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則只能配合他,每天給他發自己的視頻。
看周溫昱用著他的賬號,去等那只言片語的消息。
看他因為簡泱三天沒有回。
狂躁地將他拎過來,要他去聯系,把人給哄回來。
一個這樣離經叛道,道德底線低下的人。
如今卻像是一條搖尾乞憐的狗,只能借用他的份,藏在皮套後面,一遍遍去聽簡泱的聲音。
錄音一遍遍播放。
陸則抬起頭,看著周溫昱閉上眼睛,失去所有力氣般,將頭抵在桌前。
空氣中彌漫一層濃厚的悲傷。
好在陸則後續也恢復了正常。
消息又恢復了三四天的頻率,都是他驗的各種各樣的運。
有天晚上,他發來一段視頻,這段視頻很安靜,沒有陸則的聲音。
[我在紐約玩。]
是從上而下俯視城市夜景的直升機視角,簡泱看到了只在電影里看過的自由神。
視頻里只出一雙球鞋,傳來呼呼的風聲。
又是一條新的消息。
[你在哪里,可以給我看看嗎。]
已經到十一月底,簡泱剛和唐箏迎著凜冽寒風,進西北。
國是白天,眼前只有荒蕪看不見盡頭的黃沙。
簡泱拍了張照片,發送回去:[在西北。]
和唐箏的科研雖然辛苦,但簡泱能以腳丈量土地,見到了課本才能看到的風,不再預支焦慮,覺到了靈魂的自由。
[你自己的照片呢?沒有嗎?]
因為這條消息,簡泱的心臟錯跳一拍,覺到有些不尋常超出界限的曖昧。
長久沒有回復。
那頭很快發來。
[抱歉,冒昧了,你不想發就不發]
後面還跟了個跪下的表包。
他又變得正常客套起來,和從前一樣科打諢。
簡泱想了想,還是隨便找了個角度,自拍一張發了過去。
[不是不拍,是這里沒什麼好看的。]
而且都沒化妝,風沙吹過,灰頭土臉的。
與此同時,設豪華的直升機上,凱爾曼丟下骰子,看一直背對他們看外面的周溫昱,意興闌珊地腳踹了過去:“Zhou,那些傻子都被你像個皮球一樣玩,你不該和我們慶祝慶祝嗎?”
“喂,你下面,人也了嗎?要不要讓阿爾伯特給你開點壯藥。”
旁邊的阿爾伯特大笑:“我這應有盡有,保證讓你重新生龍活虎。”
周溫昱一直不搭理。
凱爾曼也沒了趣,上前,隨後納罕地看他頭靠在墻壁,臉頰的水珠落,沒進領口。
同時注意到他手機界面,一張定格許久的照片。
上面的孩一頭黑發,臉頰白皙,眼睛明亮有神,正沖著鏡頭出溫的微笑。
[我以為我會恨泱泱
我恨的拋棄,恨的欺騙利用
但當進大陸深
我真的再也找不到時
我是這樣想念——《周溫昱日記30》]
第31章
在時令徹底冬前, 唐箏團隊返程,回了京市。
落地,拂面就是一清涼的冷空氣, 京市的冬天已經悄然來臨。
簡泱回宿舍,迎面是一牛油的芳香, 是馮若正在煮火鍋, 面前的平板放著電視劇,桌上鋪滿了燙菜, 很是逍遙。
自從得知簡泱決定回來繼續讀研, 馮若開心壞了,兩人雖是不同導師,但還是專門申請在同一間宿舍。
“回來了?!”看見,馮若驚喜地招呼, “剛好!一起來吃火鍋。”
宿舍其實是不讓用大功率電的, 抓到就要整個樓棟通報批評。雖然不人用,但簡泱記得本科時, 室友都是小膽人,尤其是馮若。
怎麼現在這麼明目張膽了?
簡泱邊想,邊風塵僕僕地放下行李箱和背包。
外面氣溫低,哪怕穿著厚, 但手腳還是凍得冰涼。
“好香啊!”簡泱搬椅子過去,期待地了手,笑著問,“你現在不擔心被抓了?”
“這算什麼?”馮若不當回事地說, “我還就是煮個火鍋,你前男友都在寢室燒——”注意到簡泱變換的臉,馮若收住, 沒往下說。
從知道周溫昱按時回國,簡泱已經順利分手時,馮若是很驚訝的。
周溫昱那個小腦真就這樣走了?
真沒鬧?
