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nbsp;nbsp; 掉馬
◎晴天霹靂◎
沈確這句話, 讓歲櫻意識到了什麽「禍從口出」。
之前陸霽塵就千叮嚀萬囑咐過，讓不要輕舉妄，說這件事必須要從他口中說出來。
如今被話趕話的, 整件事都開始朝著預料之外的方向發展......
歲櫻收回視線, 眼眸微轉。
片盤耳邊傳來一聲激將般的笑音，“又不敢了？”
歲櫻餘往旁邊瞄了眼，一點都不想，偏偏這病改不掉, 歲櫻咕噥著：“誰不敢了。”
“那你現在就給他打電話把他約出來, 我倒要看看，能是個多優秀的人。”
歲櫻在心裏哼他一聲，這時候覺得人家配不上，回頭真要知道那人是陸霽塵, 怕是又要說配不上人家了。
歲櫻找了個借口：“我要是把人帶來，豈不是喧賓奪主了？”
這句話還真提醒了沈確。
的確，今天這頓飯的主要目的是見陸霽塵的朋友, 若是再多個陌生男人, 的確是不太好, 就算真要帶，起碼得先跟他打聲招呼。
“沒事，”沈確說：“我來給他打個電話。”
說著，他看了眼後視鏡, 在歲櫻的怔愣裏，車子在路邊停下。
眼看他將手機到了耳邊，歲櫻心髒開始狂跳了。
其實完全不用張的, 畢竟今晚一切都會讓他知道, 可就是控制不住, 甚至還有點後怕。
在歲櫻不知多次的吞咽裏，手機被沈確從耳邊拿下來。
“這人幹嘛呢不接電話。”
歲櫻輕松一口氣：“可能是在上課吧，那我們現在——”
手機“啪嗒”一聲被沈確擱在了中控臺：“去學校找他。”
剛落回去的小心髒又被吊了起來。
歲櫻聲音都抖了：“還是別去了吧，他們學校的大門又不是開放式的，去了也是在門口等。”
沈確皺了皺眉：“那現在去吃飯的地方？”
沒等歲櫻點頭——
“也行，”沈確看了眼時間：“反正時間還早，你先把那人喊出來讓我見見。”
這人怎麽就掉在那個坑裏出不來了呢！
歲櫻給了他一記白眼：“說的好像人家沒事幹，就等著被你召見似的。”
沈確扭頭看一眼：“你該不會拿話涮我玩的吧？”
歲櫻愣了一下：“什麽？”
沈確覺得愈發可疑：“你到底有沒有男朋友？”
歲櫻已經悔不當初了，如今被他這麽一懷疑，正中下懷：“騙你玩的。”
沈確：“......”
不想他發火，歲櫻又趕著調子：“這不是時機還沒到嘛，你就別我了。”
沈確嗤了聲笑：“我發現你和陸霽塵都有意思，談個都藏著掖著，見不得人還是怎麽著？”
所以說，這個小叔一點都不傻，之所以挨到現在還沒發現，完全就是被「信任」蒙蔽了雙眼。
歲櫻突然有點心疼他，一心疼，又沒忍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言之嘛，在你看來是藏著掖著，也許人家是不想傷害你呢......”
“不想傷害我？”沈確聽了只覺得好笑：“你們談個，能傷害到我什麽？”
歲櫻簡直都要被他上了梁山。
“哎呀，你就別問了，沒跟你說，那肯定是覺得時機沒到，你也是，人家談，你老是這麽問東問西的幹嘛，你談的時候，我問過你管過你嗎？還有陸霽塵，他那麽理智的一個人，還需要你心？”
吧啦吧啦的一張，把沈確噎愣了幾秒。
“誰管你們了，我不就是好奇嗎，”他手往窗外指：“大馬路上那麽多人，我怎麽不去好奇別人？”
歲櫻不說話了，還能說什麽呢，能說的，不能說的，都說了，再往下說，真就把男朋友進死胡同了。
兩人都沒再說話，車子一路開到了日料店門口。
眼看他一言不發的解了安全帶下車，還點了一煙，歲櫻出手機。
正糾結著要不要給陸霽塵打電話的時候，陸霽塵的短信發過來了。
【我剛下課，現在去學校接你。】
被沈確‘監視’了一路，歲櫻也沒來及給他發短信說一聲。
瞥了眼站離車頭兩米遠的人，歲櫻把電話撥了過去。
“喂？”
來不及說太多，歲櫻撿重點：“你別去學校接我了，我跟小叔在一塊呢。”
電話那頭靜默了兩秒，而後傳來輕微一聲笑：“難怪我手機裏有他一個未接來電，”陸霽塵問：“你沒說話吧？”
“...說了一點點，”帶著認錯的音，歲櫻委屈吧啦著：“我也不想說的，主要是他一直問一直問的，我就沒忍住......”
