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 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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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脂白玉◎

在陸霽塵朝搖頭的下一秒, 歲櫻角一彎:“好呀!”

眼看陸霽塵手就要來搶自己的手機,歲櫻一個轉圈:“小叔,那周三見嘍!”

電話掛斷, 歲櫻得逞地朝他吐了個舌頭:“這下你不讓我去也不行嘍!”

陸霽塵氣笑一聲:“就這麽想看你男朋友被打, 是吧?”

歲櫻又噔噔噔地跑過來抱住他:“他敢打一個試試!”

就知道會是這個反應,陸霽塵無奈,低頭在額頭親了親,“在學校等我不行嗎?”

“不行!”歲櫻無比認真地搖了搖頭, 說:“我是你的朋友, 大難當前,我怎麽能躲在你後呢?”

拖著調兒:“你說是不是呀,男朋友?”

不得不承認,他這個小朋友很會哄人, 但說似乎不夠。

陸霽塵雙手捧著臉,低頭吻下去。

沒閉眼,看著, 聽著呼吸漸沉, 漸深......

一直被他深深在心底的, 輕而易舉就被掀翻了。

陸霽塵低下腰,直接將人面對面抱起來。

安全出口的門被他用背頂開,又被他用腳踢上。

一直到將人放在高于自己一階的樓梯上,他和都沒有分開過。

他們吻了很久, 安靜的樓梯間清晰回著相斥的呼吸,又深又

松開,陸霽塵把臉埋在頸窩, 口起伏出理智與沖的撕扯, 最後還是沒忍住, 沉啞的聲音全是他不下去的求:“我想親別的地方。”

歲櫻心口憋著濃濃的小得意,明知故問:“哪裏呀?”

陸霽塵擡頭看一眼,想說的話洩在指尖。

月服堆高,他低頭吻住。

耳邊是被磨咬出的疼音,鼓著耳,震在腔。

樓道裏開了窗,流通著的空氣卻被呼吸聲纏,鋪天蓋地的進每一隙中。

流連回耳畔時,陸霽塵手將的聲音掩在掌心,“小點聲。”

他有點不敢想,真到了那一天,讓他繳械投降的到底是地心裏的燙還是蝕骨般的貓嗓。

心髒收收,頭頂的應燈也幾度亮起又滅掉。

不敢保證會不會有人從樓上下來,更擔心後的門會被突然推開,所以陸霽塵沒敢太放肆。

因為,歲櫻沒站住地趔趄了一下,摟在腰上的手臂倏地收攏,另只覆予的指掌也條件放的一

一聲重重的口吾聲破而出,燈乍亮。

臉從前擡起時,歲櫻剛好睜開眼。

烏黑的瞳孔像浸了水的黑珍珠,朦朧漉卻又亮。

陸霽塵當然也沒好到哪裏去,眼角繃了濃濃一層

和他那雙的眼一對上,歲櫻頓時覺得地心深又隙了縷縷的

忙摟住了陸霽塵的脖子,直到把滾燙的臉頰埋進他頸窩裏時,才低低笑了聲,帶著未散的窘,銜住了他頸子裏的一點車欠,磨咬含吮著。

算不上疼,更多。

知道懷裏的人剛剛被他弄的得厲害,陸霽塵一手摟著腰,另只剛托起整座山峰的掌心,覆著後腦勺,來回輕著。

“等會兒再上去?”

低聲問時,陸霽塵的就低在耳後的發裏。

歲櫻這才松開他頸子裏的那點皮,很小聲地“嗯”了他一聲,垂眸看見被自己留下的一圈淡淡的水痕,沒忍住,又親了親。

陸霽塵笑出一聲低啞:“這次怎麽沒用力?”

其實他很喜歡自己上被留下痕跡。

像是領地意識,會讓他很有安全

彌足珍貴的,讓他心又安心。

但是歲櫻說:“怕你疼。”

“就你那口小牙,”他又笑了聲:“能疼到哪裏去?”

這話聽著像是縱容,又像是......

歲櫻擡起臉看他:“我怎麽覺你很想讓我咬似的?”

陸霽塵也不藏著:“看出來了?”

歲櫻瞇了瞇眼角,“原來你是這樣的陸叔叔。”

以前聽在耳裏覺得是一種尊稱,現在再聽,突然就多了幾分忌的刺激。

“下次和那聲老公換著喊試試。”

沒等歲櫻品出他話裏的意思,人就被他帶出了樓道。

進了電梯,歲櫻從包裏拿出小鏡子照了照。

“看不出來。”

應該慶幸,但歲櫻卻生出了點小失落似的:“那你怎麽不用點力?”

這小腦袋瓜子怎麽就和別人那麽不一樣呢?

陸霽塵歪頭看:“你這是在給我四面豎敵,知道嗎?”

“敵人”就坐在客廳裏,聽見門開的聲音,歲齊霄眼神沒有從筆記本屏幕上移開半分,鼠標的“咔嚓”聲更是沒有停。

但是他開口了:“又不在學校住了?”

陸霽塵突然想起來大閘蟹還在後備箱:“你先進去,我去把大閘蟹拿上來。”

歲櫻“哦”了聲,門關上的下一秒,垂著腦袋,拖鞋都沒穿就赤著腳想往房間裏溜。

歲齊霄瞥了眼做賊似的背影:“回來。”

就知道這個“撿來”的親哥不會這麽輕易放過自己,歲櫻回過頭,也沒敢明目張膽地瞪他,暗的給了他一記小眼神。

歲齊霄就這麽直直和對視著。

他和歲櫻都是一雙亮的墨瞳孔,但歲櫻給人的覺清純甜,所以那雙眼也就給的本蒙了一層乖巧的濾鏡。

歲齊霄就不一樣了,他生了一張亦正亦邪的臉,簡單點來說就是,如果讓他去當演員,他既能演詩煮茶的翩翩公子,也能演篡謀逆反的邪佞臣。

歲櫻被他那雙意味深長、似笑而非的眼神看得後脊發涼,剛一吞咽——

“問你話呢~”

真不知他和別人說話是不是也這麽拖腔帶調。

歲櫻“咳”了聲,給自己驚。

“本來是想在宿舍睡的,但你不是給我下了門了嗎?”

