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泱終于到達了公寓。
心俱疲，但打開門，周溫昱就在面前，正懶洋洋靠著玄關的展柜等。
“寶寶，”周溫昱蹙眉擔憂地看，“你的臉看起來很不好。”
他遞過來保溫杯，里面是喝了一半的紅棗銀耳湯。
“再喝一點吧。”周溫昱關切地說。
簡泱垂眸換鞋：“你是來收拾東西的嗎？”
周溫昱視線飄向家中，簡泱因為推不，糟糟堆放的大行李袋。
“家里這麼多東西，怎麼不找我幫忙？”
簡泱沒什麼力氣地靠在沙發：“到時候找快遞員，上門寄走就好了。”
“我下周就會結課回寧城，”代說，“已經和房東說了退租，所以你最好在這周把東西搬好。”
周溫昱長久沒說話。
簡泱掀眸看過去一眼，他正站在面前，臉頰背著，默不作聲地看。
周溫昱臉上沒有慣有的笑意，氣質顯得有些翳。
察覺他緒似乎很不好，簡泱也沒再說話。
“下周？”周溫昱反問了一遍。
簡泱“嗯”聲。
周溫昱緩緩揚起笑容，“真沒想到，是我先送你回去呢，寶寶。”
“那你…到底什麼時候回國？”簡泱是真的疑了。
私心里，還是想送周溫昱去機場。
畢竟這次一分開，之後就沒什麼再見的機會了吧。
“唔，要等一等吧，還有個很重要的東西沒帶回去。”
“什麼東西？”
周溫昱蹲下來，又把那個裝著銀耳的保溫杯遞給，歪一歪頭說：“先喝了，你的臉好差呀。”
“我暫時不想喝，”簡泱轉開頭，“謝謝你。”
“你收拾收拾，早點回去吧。”
暗中，周溫昱角的笑意全部收起。
啊。
好厲害好難馴的泱泱啊。
想點什麼辦法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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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將就要離開，後面再來，也只是走一些畢業程序，沒有時間再聚。
後幾天，簡泱和所有關系不錯的朋友同學，都聚了聚餐。
包括和導師唐箏，還有同屬唐箏手下的同門和師兄師姐。
他們系的保研名額有的多，簡泱臨時決定退出，去工作，也不算違約。
唐箏顯得很憾，飯後拉著簡泱說悄悄話：“這麼多學生里，我一直最喜歡你。踏實上進，做事也最細心。”
“下半年，我要開展個新課題，涉及邊緣族群份變遷與華夏共同形研究，我們組的足跡會遍布東北西北，如果你能繼續在我手下讀研，將會是我行程中最好的伙伴和助理。”
“我希你能再考慮考慮。”
唐箏知道，歷史系是簡泱一路檔才就讀的專業。
曾以為，簡泱不喜歡歷史。
但又是唐箏手下最一不茍，態度端正的學生，對所有課題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能和聊很久。
直到簡泱告訴，高中最喜歡的就是歷史學科。
臣服于歲月的浪漫，熱歷史波的滾，只是擔憂于未來的就業。
唐箏不懂小小年紀，怎麼這麼容易焦慮，告訴，學習是一件提升自己的事，為喜服務，不要過于功利地想通過知識獲得什麼。
簡泱尊重地點頭，并和道歉。
而唐箏了解到簡泱的家庭況，是在無意看到書里掉出來的助學金申請表後。
唐箏家庭條件優渥，平時醉心于科研，那一刻才切會到自己的“何不食糜。”
很關注學生私生活的唐箏，開始不自覺利用資源，給這個努力的孩介紹資源和兼職。
如今得知簡泱的選擇，唐箏都不自覺失嘆氣。
“九月開學前，”拍了拍簡泱的肩膀，“我這都還一直歡迎你。”
簡泱紅著眼睛點頭。
最後快散場時，唐箏想起一樁事。
平時滿腦子科研，一些瑣碎的小事總能自過濾，如今看著簡泱，靈一閃，倒是想起陸則發過來的一些謎語。
“就那個塞勒斯，不對，現在什麼盧西安…？”唐箏嘀咕，“這些小老外，名字改來改去。”
“他托我給了你，他的新郵箱。”唐箏把手機調給看，“喏，就這個郵箱。”
