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君都快氣噘過去了,“你這個吃里外的孽……”
話還沒罵完,祁老爺子凜冽的眼神掃過去,“你給我閉,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兒!”
李如君的氣焰一下就小了半截,不甘不愿,卻也唯唯諾諾的閉上了。
只要祁老爺子一天還活著,在這個家就沒有李如君多說話的份兒。
而且雖然嫁到祁家已經幾十年,并且還為祁家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兒,但始終沒法得到那只翡翠鐲子。
這就代表著,祁老爺子始終不認可這個大兒媳。
如果祁老爺子是覺得所有人都不配,那也沒什麼好說的。
可憑什麼,為祁家任勞任怨這麼多年,卻比不上一個才剛進家門的人?
就因為,喻梨是祁老爺子最疼的小兒子的老婆,所以他就屋及烏,毫不顧這個大兒媳的臉面?
李如君又委屈又氣憤,可到底面對祁老爺子的呵斥,不敢吭聲反駁,只能將滿肚子的委屈,盡數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祁老爺也沒理會李如君,而是將視線,又落在了跪在地上的祁斯越上。
“你可認識到錯了?”
祁斯越的認錯態度十分誠懇:“在祁見月犯錯時,我非但沒有及時制止并糾正,反而還迎合,甚至助紂為。”
“在事敗後,我為了瞞真相,用權勢來擺平麻煩,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我的錯,和媽沒有關系。”
“我深刻認識到錯誤,并且對您所做出的任何罰,都不會有半句怨言。”
祁老爺子道:“你該道歉認錯的,不是我。”
祁斯越明白,馬上調轉了個頭,朝著喻梨低頭賠罪:“對不起小嬸嬸,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為人事存在問題,害小嬸嬸驚。”
對方的所作所為,可不是一句道歉就可以扯平的。
畢竟如果不是祁沉晏出現,祁斯越可是不會有任何悔改的意思,甚至還想用這是祁家的地盤,來強迫喻梨低頭。
所以喻梨對祁斯越的認錯很冷淡的表示:“不僅是你的行為事,更是你的思想層面,仗著祁家的權勢,始終高高在上,覺得這世上沒有錢和權利辦不的事。”
“如果今天站在這里平反的不是我,如果我和祁家沒有這層關系在,那麼今天的我,就沒法完整的走出這里。”
祁沉晏輕飄飄問:“是不是兩個掌,強度還遠遠不夠?”
祁斯越不由瑟了一下。
剛才那兩個掌,尤其是祁沉晏的那一掌,可以說是往死里,他到現在都覺半邊臉還是麻的,做不出什麼表來。
這要是再來幾個掌,他這張引以為傲的俊臉,怕是就要破相了。
但他是誠心認錯的,所以即便喻梨要將他的臉給爛了,他也不敢為自己求。
甚至還十分誠懇的道:“小嬸嬸的教育,我一定銘記于心,只要小嬸嬸能解氣,您盡管手,我絕不躲閃。”
李如君一聽急了,但是還沒開口,就被祁昆山捂住,同時拽住了的手臂。
低聲音道:“要想之前的事能夠過去,就讓出氣,只有肯松口原諒斯越,斯越才能繼續待在總部。”
別看祁昆山平時窩窩囊囊,沒多本事。
但他的眼神卻是很毒,看出他那一向對淡漠的弟弟,對這個新婚妻子的在意。
只要喻梨肯松口,那麼祁沉晏就一定不會深究。
李如君到底也不是完全沒腦子,明白了祁昆山的意思,閉上了沒再說話。
不過在李如君安靜下來時,卻有人一個鏟,在所有人都沒注意時,直接跪到了喻梨的面前。
連喻梨都被對方給嚇了一跳,還是祁沉晏的反應夠快,以為是有什麼危險,攬住喻梨的後腰,將人穩穩的護到了後。
然後沒什麼好氣的,踹了對方一腳。
“這有你什麼事兒,忽然冒出來想嚇死人嗎?”
沒錯,忽然跪過來的,正是祁霄昀。
本來今天的確是沒他什麼事兒,甚至他都完全為背景板了。
只要他自己不鉆出來,祁沉晏兒就想不起來這個二侄兒。
不過祁霄昀也還要謝他那常年不著家,每天不是在趕通告,就是在趕通告路上的大明星工作。
因為常年不在祁家,所以對于祁家發生的這些事兒,他并沒有任何的參與,甚至是完全不知。
但原本沒他什麼事兒,他卻主也跪在了祁斯越的邊。
“小嬸嬸,我替我大哥向你鄭重的道歉,我大哥這人,從小順風順水,被人捧慣了,而且坐在天和集團總裁的位置上,一向都是拿錢辦事。”
“在他的觀念里,金錢遠不如時間金貴,所以從小到大,他都養了能用錢擺平,就絕不多浪費時間的格。”
說著,祁霄昀就對祁斯越批評起來:“大哥,老早以前我是不是就告誡過你,不能什麼事兒都拿錢來擺平,你非是不聽,現在出事了吧?”
扭頭,祁霄昀又對喻梨鞠躬道歉:“但無論他犯了什麼錯,他都是我的至親大哥,只要小嬸嬸您能消氣,我來分擔大哥的掌。”
祁霄昀一副視死如歸的,將臉抬起來。
隨著,又小聲問:“如果可以的話,能不打臉,或者打屁?因為我的工作特殊,還得靠臉吃飯,可以嗎小嬸嬸?”
雖然大房一家一個比一個奇葩,但總算還是有正常人在。
喻梨甚至覺得,這可能是和家庭環境有關,或者說,和祁昆山、李如君這對父母的教育有關。
李如君做事隨心所,總是高高在上,那麼子在邊耳濡目染久了,也會有樣學樣。
而祁斯越因為工作,常年不著家,所以到的影響小了不。
至于祁晞,更是一直流落在外,被喻梨和周養的非常好。
“一人做事一人當,是我犯了錯,我一人愿意承擔所有懲罰!”
祁斯越將祁霄昀拉到一邊,低聲道:“這是我自己的事,你別管。”
“大哥,我們是兄弟,你的事當然是我的事,我怎麼可能會不管!”
“說了用不著,起來,到一邊站著去。”
“我不起!”
“給我走!”
就在兄弟倆還爭搶起來時,祁老爺子舉起了拐杖。
“都給我閉!”
兄弟倆倒是十分一致的,脖子瑟了一下。
“從即日起,解除祁斯越在天和集團總裁的職務,下放天和大酒店,從最底層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