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溫昱面不改地說:“他們說帶我做人上人。”
那是真的很壞了,這是故意讓人誤歧途…嗎?
但簡泱突然覺得不對。
那時候周溫昱還是個剛跑出莊園的無名小卒,這倆財閥大怎麼會突然帶他“做上人”,不由停下來:“你說清楚點,是你找他們,還是他們帶你?”
“……”
一抬眼,又看到周溫昱瞄的眼神。
手掐他耳朵:“你再和我掐頭去尾說話試試呢?”
簡泱算是能get一點凱爾曼他們的心,自己過來找的他們做朋友,竟突然金盆洗手,嫌棄著把他們甩了,任誰都會惱火一陣。
“你以後要跟我回國?那你不在Neocore上班了?”
簡泱心底是不希這樣的,這里再怎麼樣,都有周婉的心,周溫昱憑什麼要主拱手讓人?
周溫昱點頭:“這兩年不急,我要先家呀。”
簡泱:?
“中國人不都說,先家後立業。”他又一副混不吝的模樣,打了個哈欠,“我先和寶寶結婚再說吧。”
簡泱不知道他是開玩笑,還是真的滿腦子都是結婚。
而且他們重逢已經一個月了,再怎麼好看,再怎麼想念,賞味期也過去了。
更重要的是,周溫昱要是真不上班,什麼也不做,會被他黏死的。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套房,周溫昱還在愉快地說著接下來的鴛鴦浴。
終于到了私人環境,簡泱拉他袖子:“不行!你必須給我找點事做,不許在家里鬼混。”
大概從小沒定點去學校上過學的小孩就是這樣,太過散漫,沒有目標,也多癥般坐不住。
簡泱甚至懷疑他斯坦福的學歷是真的還是假的,這麼想也就這麼問了。
周溫昱一聽懷疑他學歷造假,當即睜圓眼睛:“泱泱?我誒,我會考不上斯——”
“畢業證拿來給我看看。”
剛剛還喋喋不休的人,一瞬間像被掐住命脈,沒了聲響。
想想也知道,周溫昱換回去後,每天都在到整人,肯定是沒有時間去上學補完剩下的本校學分的。
可能當初考是真考上了,畢竟智商和能力還有背景擺在那里,但現在有沒有畢業就不知道了。
就簡泱對他的了解,周溫昱一定是能不念書就不念書的,當初在A大換,他一節課能給發幾十條消息。
每次遇上要隨機點名的教授,就要在上課前喋喋不休地嘀咕。
所以簡泱在腦中仔細捋了一遍,如果說周溫昱連大學畢業證都沒有,那說明他的學歷和一樣——沒有學歷。
“你要不想上班,那就去上學。”簡泱直接道。
周溫昱抬眸,一副被雷劈的表:“那我怎麼和泱泱待在一起?”
簡泱微笑地拍了拍他的臉:“能抵萬難。”
“現在我可以接異地。”
培訓的進度比簡泱想象的快,實習只剩下不到三個月,能趕在年前回國,等過了寒假,後面還要回去寫實習報告,繼續著手寫論文發期刊,再到秋天,就可以找工作了,一定是沒有空長期待在國的。
周溫昱難以接,眼看馬上就要發起來,簡泱提前按住他:“再吵就要扣分了。”
他才不管什麼分不分,他就要——
“你已經七十分了,就差十分轉正了。”
一句話讓周溫昱定住:“七十了?”
簡泱笑起來,豎大拇指:“對呀,你今晚的表現很棒。”
周溫昱安靜了下來。
簡泱以為有效,誰知下一秒,他就握住手,大聲控訴道:“多分也不能掩蓋簡泱你拋夫棄子!”
再多的夸贊,也無法蓋過要和泱泱分開的惱火和焦慮。
簡泱竟眼睜睜又看他眼睛紅起來,沖道:“泱泱又想把我丟掉,只顧去做自己的事嗎!”
“什麼丟掉?”
簡泱本意是想引導一個正常的,健康的關系。
因為周溫昱和凱爾曼,阿爾伯特的對話,就已經讓覺到力了。
但這好歹是學好,不再主去做壞事,簡泱是可以接的。
如果他從此工作不干,學也不上,整天就跟在後,簡泱是一想,就覺得窒息。
就像從前時期,只要稍微不留神沒回消息,就能收到滿眼的刷屏。
也是簡泱一直所擔心的,周溫昱將人生的錨點都寄托在上,這實在太病態,也太沉重了。
不知道是安全沒給夠,還是說周溫昱就是改不了。
“你前兩年,不是上班上得勤嗎?怎麼現在又不上了?”