陸霽塵說沒事：“我現在就過去。”
歲櫻沒想到他會這麽平靜，甚至連細問都沒有，“你沒生氣吧？”
“生氣做什麽？”陸霽塵輕笑一聲：“我還不了解你？”
歲櫻覺得還是要跟他提前個底：“我也沒說什麽過火的，小叔他也沒懷疑，但是...我不小心把我初吻沒了這事給說了出來。”
陸霽塵：“......”
“也不知道他怎麽想的，把那人認定是我哥。”
“你哥？”
“對啊，他一個勁的問我是不是上次把我喊酒店去的那個男人，那不是我哥是什麽。”
陸霽塵無奈失笑：“怪我，上次是我不小心說了。”
歲櫻往前瞥了眼：“我看他現在煩躁的，這都連兩支煙了。”
陸霽塵依然還是那句沒事：“他再問你，你就什麽都別說了，等我過去。”
“好，”歲櫻問：“要我把地址發給你嗎？”
陸霽塵說不用：“昨晚他就把位置發過給我了。”
沈確定的這家日料店離川江大學不遠，位置是特意選的，餐廳的種類也是他特意挑的。
本來是想把吃飯地點定在格調高一點的西餐廳，但想來想去又覺得環境太拘謹。
火鍋倒是很能讓人放松，但又顯得太隨意。
最後就選了這裏，看似平平無奇，但人均消費一點都不低。
第二支煙完，沈確來到副駕駛門口，指骨連敲兩下車窗玻璃後，他朝裏面的人勾了勾手。
歲櫻落下車窗，明知故問：“幹嘛？”
車子已經熄了火，沈確擰眉看：“不悶？”
歲櫻搖了搖頭：“不悶啊。”
三個字，功把話說死。
沈確臉上有不太明顯的不耐煩：“下來，帶你進去坐。”
可是進去了免不了又要和他面對面，萬一又沒閉......
這麽一想，還是車裏最安全。
但是沈確的耐心有限：“讓你出來沒聽見？”
這人還兇上了!
歲櫻著小脾氣，笑意溫和：“陸霽塵不是還沒來嗎，在外面等應該禮貌一點吧？”
沈確像看個陌生人似的看著：“以前沒發現你跟他這麽客套？”
一句話，功讓歲櫻角的弧度落了一半回來。
沈確笑了聲：“裝乖都裝到人家朋友面前去了？”
歲櫻深吸一口氣，再一次警告自己：忍住，他想說什麽就讓他說，不理他就好。
偏偏這人在雷區裏蹦跶。
“以前你跟他相沒什麽邊界就算了，他現在有朋友了，等下別又跟以前一樣，又是抱人家的胳膊又是摟人家腰的。”
歲櫻表懵怔住。
一直以為這個小叔沒發現自己和陸霽塵的那些很曖昧的小作，原來他都看在眼裏。
但是既然都看見了，就從來沒有一丁點的懷疑嗎？
“聽見沒有？”
正出神，突提的音調把歲櫻嚇得肩膀一提，條件反就應了下來：“聽、聽見了......”
“下車。”
歲櫻哪還敢再磨嘰，又乖又慫的從車裏下來，兩條怎麽曬都曬不黑的冷白皮的胳膊垂在側，手指無措地揪著擺布料。
沈確上下打量一眼：“見人家的朋友，你打扮的這麽漂亮，這就不喧賓奪主了？”
歲櫻被他嗆的腮頰直鼓：“你小心眼！”
沈確不冷不熱的一雙眼，盯著看了幾秒：“去給我買包煙。”
這人真是......
歲櫻都沒話說他了，去呼呼地去了路邊，幾下張才發現周圍本就沒有什麽煙酒超市一類的店鋪。
夕陷落，天邊鋪了濃濃一層橘黃。
陸霽塵趕到的時候，沈確正倚坐在車頭。
因為臉垂著，打理過的劉海，有兩縷垂了下來，風一吹，在他額前晃晃的留了不安分的兩縷灰影。
也正因為臉垂著，完全沒注意陸霽塵已經從車裏下來。
“怎麽就你自己？”
飄轉的思緒倏地一收，沈確驀然擡頭。
見他只一人，沈確站直往他後左顧右盼了幾眼：“你朋友呢？”
“——”
“陸教授！”歲櫻一手冰淇淋，一手拎著個紅塑料袋，迎面跑來。
明明穿的是一條黑的小子，可落在陸霽塵眼裏，卻像是一朵盛開在夜裏的鈴蘭花朵。
有一種驚心魄的。
陸霽塵迎上前兩步，眉眼下彎，多了幾分。
“今天怎麽穿這麽漂亮？”
毫不藏著掖著的贊，讓歲櫻眼睛都快彎了月牙。
“我一直都很漂亮好不好？”
說完，人在陸霽塵面前站定，快四天沒見，心裏那份強烈的思念本無以言表。
想第一時間的撲到他懷裏，親親他抱抱他......
