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門,簡泱讓陸則在廳玩游戲機,去做麻辣兔頭和兔丁。
“泱泱平時都不做飯的!”
陸則又莫名其妙被周溫昱惡狠狠瞪了。
他想了想,覺得可能是太時髦了,他把帽子戴了回去,擋住漂亮的卷發。
一看簡泱要理滿菜板火辣辣的辣椒,周溫昱蹙眉,立刻上前:“我來。”
簡泱將他拉到一邊:“你別,去切配菜。”
吃辣椒的時候,周溫昱估計還被周士抱著撒呢。
簡泱很小就學會做飯了,作很練。
把周溫昱切一半的土豆拿來,三下五除二就切。
一人做三份菜,很快就把兔子腌制完下鍋,另只手煮鹵牛。
最後下鍋土豆,不到一小時,就起鍋裝盤。
做飯的時候,周溫昱被嫌礙手礙腳,讓他切完菜就站在一邊。
簡泱確實很久沒有給他做過飯了。
上次還得追溯到近四年前,周溫昱剛來中國的時候。
那時他懶洋洋在旁邊靠著,笑瞇瞇地鼓掌夸好厲害,真會照顧人。
這次,簡泱忙中一抬頭,和他紅通通的眼眶對上。
被注意,周溫昱立刻用手背去眼睛:“好辣呀寶寶,都辣到眼睛了。”
簡泱不由擔心,捧起他的臉:“油進眼睛了嗎?”
可當對上周溫昱的眼睛時,卻看出他眸中,和上次抱著哭得傻上氣不接下氣時一樣的緒。
——是心疼。
簡泱不知道他又獨自腦補了什麼,但心臟還是被悶悶撞了一下。
“真心疼我辛苦,就好好想想,怎麼和陸則道歉。”
“……”
陸則其實也想去看簡泱做飯。
他竟不知道,可以這麼厲害,一個人手腳麻利地做這麼多菜,而他的媽媽貝莉切三明治都能切到手。
但怕又被認為要勾引簡泱,陸則不敢去。
只能饞饞地吸著空氣中的香氣。
是他吃的兔子!
菜全部上桌,三人坐在桌前,陸則這輩子也想不到,還能再和他們二人共一桌吃飯。
簡泱拿出最好客的姿態,舉起酒杯歡迎陸則來做客,并再次祝福了他平安夜快樂。
陸則連連點頭,但眼神飄忽著,就是沒正眼看,好在紅酒已經地一飲而盡。
看得出,他對今天的菜肴也很滿意。
碗旁邊,堆滿了兔頭骨頭,陸則啃得頭也不抬。
周溫昱不愿意他吃太多泱泱做的,但戰鬥力太弱,吃一口就要喝大杯水。
最終只能幽幽盯著他吃。
簡泱輕咳了很多次,桌下也在不停捧周溫昱的,示意他可以開始道歉。
陸則嗦完最後一個兔頭,頭頂突然傳來句邦邦的:“對不起。”
骨頭差點卡在間,他猛咳,抬起頭。
“…我嗎?”
簡泱圓場:“對,阿昱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真的很對不起。”
邊說邊在桌下踩周溫昱的腳,讓他多說幾句。
就像打印機卡紙一樣,他一字字往外吐:“陸則,我對你做了很多不好的事,在此對你表示誠摯的歉意,懇請你的原諒。”
簡泱低聲音:“還有。”
“如果你還是喜歡Siles這個名字,我尊重你的改名權,可以改回來。”
陸則連連擺手:“不…我已經習慣Lucian了。”
簡泱聽著都覺得抱歉:“真的真的很對不起。”
周溫昱打斷簡泱的道歉:“我愿意給你補償。我已經給貝莉士升職,你還有什麼心愿嗎?”
陸則一愣。
怪不得,他媽媽最近那麼開心,給他們兄弟幾個一人送了一個大禮,還計劃年假帶他們去夏威夷度假。
陸則心中竟緩緩流淌過一陣。
本來他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叛逆期不聽媽媽的話,惹上周溫昱倒了大霉。
但如果倒霉結束,還能讓如此熱工作的貝莉士開心。
那他的折磨,突然也不算什麼了。
陸則想了想,許愿道:“…那我以後還能再來吃麻辣兔嗎?”