馮若也想多問幾句,但簡泱一直不太提這個前男友,臉也諱莫如深,想來分得不太愉快,就沒有再問。
馮若剛要把後面的話咽回去,簡泱追問:“他燒什麼?”
馮若說了周溫昱燒了李志文東西的事:“這事他當時不讓我們說。”
馮若到現在還記得周溫昱燒東西時那笑的表,但語氣可一點不像玩笑。
周溫昱不僅放肆地燒東西,燒完還得意地吹了口灰燼:“也不要告訴泱泱哦。”
“不然我們可要一起背分了。”
簡泱聽完,皺眉問:“他知道李志文的事?”
“…嗯。”馮若點頭。
鍋里的火鍋嘟嘟冒泡,簡泱怔愣了會,很早之前的一句話閃現腦海——
“我們做一個換,泱泱讓我做男朋友,我照顧泱泱。”
“我保證,再也不會有人能欺負泱泱。”
怪不得。
怪不得,所有和沾邊,讓倒霉的人,都或多或發生更倒霉的事。
原來真的不是時來運轉。
是背後有這麼一個下手不管輕重的小瘋子。
周溫昱雖然是小瘋狗,卻也是保護神。
簡泱不知是什麼心,低頭夾了塊牛片。
底料很夠味,馮若是川渝人,家里還開火鍋店,帶的底料也是最麻最辣的,簡泱經常在這里買。
從前簡泱冬天也經常在公寓里煮火鍋。
但周溫昱吃不了一點。
臉頰通紅,雙眼被刺激出淚花,夸張地說有鞭炮在他舌頭炸,然後很生氣地說他腫了,今晚都不能放肆接吻了。
簡泱邊吃邊笑。
之後一煮火鍋,周溫昱就會在旁邊生悶氣。
撒說要先親個夠,再一起吃火鍋——他又菜又要吃。
牛口,悉的麻辣味涌上舌尖,簡泱突然嗆出了淚花。
馮若趕快給拍背,邊遞過來水:“怎麼了?今天的鍋底太辣了嗎?也還好啊我就放了三倍辣。”
簡泱點頭說:“是有點辣。”
斂睫,忽然明白過來。
分手似乎只是一句話,一兩天的事。
實際將一個人從一個人的生活中徹底剝離,會是持續不斷的陣痛。
簡泱放在一邊的手機屏幕亮起,是陸則發來了郵件。
他現在發消息的頻率,在了兩三天左右發一次。
這次是一個視頻。
眼沒有一個人,只能看見一無際的沙灘,天邊只有一點芒,海浪伴隨著海風聲,呼呼耳。
最近陸則的心似乎有些沉悶,有關各項運的分越來越,也不怎麼再鏡,總是給發來很多風景。
[這里有我見過最漂亮的日出,想分給你。你在做什麼?]
簡泱說在吃火鍋。
那頭問和誰一起。
[不方便回答也沒有關系,我就是隨口一問。]
簡泱就說和室友,順便禮貌回了句:[你一個人?]
[一個人]
簡泱訝異:[一個人看日出嗎?]
看到這個沙灘,都沒其他人,日出前漆黑一片,只有震耳的海浪聲。
看起來很孤獨。
陸則:[有想帶過來的人,但我們在吵架。]
[我很生的氣。]
乖乖,簡泱反應過來。
怪不得最近這麼emo,這是要失了?
簡泱問:[你什麼時候有的朋友?]
[一直都有]
簡泱默默松了口氣。之前還覺得陸則的發言有些曖昧,現在覺得可能是小老外的社邊界不一樣。
簡泱點屏幕:[因為什麼原因吵架呢?]
[異地]
簡泱:[異地多遠?]
[很遠很遠]
簡泱:[異地確實有點難繼續下去的]
但勸人總不能勸分,隨口安:[但能抵萬難]
陸則:[所以異地只是借口,只是不夠而已?]
對于簡泱個人來說,是所謂的并不能抵現實的難。
在沒有發現周溫昱真面目,以為他真是個背景不明四漂泊的小老外前,的確是將自己未來的安穩看得更重。
但簡泱不太好和可能要失的陸則破這個殘忍的事實,于是換了種方式安:[如果這段讓你難,讓你消耗,那就及時吧]
簡泱繼續發:[你這麼帥,格也好,還會這麼多運,會有更多孩喜歡你]
這條消息過去後,那頭很久都沒回。
簡泱的火鍋也吃完了,幫著馮若收拾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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