夏琳也搬了過來，一家五口圍著熱氣騰騰的餐桌，一起年。
大年初一一早，姜晚凝賴到八點多才醒！
——準確說，是被窗外清亮的笑聲擾醒的。
自懷孕五個多月後，這樣安穩的睡眠本就難得，著惺忪的眼起，剛走到窗邊，視線及窗外的瞬間便徹底怔住：雲城竟下雪了！
天地間裹著一層白，屋頂、樹梢、院中的石凳全被雪覆住，連空氣都似染了霜的干凈。
在雲城這麼多年，只在M國月旅行時見過雪，沒承想地南方的雲城也會有這般銀裝素裹的模樣，前幾日突如其來的降溫，此刻總算有了答案。
昨夜的初雪還沒停，細鹽般的雪粒子簌簌往下落！
院子里，兒子周承予正舉著雪球追爺爺，周正坤故意放慢腳步逗他，小家伙的笑聲混著落雪聲，輕悠悠飄進窗。
姜晚凝心頭一暖，隨手披上羊絨披肩便往臺走。
指尖剛到冰涼的雪粒，便忍不住低呼，又輕輕上隆起的孕肚，腹中的小家伙們似是應到的雀躍，輕輕了一下。
著漫天飛雪，眼底滿是驚嘆：“雲城竟然真的下雪了。”
“咔噠”一聲，房門輕響。
姜晚凝回頭，見周憶安站在門口，眉眼瞬間染了溫笑意，像個獻寶的孩子般招手：“周憶安，你看！下雪了，我們也去院里陪承予玩會兒雪吧？”
“不行。”周憶安想都沒想便拒絕，心頭瞬間揪。
——方才在樓梯間瞥見站在臺，單薄的披肩本擋不住寒風，孕期著涼可不是小事。
他轉沖進帽間取了件厚羽絨服，快步走到臺，不由分說地裹在上，連拉鏈都仔細拉到領口。
指腹蹭過微涼的耳垂，語氣里滿是不容置喙的堅持：“趕回房間，外面風刮得刺骨，你懷著孕，萬一著涼怎麼辦？
想玩雪不急，等明年孩子生下來，我陪你和承予一起堆雪人，好不好？”
姜晚凝剛揚起的角瞬間耷拉下來，指尖無意識攥著羽絨服角，心里又委屈又執拗：只是想陪兒子玩會兒，只想親手接幾片雪花，又不是要做什麼危險的事。
輕聲嘟囔：“我就想在院里待著，看承予玩就好，又不雪……上回在M國玩雪還是幾年前，現在都快忘了雪是什麼覺了。”
說著，輕輕跺了跺腳，眼眶微微泛紅，帶著點孩子氣的控訴：“你之前明明說，不會因為懷孕管著我的，怎麼連這點小事都不許？”
周憶安看著泛紅的眼尾，原本繃的下頜線悄悄了幾分。
他知道不是真的任，只是被這難得的初雪勾了興致，又想陪著兒子。
他手把人往懷里帶了帶，掌心著後頸輕輕挲，想把暖意傳過去，語氣放卻沒松口：“不是不讓你玩，是外面雪粒子刮在臉上疼，凍著你和寶寶，我該心疼了。”
他抬手指了指一樓客廳的方向，聲音更了些：“媽早給你備了熱乎的早餐，承予玩累了也該回來吃飯了。
等你用完早餐，我給你煮壺水果茶，咱們坐在沙發上，過落地窗看雪，既暖和，還能看著承予，好不好？”
“不好，我就出去玩一小會兒嘛。”姜晚凝拉著周憶安的袖輕輕晃，語氣下來。
“你不知道孕婦質特殊，我一點都不怕冷。而且下雪其實不冷，化雪才冷，外面沒那麼凍的，你就答應我好不好？”
周憶安最抵不住這樣撒，耳悄悄發燙，偏又不敢松口，只能找了個折中辦法：“醫生說了，雖然你現在是孕中期了，但還是要格外注意，要不……你還是問媽吧？媽要是同意，我就不攔你。”
姜晚凝輕哼一聲，瞥了他一眼，轉就往樓下走！
——腳步輕快得本不像懷了五個多月的孕婦。
周憶安嚇得心頭一，趕雙手護在側，快步追上：“老婆，你慢點！慢點走，別著急！”
剛到樓下，夏琳正好從廚房出來，手里還端著盤子，一見姜晚凝就趕放下。
快步迎上來：“哎呀凝凝，你慢點慢點，下樓梯可得小心，這肚子都這麼大了！可得注意點。”
“媽，沒事兒的。”姜晚凝笑著安，“我現在是孕中期，寶寶們都乖得很，我自己心里有數，你們不用太擔心。”
“那可不行！”夏琳立刻皺起眉，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關切，“你這一胎跟懷承予的時候不一樣，你現在肚子里可是兩個寶寶！單胎和雙胎差得遠呢，要是不小心，後期很容易早產的，可不能馬虎。”
這話讓姜晚凝心里一，下意識用雙手輕輕護住孕肚，小聲應道：“哦，我知道了媽。”
“了吧？”夏琳見狀，語氣又下來，扶著往餐廳走，“剛才家里好多人都來拜年了，知道你孕期能睡，就沒喊你。
你看看這些，都是你吃的。”說著，轉頭對周憶安吩咐：“兒子，你趕去院子里，你爸和承予進來吃飯，別讓孩子在外頭凍太久。”
夏琳說完，轉又進了廚房去端菜。
周憶安扶著姜晚凝在餐桌旁坐下，立刻湊近他，聲音得極低：“你快跟媽說說，一會兒讓我出去玩會兒雪啊？”
周憶安無奈地看一眼，語氣帶著點哭笑不得：“你剛才下樓梯都把媽嚇的那麼張，現在外面雪還在下，地面又，你覺得能同意？別想了，乖。”
姜晚凝立刻嘟起小，滿臉委屈。
周憶安被這委屈模樣逗得失笑，手輕輕刮了下的小巧鼻尖，語氣滿是寵溺：“我是真沒辦法，老婆別生氣了，嗯？”
姜晚凝輕輕吐了口氣，下心頭那點想玩雪的小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