話一出,對面氣驟降,原形畢:“你還敢讓泱泱給你做——”
“當然可以。”簡泱出笑容,舉杯和陸則相,“歡迎再來。”
“……”
飯後,陸則說要去酒吧找樂隊的朋友,上街打鼓。
“很酷。”簡泱夸贊。
周溫昱在簡泱耳邊小聲吐槽:“其實是街邊混混。”
簡泱:“…閉。”
簡泱和陸則道別,看著他揮手上車,心中的又一顆重石落下。
很多事都在變好,這是個很好的平安夜。
陸則一走,周溫昱立刻就開始喋喋不休,詢問那一分加沒加上,他是不是已經轉正。
簡泱轉看他,突然想逗逗他:“恭喜你,今晚加了十…”
他眼睛亮晶晶:“十分?!”
“十個金豆。”簡泱說,“十個金豆可以合零點一分,現在是七十九點六分。”
眼看周溫昱一臉不敢置信,眼底閃著藍幽火,就要和大吵特吵時,簡泱撲上去,一把抱住他脖頸,著他臉頰蹭了蹭。
“騙你的。”笑著在他耳邊說,“男朋友。”
簡泱的心很好,好到讓可以在小狗沒有道完歉時,破格錄取。
立刻被在沙發上很兇地親吻。
周溫昱掉著噠噠的眼淚,委屈不已:“壞泱泱。”
“泱泱要補償我。”
“今晚我要做很多。”
“……”
圣誕一過,慢慢也接近國的春節。
時歲也在加快組里的進度,等攻克流完最難的技,就可以趕在春節前回國了。
簡泱忙得腳不沾地,但再忙,最近州選舉如火如荼,還是能經常在新聞里,看到萊森的面龐。
他的演說很有鼓和煽,從外看,這真是一個挑不出錯的英企業家。
萊森和黨另外一位名波頓的選票,你來我往,已經到了白熱化階段。
簡泱捧著咖啡杯看他的演說。
他比上次見面,瘦了不,臉也浮白,明顯,槍傷給他帶來了不的影響,還需要連日負荷工作。
只能說,人的野心是無窮無盡的,能支撐著完看似不可能的事。
簡泱知道周溫昱會搞事,但不懂其中關鍵,也無法幫忙。
對萊森,支持周溫昱用一切能報復的方法,報復回去。
國的春節在二月中,最後一個月,時歲加班加點趕進度,終于在農歷臘月十八,完了所有工作。
《鯤鵬》所有卡脖子的建模,渲染,等技關鍵,都已經流完畢,後面的工作已經分工好,國外兩個工作同時開展。
最難的磨完,後面就是的制作了。
而簡泱的工作也基本完,時歲說一定會實習報告給蓋一個巨大的優秀章。
“歲歲姐給返程機票,定在了後天。我要回國了,春節我得陪在邊。”簡泱第三遍和周溫昱說。
因為前兩次,他都直接裝傻忽視。
選舉還有一段時間才結束,周溫昱估計是走不開的。
而且,他目前好像還是個止境的黑戶。
簡泱已經準備收拾行李,周溫昱又一言不發地替拿行李箱。
坐在地上,很不高興地替服務收行李。
簡泱被逗笑了,捧住他的臉,輕聲道:“快結束了,對嗎?”
“阿昱,我在家等你。帶你回家見。”
話都說到這份上,但還是眼睜睜看著周溫昱眸中染上霧氣,又像是棄犬一樣掉眼淚。
簡泱知道這種不安的來源,相隔這麼遠,他連境都需要費很大的力氣。
只能盡力地抱他,哄一哄他。
以為周溫昱會想辦法撒留,但沒有。
他悶悶半天,也只是不惡不狠地說了句:“泱泱要是再騙我…再拋棄我,我就——”
“就什麼?”
“就變得更壞。”
他實在不想泱泱走。
但不行,回國,泱泱才會安全。
簡泱走那天,握著Liik的獅爪,道了很久的別。
大家伙好像聽懂了,無打采地,對著發出吼吼的低鳴,一邊難過地咬著干牛棒。
周溫昱開車送去的機場。
看他眼眶紅通通,擔心他看不清路,還是簡泱自己開的車。
一直拖拖拉拉,到真的不得不過安檢離開,才推開周溫昱。
真是,又不是生離死別。
簡泱都要懷疑,腦傳染嗎?
轉頭看了眼,周溫昱盯著,神看起來實在太不安焦慮了。
讓簡泱回憶起那年,機場分開他的眼神,慢慢確定,周溫昱的神創傷,的確沒有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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