可是小叔在，連勾勾他手指都不敢。
可眼裏的和期待太濃烈了。
讓人無法忽視，只想滿足，哪怕只能給與一星半點。
陸霽塵轉和并肩站，胳膊自然而然地摟在了肩膀。
“天涼了，冰淇淋要吃。”
親不到，同吃一個冰淇淋也是好的。
歲櫻把手裏的冰淇淋舉到他邊：“你嘗嘗。”
對面還有個不知的人，陸霽塵沒那麽囂張，笑了笑說：“你自己吃吧。”
走到沈確前半米遠，陸霽塵放下輕搭在歲櫻肩膀的胳膊。
“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在上課。”
沈確拿在手裏的手機滋滋在震，他沒管：“不是說把朋友帶來嗎？”
陸霽塵低頭看一眼旁的人：“我朋友——”
“等下，”後面的話被沈確一個手勢和短短兩字打斷，手機屏幕上的來電號碼讓他眉心簇攏。
“我接個電話。”
眼看他背過，陸霽塵低頭在歲櫻耳邊：“他心還是不好？”
歲櫻點了點頭。
陸霽塵看向背接電話的人。
“對方新遞了一份證據，開庭時間改到了明天上午九點。”
“怎麽可能掉以輕心，這個案子牽扯到的利益，我比你清楚。”
話聽到這裏，陸霽塵低頭看向歲櫻，只一個眼神，歲櫻就懂了他的意思。
朝陸霽塵點頭：“都聽你的。”
陸霽塵笑著，將峰上沾到的白油用彎著的食指指腹蹭掉。
手剛落回去，沈確就轉回了，手機從耳邊拿到了手裏，指尖迅速在屏幕上點著，同時，還不停。
“你別告訴我，你朋友臨時有事來不了了。”
陸霽塵說是：“今天有點小意外，明天吧，等你庭審結束，或者你挑一個第二天沒什麽事的時間。”如果因為今晚的事影響到他明天的庭審，那他就是罪上加罪了。
沈確收起手機，擡頭看他：“這麽遷就我？”
陸霽塵角笑意不減：“不好嗎？”
無關好與不好，沈確看著他角的弧度，突然覺得他今天的笑和平時不太一樣。
認識他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沈確對他的了解也不是一丁半點。
表面對誰都掛著溫和笑意，但那種笑都是不達心底的禮貌客套，卸去那層溫和表面，他待人最真實的一面其實是不著多表的。
如今自己像是被他當了路人123的，用這種說不上虛僞但也絕對算不上真心的笑容對待，沈確心裏的別扭都要湧到嗓子眼了。
“我怎麽覺你有點......”