“要我和你說，一定一定要聯系他，他有話要說。還不讓我發消息把郵箱號轉給你，說什麼可能被發現，搞得神神的。”
簡泱略掃過郵箱號一眼，沒放在心上。
對陸則的印象有點差，而且他都主把刪了，還聯系什麼？
送走唐箏，簡泱在原地站了會，眼眶有些酸。
又何嘗不心于唐箏的提議。只是課本上的遠方，在現實，也是真的遠方。
走前，簡泱又和沈惜月吃了頓飯，好好道了個別。
沈惜月當天喝了些酒，哭得眼眶紅紅。
緒一上頭，拉著的袖不讓走，口中還胡言語：“香，你很香。不要走哇！你走了我找誰玩啊！”
“你知道的，我從小就沒姐姐。”
這模樣實在太可好笑，簡泱忍俊不，安，和說了好多個寧城的景點。
“環游世界得話，記得來我家鄉看一看呀。”
想到沈惜月曾經說過的，要gap一年，環游世界。
而這是簡泱的世界里，想都沒法想的事。
“路上有好看的風景，一定記得分給我，就當我也去了。”
沈惜月含著淚點頭。
酒喝多了，意識也不清醒，湊在簡泱耳邊嘀咕：“對了，我和你說，我已經去找我表弟…去查洋鬼子的份了。”
“大概再等十天。”沈惜月掰著手指數，“不對，十一天…”
簡泱聽得好笑：“洋鬼子？周溫昱嗎？”
“嗯。”沈惜月表變得十分擔憂，握住簡泱的肩膀，小聲道，“你一定要小心他，我覺得他…不像正常人。”
簡泱忽視腔那一詭異的不安。
無奈拍了拍紅通通的臉：“月月，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宿舍吧。”
“到時查出來，我會聯系你的。”
“洋鬼子要做什麼過分的事，找我，我讓我姥爺，還有小表弟…把他驅逐出境！”
這話有點孩子氣了。
“好好好。”簡泱笑起來，“聽你的。”
在京市最後的這幾天，宛如彈指一揮間。
除了聚餐，周溫昱基本每天都會來收拾東西。
大部分瑣碎的雜，簡泱都收到了大行李袋中，準備自己帶回寧城。
畢竟周溫昱是回國，國寄這些破爛小玩意，實在沒必要。
簡泱甚至覺得，周溫昱都沒什麼需要帶的。
他是男生，平時需要用的東西本來就不多。
他還經常扔服，所有都不會穿到第二季，所以服也沒多。
但周溫昱還是每天都來。
每次帶走一點莫名其妙的小東西。
其中一個，就是簡泱摘下來，放在床頭屜里的素戒。
彼時，他蹲在那里，看了很久。
簡泱注意到，周溫昱的無名指還戴著那個戒指。
他緩緩抬起眼。
嗓音聽起來很平靜：“是明天走？我送你去機場。”
這段時間，簡泱基本拒絕了他的所有幫助請求。
行李是自己收的，也是找人上門來寄走的，全程沒有找周溫昱幫忙。
吃飯都在食堂，迫使自己適應那些淡的飯菜。
睡覺也用大抱枕，替換了周溫昱的位置。
出門就坐公和地鐵。
簡泱還在不停去排各大名醫的專家號，或者蹲二手平臺個人轉號。
在極力適應沒有周溫昱的生活。
沒有周溫昱，本來就該過這樣普通辛勞的日子。
一切都很辛苦，上次淋的那場雨，甚至讓簡泱生了一場病，這幾天連續勞，一直發著低燒。
晚上眼花鼻塞，全無力的難熬時候，格外想念周溫昱上溫暖的溫。
如果明天就走…下次回京市是在六月，周溫昱應該早就回國了吧。
這很有可能，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
簡泱收回視線，嗓音悶悶的低嗯一聲，答應下來。
周溫昱將戒指收進自己的口袋。
轉過背對著，嗓音聽不明晰：“那明天，我們不見不散。”
「我會讓泱泱再也離不開我。
我沒有錯。
這只是對犯錯主人的懲罰。——《周溫昱日記20》」
第21章
家是需要一點點裝滿的, 全部搬空卻是一兩天的事。
大部分東西，簡泱已經寄回寧城。
但在住院，縣城的房子沒有人, 是趙琳主發消息來，說把行李先寄給, 放在家里的倉庫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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