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一親我好不好。”
簡泱驚醒後,滿冷汗,再也無法眠。
坐上高鐵,看著窗外變換的景。
簡泱將挲出滿手汗的手機拿出,在陸則的郵箱猶豫很久,還是點進去。
這麼久沒有聯系,上次的話題也足夠尷尬,一行字打了又刪,簡泱才找到個自然的話題:[剛剛路過蓉城,唐老師說你喜歡吃這里的牛干。你還有吃的嗎?我也給你寄點。]
怕他又產生什麼奇怪的聯想,簡泱還加了句:[就當你送我那個戒指的回禮]
舊金山正是夜晚十二點,陸則剛和室友打完游戲,就收到這封意想不到的郵件。
他盯著看了會,眼皮突突跳了兩下。
那天之後,這個郵箱也基本回歸他手中了。
周溫昱除了一天登錄一次,看一眼,再也沒有發過什麼。
陸則懷疑這“一天一次”,也是為了巡邏,看他有沒有去“勾引”簡泱。
如果有,他可能又會被綁走按著打。
所以陸則已經徹底學乖,再不敢節外生枝。
看著簡泱發來的消息,他糾結地撓撓臉,很想回復又不敢回復。
但想到昨天周溫昱出的事。
陸則又悄然放寬心。
都進icu了,應該也沒空來抓他了吧?!
最近這幾個月,周溫昱可是大刀闊斧把Neocore攪和得腥風雨。
幾個月前,Neocore不斷給外界放出風聲,今年技團隊研究出的新產品,將會是當今世界所能達到的最先進技,功耗,能,算力,材料,都將有劃時代的突破。
這樣的消息已經把外界對今年Neocore秋季發布會的期待達到頂峰,價每天都在漲停板,連帶著整個人工智能的科技板塊都起飛。
周溫昱就是輿論的控者,他輕易造起一波勢,將民的信心和期待都拉到最高。
然後他突然要在部大改革,要求換掉這次新品的大部分材料供應商,宣稱舊供應商無法滿足他的要求。
但供應商可匯集了惠妮特家族的基,巨大的利益空間,各種勢力盤錯節,萊森這麼多年都沒能的地方,他上來就大刀闊斧砍掉。
但外面的聲勢已經造得這樣高,核心技又只掌握在周溫昱和研發團隊手里,原本的技組長都稱周溫昱是真正的“天才”,如果不按他說的做,新品出不來,或者達不到預期,價一定暴跌,整個集團的市值都會影響。
董事會考慮很久,最終還是通過方案。
但周溫昱這樣激進的行為,搖了太多人的利益,當然給他迎來了更為猛烈瘋狂的報復。
邊跟了很多年的保鏢被巨額買通,今天周溫昱落單出現在墓地看去世的母親,再次遭恐襲。
這次沒有之前那麼好運,子彈穿著膛而過,現在還沒報道,有無離危險。
陸則盯著簡泱的信息看了許久。
不管了。
賭一把,被打就被打吧。
他也不客氣,回復:[我還喜歡吃兔子,要麻麻辣辣的那種]
去中國那幾天,他逛街被拉進一家川菜館,上了兔子,原來可的兔子這麼好吃。
看到陸則回復,簡泱讓他給個地址。
陸則依言發了過來。
他又和有的沒的聊了幾句。
簡泱的手指焦慮地將手機摁亮,又摁滅。
繼續等其他的消息。
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麼——明明警告過,讓陸則不要再提那個人的。
再一次按亮時,陸則終于發來消息:[雖然你讓我不要提那誰]
[但這件事我實在憋不住了,也怕你留憾]
[我就最後再和你說一次,就一次]
簡泱的心臟突然突突狂跳,一種極為不好的預涌上心頭。
但高鐵信號不好,此時經過隧道,郵件一直進不來。
簡泱一不地盯著手機等待,不停刷新頁面。
直到陸則那句[那家伙昨天左中彈進醫院了,據說離心臟很近,不知道能不能過來]映眼簾。
簡泱的手機重重跌在地上。
高鐵又進一個隧道,視野黑暗一片,耳邊嗡嗡不止,劇烈刺激著耳,頭皮也傳來尖銳的刺痛。
隧道過去,眼前的視線恢復明亮。
坐在簡泱旁邊的是一個阿姨,聽到側傳來一種像被掐住嚨,快呼不過氣的息聲。
“哎呦,乖乖,你怎麼了?怎麼哭這樣?”阿姨忙從包里紙巾,去給簡泱臉,看漂亮的臉頰上全是淚珠,臉慘白,眼神空地盯著前方。
越往西,海拔的原因,氣溫越低,氧氣也越稀薄。
一路從高鐵到大,到了目的地村落。
長途跋涉一天,整個團隊都很疲憊,到達落腳點已經是晚上。
唐箏回頭看了眼安靜跟在後,一言不發背著工包的簡泱。
氣溫很低,大家都帶上帽子圍巾。
只有白生生的臉在外面,眼睛漆黑一片,完全失去了對外界的反應。
唐箏忍不住提醒:“怎麼了?”