說「討好」更恰當，但沈確覺得這個詞用在他上過于違和，于是改了：不對勁。
不得不說他心細如發，察覺心也很強，可同時又心大意，是沒去深想自己的好友和侄的關系。
陸霽塵將刻意上提的角收了收，答非所問：“今天這段飯就當時預祝你明天庭審凱旋。”
沈確“嚯喲”一聲，擡腳跟上他：“打過那麽多場司，也沒見你這麽殷勤。”
跟在陸霽塵左手邊的歲櫻，盡量不出聲，努力讓自己的存在降到最低，偏偏有人不放過。
“那丫頭真談了。”
陸霽塵輕“哦”一聲：“又要讓你心了。”
沈確呵了聲笑：“吃力不討好的事，做一次就夠了。”
陸霽塵扭頭看他：“怕是做不到吧？”
“你在這說風涼話，”沈確睨他一眼，像是隨口一問：“你倆最近有聯系嗎？”
除了關系沒有破，其他的，陸霽塵不想再瞞他：“這幾天在學校，我們沒有見過面，都是短信聯系。”
沈確似笑非笑道：“看來你這個假小叔比我要得寵，連個短信都不會主給我發。”
“也沒有主找我，都是我找的。”
沈確步子突然停住，凝眸看他。
“怎麽了？”陸霽塵問。
沈確沒了先前打趣的調侃，語氣正經嚴肅：“你有點分寸行不行，你現在是有朋友的人。”
像是怕某人聽見，他聲音低：“別弄的你朋友心裏有氣，到時候都撒頭上。”
陸霽塵無奈：“不會出現你說的那種況。”
“話別說的太滿，你如果還像之前那樣，我敢打包票，絕對會！”
見他不說話，沈確沉聲警告：“真有那麽一天，我可不管你朋友不朋友的。”
陸霽塵被他較真的模樣惹笑：“怎麽，你還想打人？”
沈確著臉，毫不跟他客氣：“我翻臉不認人的時候，比打人差不到哪去。”
不可能發生的事被他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陸霽塵無奈搖了搖頭：“都跟你說了，不可能。”
兩人之間說的話，歲櫻可謂是聽得一清二楚。
怎麽說呢，剛剛沈確說的那些話，真的把暖到了。
以至于進了餐廳包廂，歲櫻就坐到了他旁邊：“小叔，今晚你就只需要，手的事全都給我。”
無事獻殷勤。
沈確眼神打量在臉上：“換季了，服不夠穿了？”
“看你這話說的，我服現在可都多到穿不完呢。”
沈確眉梢一揚：“男朋友買的”
“對呀，”說著，歲櫻餘往對面瞄了眼，“我男朋友對我可好了呢。”
“有多好，正好你陸叔叔也在，說出來一塊聽聽？”
一句話被他拖長了調子，說的饒有興致，讓人聽不懂他是真心還是假意。
歲櫻又往對面溜了眼，結果被沈確逮了個正著。
“你老看他臉做什麽，讓你說你就說。”
歲櫻是想說的，想著先鋪墊一下好讓沈確對男朋友有點好印象，但是陸霽塵不表態，又很猶豫。
“陸叔叔，”歲櫻子傾盡桌沿，看他表：“你想聽嗎？”
陸霽塵垂著眉眼，給倒了杯水放到面前：“不想。”
不想啊，那算了。
歲櫻一點也不失落。
男朋友不讓說，那肯定是有更縝的計劃，怎麽可以給男朋友拖後呢。
“既然陸叔叔不想聽，那我就不說了。”
沈確愣了愣神。
他沒聽錯？
對面那人都冷著調兒說不想聽了，這丫頭不僅不生氣，還一臉乖巧，聲音更是跟抹了似的。
狐疑摻著不可置信，沈確盯著旁邊的人看，看著看著，他眉心漸攏。
這丫頭是不是有什麽把柄在那人手上，不然怎麽就這麽聽他話呢？
菜陸陸續續上齊，鐵板上方方正正的牛粒被烤出了撲鼻的香，沈確沒口也沒手，就這麽靠著背墊，抱著胳膊，視線一會兒落到對面，一會兒落到旁邊。
聊天聊得輕松又和諧，完全不像和他這個小叔相那樣，爭鋒對麥芒。
一人一個夾子，越到對面，翻著對方面前的滋香牛，默契十足。
歲櫻將一塊烤好的牛粒蘸上調味料，夾到陸霽塵邊：“給。”
陸霽塵搖頭：“你先吃。”
歲櫻不樂意地撒起了：“快點張嘛~”
聽得沈確兩只肩膀猛然一，下一秒，他捋了把胳膊上掀起的一層皮疙瘩。
真的，他要是個路人，不認為這兩人是個熱的小才怪呢！
可惜了，對面那人不可能看上這丫頭，這丫頭呢——
心裏冒出的想法讓沈確瞳孔一。
怔愣間，視線裏湧進一大塊綠。
“張。”
沈確愣住，視線盯著那塊圓鼓鼓的生菜。
“張呀！”
三個字，像是命令傳送一下，讓沈確來不及多想，張了。
“怎麽樣，經我這手一烤，是不是味道都不一樣了？”
是不一樣。
史無前例的第一次，竟然還親手喂他吃東西。
也算沒白疼。
細嚼慢咽吞下去後，沈確不慨：“以後小叔要是孤家寡人了，送終這事可就指你了。”