在親哥面前都這麽會裝。

歲齊霄一臉興味:“你就是這麽把你男朋友騙到手的?”

“什麽騙到手?”歲櫻不可思議的把眼睛都瞪圓了:“你在這誣賴人!”

雖說歲齊霄在國外待了幾年,和這個妹妹疏于聯系,或許就像陸霽塵所說的,已經不再是以前的

但歲齊霄覺得,一個人的本是很難改變的。

當然,他所謂的本不是說這麽妹妹有多麽的心腸歹毒十惡不赦,而是那刁鑽的、任的、撒潑耍賴的、偶爾還會不知好歹的......

反正在他心裏,這個妹妹的缺點一大堆,一張紙都不知能不能羅列完。

所以他想不通,一個各方面都足夠優秀的男人,到底看上了哪點,又喜歡什麽。

倒不是說他看不起這丫頭,而是實在想不通,如果是他自己,怎麽說也會找一個和自己不相上下的,別的不說,最起碼要有共同語言吧。

一個學設計的,一個教哲學的,所以這兩人平時私底下都聊些什麽?

像早上看見的那樣,撓彼此的嗎?

想到這,歲齊霄眼波微微一頓。

難不是看他這個妹妹年紀,想玩玩?

看著又不像,畢竟都往自家長輩面前帶了。

歲齊霄表了幾分,往旁邊沙發偏了偏臉:“過來坐。”

這是要開庭審問了?

歲櫻往門後看了眼,剛一皺眉——

“還要我說第三遍?”

歲櫻:“......”

小碎步地走過去後,歲櫻在距離他一米遠坐下。

歲齊霄也從地上起坐到了沙發裏:“中午去他家,怎麽樣?”

竟然是問這事。

歲櫻略有意外地看向他。

“問你話呢。”

歲櫻收回視線,故作鎮定:“好啊,怎麽了?”

歲齊霄抱著胳膊,一雙審視的眼神定在臉上:“他父母都見過了?”

沒見全。

但歲櫻不想被他看不起:“見過了,都很喜歡我。”

歲齊霄視線從兩只攪在一起不安分的手移到臉上,“不是說第一次去男方家,都會有見面禮嗎?”

歲櫻心髒“咚”的一聲。

對哦,好像是有這麽個說法。

“都給你什麽了?”

總不能說什麽都沒給,歲櫻轉了轉眸子:“錢...嘍,給我錢了。”

歲齊霄眉梢一挑:“微信轉賬的?”

“怎麽可能!”歲櫻反應很快:“當然是紅包了。”

歲齊霄緩緩點了點頭,繼續追問:“給了多?”

雖然沒收過這種見面禮,但好像得是一個吉利的數字。

“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歲櫻撿了一個最吉利的數字。

歲齊霄角掛著似是而非的笑:“還大方。”

歲櫻:“......”

“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歲齊霄淺淺念了遍:“這得用不個紅包吧?”

所以這人到底什麽意思?

歲櫻不喜歡藏著掖著:“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別在這跟我繞彎子。”

歲齊霄已經沒話要說了,腰往前一弓,又坐回到沙發前的地上。

歲櫻最不了別人說半截話,“你到底什麽意思呀?”

歲齊霄盯著電腦屏幕:“不想聽你一鬼話的意思。”

歲櫻嗓子裏一噎。

這是看穿剛剛撒的謊了?

有這麽明顯嗎?

歲櫻盯著他的肩膀,:“誰撒謊了,他姐姐家的小侄今天還喊我舅媽了呢!”

見他不說話,歲櫻聲音急了兩分:“他爺爺是真的喜歡我的,還讓我下次去陪他一塊下棋呢!”

“而且午飯的時候,他爺爺還特別讓家裏的阿姨給我單獨做了一盤我最吃的孜然羊!”

歲齊霄這才回過頭來:“那他父母呢?”

歲櫻:“......”

陸霽塵是在客廳的一陣沉默裏回來的。

四籃子的大閘蟹被他放在開放式廚房的流理臺上。

似乎是覺察到氣氛的不對,陸霽塵走過來的時候,目在兩人臉上梭巡兩個來回。

歲齊霄沒有提剛剛的見面禮,他不提,歲櫻更不可能提。

但不能被問出口的話,卻像是一繩,一點一點、一圈一圈的纏住了

陸霽塵向來心細如針,特別是對歲櫻,但凡緒有一丁點的變化,都能被陸霽塵察覺到。

再次從歲齊霄上收回來後,陸霽塵把歲櫻從沙發裏拉起來帶去了廚房。

不過他沒有立即問歲櫻緒變化的原因。

在他看來,有些事,有些話,適合作為‘睡前故事’來說。

“能吃幾個?”

本來能吃五六個的,現在......

歲櫻出兩手指。

于是陸霽塵拿了六個出來,這要擱平時,一定會說你煮這麽多幹嘛,眼下可好,目失神在水池裏被五花大綁的大閘蟹上,一聲不吭的。

不用猜,肯定是歲齊霄在面前說了什麽。

早知道,他就不該在樓下打那個電話,但是......

嘩嘩水聲裏,陸霽塵一邊用刷子清洗著大閘蟹,一邊問:“喜歡羊脂白玉嗎?”

【作者有話說】

還記得羊脂白玉吧?69章有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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