周溫昱:“因為我的事要做完了,馬上就結束了。”
他該整的人都整了,萊森這個老不死的也要下臺了,泱泱也被他奪回邊,還有什麼繼續做這些無聊的事的必要呢?
躺著收錢,再和泱泱每天都幸福生活在一起就好了呀。
“結束什麼?”簡泱問他。
周溫昱夾克外套,邊進浴室放水,邊含含糊糊帶過話題。
簡泱立刻想起晏聽禮上次說的,周溫昱可能要搞事。
“你要做什麼?那結束了之後呢?就什麼也不做了嗎?”
簡泱滿頭問號地跟上去,看他在散漫地用手玩水,還給里面丟了香珠,撒花瓣。
周溫昱靠在浴缸想了想:“我決定種種菜,養養花,再養養牛羊。”
“……”
簡泱叉腰:“這不現實——”
周溫昱眼睛亮亮地轉頭:“可以和一起。”
聽到他提,簡泱心尖被重重撥了下。
“可是…”簡泱可是了半天,還是覺得周溫昱有這樣的想法,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試圖理清楚緣由,便輕聲問:“就像《暖暖田園》里那樣的生活嗎?”
他是那樣喜歡玩這款游戲。
周溫昱關上浴缸的水,開始黏黏糊糊地湊近接吻,邊沖眨眼撒:“要和寶寶邊做邊說。”
水花輕地翻出浪花。
水霧朦朧里,周溫昱的心臟著,跳不止。
“現在能說了嗎?”簡泱問他。
竟然有些想笑,這覺竟像在教育一個不求上進的兒子。
不知道周士會不會同意他什麼也不做,但這和簡泱本人的價值觀相悖。
隔了會,周溫昱說:“寶寶,不要把我一個人丟在這里。”
簡泱:“嗯?”
“很累。”周溫昱頭發被水霧浸得的,蹭在脖頸,聲音很悶,“寶寶,我很累了。”
他已經很累很臟地過了二十年了。
簡泱一愣。
一直認為他仿佛有多癥般的高力,這是周溫昱第一次在耳邊說“很累”。
卻聽得鼻子有些發酸。
和凱爾曼兩人“絕”,想回去大陸,也是因為要和過去徹底切割嗎?
并不是想做壞事,只是不得不做。
一直做壞事,報復人是很累的。
喜歡玩種田游戲,是真的很想過那樣簡單的生活吧?
簡泱反省自己是不是也犯了錯,太過爹味,竟然總試圖去規劃周溫昱的人生,也沒有把他當做平等的個對待。
簡泱更擔心,周溫昱是不是神創傷始終沒有愈合,需要一個徹底的休息期。
周溫昱一個人走在這條泥濘的路上太久太久。
和認輸,也是因為這只小壞狗真的累了吧。
心中百轉千回,終是憐惜地捧住他的臉,低頭親了親:“那就和我一起回國。”
周溫昱一邊落淚,一邊很兇地親吻住。
簡泱輕他的後腦,在接吻的間隙說:“我帶阿昱見,然後你陪一起種田。”
正好家在農村還有一片荒蕪的地,之前經常去種,後來腳不方便,就只到耕種期撒點好種的菜種。
現在地越來越不了,剛好讓小壞狗去挖。
養牛羊有點難,嗯,給他買幾只小崽糊弄一下吧。
周溫昱不停點頭。
“那Liik怎麼辦?”簡泱問。
“它有干爹。”說到這里,周溫昱輕哼一下。
雖是這麼說,但簡泱覺到,只在提到Liik時,周溫昱才溢出些許不舍的緒。
簡樣輕聲說:“你會很想Liik的。”
被泱泱發現了。
周溫昱“嗯”一聲,握住的手:“我們會經常回來看它的。”
畢竟Liik雖然好吃好好玩,又懶又饞,但卻是除了泱泱外,唯一保護,拯救過他的家伙。
“泱泱要找個假期多一些的工作。”周溫昱說,“等放假我們回來,還要去莊園剪羊,做毯子。”
簡泱再說不出拒絕的話,但也立刻想起一樁事:“老師的假期最多,會有寒暑假,但你把我這份工作弄沒了。”
眼看著周溫昱立刻閉上眼,是又被翻到舊賬,試圖裝傻,仿佛什麼也沒發生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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