歲櫻給了他一記白眼：“想得！”
就知道指不上，多有緣關系的都指不上，何況他們這種繞了好大一圈才能牽扯上點關系的。
沈確嘆氣：“那我還是給自己養個閨吧。”
“這還差不多，”歲櫻把一份面端到他面前：“我剛剛嘗了一口，超級好吃。”
沈確斜一記眼神：“你也不怕我嫌棄你？”
歲櫻都聽笑了：“陸霽塵不比你幹淨？他都不嫌棄我，你嫌棄個什麽勁？”
沈確眼神落到斜對面：“你還吃過吃剩的？”
陸霽塵沒忍住，手肘支在桌上，扶額笑出了聲。
他家這個啊，真的太擅長給他挖坑了。
不過他笑歸笑，還是很認真的點了點頭：“吃過。”
沈確記很好：“之前雨璇的剩飯你都不吃。”
陸霽塵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你別總拿和雨璇比。”
那拿和誰比？
都是侄的輩分。
飯吃一半，話題也慢慢聊開，沒人喝酒，但炭火烤得三個人的臉都略有些紅。
沈確又把話題聊到了今晚‘沒有’出現的主角上。
“你朋友的照片沒有嗎，拿來看看。”
吃不吃飯的其實不重要，他就是太好奇那人的長相了，這麽多年，他一直問不出來陸霽塵對異的喜好。
結果卻見陸霽塵搖頭：“沒有。”
沈確當然不信：“你看你小氣那樣。”
“沒騙你，”陸霽塵一臉認真：“真沒有。”
歲櫻懵怔著。
沒有嗎？手機裏明明就有啊！
哦，差點忘了，那是自己拍的，還是趁著他睡著時候拍的。
旁邊，沈確一臉無語：“你談的這是什麽，連人家一張照片都沒有？”
陸霽塵看了眼對面：“沒有提過，我就沒好意思。”
歲櫻角憋笑，“咳”了聲：“也許人家拍了，你不知道呢？”
陸霽塵皺眉：“什麽意思？”
歲櫻眼眸飄轉著不看他：“就那種睡著時拍阿......”
這話功引起了沈確的注意，見臉頰紅著，沈確眉眼一沉，當即拉著手腕，把拽的轉過：“怎麽個意思，聽你這話，你拍過？”
歲櫻狠狠吞咽了一下：“你、你扯我上幹嘛？”
這個話題自然是不能再聊下去了，歲櫻用力回自己的手，了張紙巾胡了：“你們快點吃，我晚上還要回學校呢！”
都這麽說了，陸霽塵和沈確自然也都放下了筷子。
出了餐廳，陸霽塵再一次跟沈確確認：“明天晚上出來嗎？”
不知道為什麽，沈確現在對他朋友的好奇心褪了不。
“回頭看吧。”
陸霽塵皺眉：“怎麽又回頭看了？”
沈確也不想打擊他，但作為朋友，還是決定多說兩句：“就是覺得你跟那個的......”他聳了聳肩：“沒什麽結果。”
“那你說錯了，”陸霽塵一臉正：“我們是會結婚的。”
“結婚？”沈確好笑一聲：“你倆應該沒談多久吧？”
“這跟時間沒關系。”陸霽塵又問一遍：“明天晚上七點，你家或者我那，你選一個。”
怎麽好意思讓他把朋友帶他那去。
“你家吧。”
陸霽塵點頭：“那我們先走了。”
他說的是「我們」。
“等等——”沈確喊住他：“我送吧。”畢竟是他把人帶出來的。
陸霽塵說不用：“你明天上午不是還要開庭嗎，早點回去休息。”
目送兩人上了車，沈確從口袋裏掏出歲櫻給他買的那包煙，點著，半還沒完，口袋裏的手機震了。
是個陌生來電。
“喂？”
“沈叔叔，你好，我是歲齊霄。”
沈確一愣，不相信似的，把在耳邊的手機又拿到面前看了眼。
“沈叔叔？”
沈確猛然回神，忙應道：“在，我在，你這是回國了？”
“對，剛回來沒幾天。”歲齊霄不是個閑聊的人，說正事：“我打歲櫻電話，一直沒人接，就冒昧打給你了。”
“哦，剛剛是跟我在一塊兒呢，怎麽了？”
歲齊霄沒細說：“那現在在你邊嗎？”
沈確看了眼路邊：“剛走，不過手機應該在上——”
說到這兒，後傳來一聲“你好。”
沈確轉。
是餐廳裏的服務生，“這是剛剛落在桌上的手機，應該是你們的吧？”
的確是那丫頭的，沈確手接過：“謝謝。”
“那丫頭手機落著沒帶，不過沒事，是我一朋友送的，我打電話讓他回來拿。”
歲齊霄輕“哦”一聲：“我就是家裏的碼手環忘了帶，或者，你有歲櫻男朋友的手機號嗎？”
“男朋友？”沈確愣了一下。
“對，陸霽塵，你認識嗎？”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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