簡泱答得很快:“我沒事。就是收到個好消息。”
小壞蛋做多了壞事,總要遭報應的。
惡有惡報,多好的消息。
唐箏實在看不出有任何“好消息”的欣喜。
看了又看,還是給的帽子拉上:“注意保暖。”
向導帶他們進了山,邊走,邊介紹,還指著山上最高點說寺廟在那,驕傲地說這是他們的神和信仰。
“朝拜格爾雅神殿,可以讓有福之人增福,無福之人得福,有壽之人增壽,壽盡之人延壽。”(1)
已經七月,這里的氣溫卻很低,還能看見雪山,在黑暗中印著一點白。
簡泱抬頭,看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小小的寺廟圓頂。
課題後期,調研的經費和時間都很張,次日,唐箏就立刻安排團隊準備去村堂采訪。
簡泱時,看到留的字條:[老師,我上了山,請半天假]
一個孩子,大清早上山做什麼?
還是雪山,那麼危險。
唐箏有些著急地找到向導詢問。
向導回答:“你說那個小姑娘啊?昨晚找我問了神殿,問什麼時候上山參拜最好,我說當然是一天的第一炷香,估計天沒亮就走了。”
這座雪山,向導說有四千多米的海拔。
簡泱天沒亮就出發,走到太從頭頂升起,照耀在雪山,發出波粼粼的芒。
雙已經重到抬不起來,臉也因為缺氧蒼白無比。
跪在團前,閉上眼睛,頭久久沒有抬起。
簡泱從來不敢貪心。
但神請允許貪婪的許愿。
哪怕周溫昱惡有惡報。
但神保佑,周溫昱平安順遂。
陸則再發郵件過來,已經是三天後。
但簡泱的信號不好,都沒有收到,等能看見時,中間好多條已經被撤回。
[泱泱]
[該郵件已撤回]
[該郵件已撤回]
[該郵件已撤回]
[該郵件已撤回]
[該郵件已撤回]
[你在哪]
[可以發一張照片給我]
[該郵件已撤回]
[該郵件已撤回]
[不發也沒關系]
[反正我們很快要見面了]
[我很期待]
[該郵件已撤回]
[該郵件已撤回]
簡泱看得一頭霧水,還有些煩躁,不知道對面又在弄什麼。
想了解的信息一條沒有。
[你在說什麼?]
[你又要來大陸了嗎?]
[你還有別的要說的嗎?]
不停地刷新屏幕,瓣已經被咬到發白,焦慮不已。
陸則登上郵箱時,看到滿屏的撤回郵件,嚇了一跳。
那天自從他發了那條周溫昱生死不明的郵件後,簡泱就再也沒有出現。
這是真的一點都不關心啊?
陸則也有些奇怪——哪怕再恨這個前任,但畢竟在一起兩年,人可能都要死了,再怎麼樣也會有點難過的吧?
他也一直在關注周溫昱的況,想盡快和簡泱說,但消息封鎖得很死,外界探不到一點風聲。
在今天,陸則收到了來自國了真空的麻辣冷吃兔,還有各種兔丁,很是,想發郵件謝一下。
結果打開郵箱滿屏麻麻的消息,
好了,禍害千年。
那家伙死不了了。
一活過來就發神經。
陸則翻著屏幕上大片被撤回的郵件,如此瘋癲的消息,他看完,心底竟已經能做到平淡無波。
[泱泱]
[泱泱]
[泱泱]
[我真的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此省略一百字)
[這次真的好疼T_T]
[好想寶寶親一親我]
[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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