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易
傅承硯將鋼筆往會議桌中央一放，金屬筆帽撞在玻璃桌面上，發出一聲脆響，打斷了蘇清然的話。他向後靠在椅背上，指尖隨意搭著那份標著“機”的行業報告，眼神里帶著不容置喙的強勢：“踹了林舟，這5000字的深度稿，我給你獨家采訪權限，還有行業top3公司的部數據。”
蘇清然著筆記本的指尖瞬間泛白，紙上剛寫的提綱被劃出一道歪扭的痕跡。抬眼看向傅承硯，男人臉上沒什麼表，可那雙深邃的眼睛像漩渦，明晃晃地擺著易的籌碼——那是追了三個月都沒拿到的資源，也是能讓在雜志社站穩腳跟的關鍵。
“傅總，您這是在為難我。”的聲音有些發，卻還在強撐著面，“文章我可以寫，但這和我男朋友沒關系。”
“現在有關系了。”傅承硯往前傾了傾，指尖點了點報告封面，“林舟上周是不是去見了我的競品？你幫我盯著他，這篇稿子的署名權、獎金，全是你的。”
蘇清然的心像被什麼東西攥住，又酸又疼。想起昨晚林舟還在廚房給煮面，說等忙完這陣就帶去看海；可眼前的傅承硯，又把夢寐以求的機會擺在了面前，只需要做一個“選擇”。
“我不做這種易。”猛地站起，椅子過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響，“稿子我會自己找素材寫，至于林舟，他是我男朋友，我不會背叛他。”
傅承硯看著決絕的背影，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挲著，眼底閃過一幾不可察的意外。等辦公室的門關上，他才拿起手機，給助理發了條消息：“把林舟跟競品接的資料，都銷毀。”
助理很快回復：“傅總，那之前的計劃……”
“計劃改了。”傅承硯盯著蘇清然剛才坐過的位置，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比稿子更有意思的人，找到了。”
傅硯辭的聲音沒帶半分溫度，像是在問“今天吃了嗎”般隨意，卻讓蘇嶼的筆尖在稿紙上劃出一道猙獰的墨痕。他坐在辦公桌後，指尖夾著的雪茄燃著暗紅的火點，煙霧模糊了他眼底的緒，只余下刺骨的冷漠：“你男朋友死了嗎？沒死就把力收回來，寫5000字的市場分析，明早放我桌上。”
蘇嶼的手指攥得發白，指節抵著桌面才勉強穩住形。三天前，林澈出車禍的消息傳來時，差點暈在醫院走廊，這三天守在ICU外，連合眼的時間都沒有，傅硯辭不可能不知道。可他此刻的語氣，像一把冰錐，直直扎進剛結痂的傷口里。
“傅總，”的聲音啞得像砂紙，“林澈還在危險期，我現在沒心思寫文章。”
“沒心思？”傅硯辭將雪茄按滅在煙灰缸里，發出“滋啦”的聲響，“你忘了上個月是誰求著我給林澈的公司注資？現在讓你寫篇文章，就拿男朋友當借口？”他起走到蘇嶼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要麼明早稿，要麼，林澈公司的資金鏈，我隨時能讓它斷。”
蘇嶼猛地抬頭，眼眶里的紅清晰可見。看著傅硯辭那張毫無波瀾的臉，忽然覺得渾發冷——以為的合作誼，原來從頭到尾都是他拿的籌碼。可ICU里躺著的是林澈，是不能失去的人。
“我寫。”咬著牙，聲音里帶著抑的抖，“但傅總，這是最後一次。稿子完，我和林澈的公司，都跟您沒關系了。”
傅硯辭看著轉時幾乎要撐不住的背影，放在側的手不自覺地收。等辦公室的門徹底關上，他才拿起手機，撥通了私人醫生的電話，語氣比剛才緩和了幾分：“林澈的病房安排最好的護工，所有治療費用，記在我名下。”
電話那頭頓了頓，問道：“傅總，您不打算讓蘇小姐知道嗎？”
“不用。”傅硯辭著窗外的車水馬龍，聲音輕得像嘆息，“現在，最不想看見的就是我。”
晨過百葉窗，在傅硯辭的辦公桌上投下斑駁的影。蘇嶼攥著剛修改好的市場分析初稿，指腹因用力而泛白，剛要開口，就被男人先一步打斷。
他指尖夾著鋼筆，筆尖輕輕點在遞來的稿件上，聲音里裹著一漫不經心的迫：“初稿太多，要過我的關，得加個條件。”
蘇嶼的心猛地一沉，指尖下意識蜷：“傅總又想提什麼要求？”
傅硯辭站起，繞過辦公桌走到面前。他比高出大半個頭，影將完全籠罩，溫熱的氣息落在耳畔：“吻我，就現在。這5000字的稿子，我不僅讓它通過，還能給你爭取到年度最佳選題的提名。”
蘇嶼的臉瞬間漲紅，又迅速褪去。想起ICU里林澈蒼白的臉，想起昨天醫生說還需要一筆高額治療費，可眼前的要求，卻像一把鈍刀，割著的尊嚴。往後退了一步，想拉開距離，手腕卻被他攥住。
“怎麼？不愿意？”傅硯辭的拇指輕輕挲著的手腕側，語氣帶著幾分玩味，“還是覺得，林澈的治療費，比你的面子更重要？”
這句話像針一樣扎進蘇嶼的心里。看著傅硯辭眼底的勢在必得，又想起林澈虛弱的呼吸，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幾秒鐘的沉默後，閉了閉眼，剛要抬頭，卻被傅硯辭猛地松開手。
他轉走回辦公桌後，重新拿起鋼筆，在稿件上簽下名字，語氣恢復了慣常的冷淡：“稿子過了，提名我會讓人安排。至于剛才的話，當我沒說。”
蘇嶼愣住了，看著他低頭理文件的側臉，心里滿是疑。直到走出辦公室，才聽見助理在後小聲嘀咕：“傅總昨晚盯著林先生的治療方案看了半宿，還特意讓我們把最佳選題的名額留出來……”
腳步一頓，回頭向那扇閉的辦公室門，心臟忽然像被什麼東西輕輕撞了一下。
如果你想讓蘇嶼主去求證傅硯辭的反常，或者讓傅硯辭在後續出更多“關心”的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