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沉晏的食指,十分有節奏的,敲著桌面。
這是他在思索時一貫會有的小作,而一旦這小作變得十分有節奏的時候,就說明是他心不悅,并且打算讓他心不好的人,為此付出沉重的代價。
“對于無賴而言,只是單純的將他們扭送回老家,是治標不治本,他們隨時可以再回到京市。”
“他們或許不敢再來找我,可若是去擾梨梨呢?”
雖然喻梨沒在祁沉晏的面前,提過的父母,以及父母各自組建的新的家庭後的況。
但喻梨不喜歡他們,是顯而易見的。
喻梨當然可以不搭理他們,但如果他們找到了喻梨工作的地方,和之前任晴雪一樣,堵在樓下。
萬一發生什麼沖突,人一旦被急了,是什麼事都敢做出來。
別說喻梨正常況下,會遭威脅,何況現在還懷著孕,更是不能冒半點風險。
“需要為太太安排保鏢,二十四小時保護嗎?”
祁沉晏也否認了這個方案:“如果派保鏢,梨梨就會知道,的母親和妹妹來糾纏我,必然會心生疚。”
打一開始,祁沉晏就不想讓喻梨知道,的母親和妹妹堵在了海景別墅外,借著岳母和小姨子的份,想要敲詐他。
雖然沒有放在明面上說,也沒有提錢,但要是真讓這兩人住進了海景別墅,才是滋養蛀蟲。
小妻子本就對他這個做丈夫的歸屬并不太重,要是知道家里那邊的人,上門來給祁沉晏找麻煩,恐怕會更加覺得這樁婚姻不應該存在了。
所以祁沉晏一開始的打算,就是不讓喻梨知道,他在私底下,將這家子人給解決了。
說到這,祁沉晏的食指一頓。
他起的同時,拿起了椅背上的外套。
“我要回一趟老宅,要是梨梨醒了,就說我臨時有事,出去一趟,讓先吃晚餐,不用等我。”
*
祁沉晏忽然回老宅,祁家人都很意外,當然,最高興的莫過于祁老爺子了。
他這小兒子,實在是對家里人沒什麼親近。
上大學的時候,就靠著自己賺的第一桶金,早早的搬出去住了。
後來工作了,因為工作的特殊,常年滿世界飛,回老宅的次數也就更。
就算是得空了,也想不起回家看看,幾乎每次都是祁老爺子想他了,主打電話,催好幾次,才能讓他回來看一次。
明明小時候,白白,可可的,就喜歡跟在他的屁後面喊爸爸。
怎麼越長大,就越冷漠,越生分了呢?
這讓祁老爺子無數次的懷疑自己,是不是在祁沉晏小的時候,教育出了什麼問題。
不過這次祁沉晏回來,祁老爺子在意外驚喜的同時,還止不住的,對著祁沉晏的後張。
“最近你回老宅的次數,有點兒頻繁啊,怎麼沒帶著梨梨一起過來,難道是大晚上的,和老婆吵架了,被趕了出來,無家可歸,才想起我這個老父親了?”
不得不說,祁老爺子真是年紀越大,腦就越大。
祁沉晏一語打破他不切實際的想象:“您想多了,我和梨梨的一直很穩定。”
“既然穩定,那大晚上的,不在家陪著老婆,來我這老頭子這兒做什麼,梨梨還懷著孕,孕婦的心思很容易敏。”
“本來你工作特殊,總是出差,飛來飛去的,陪的時間就,梨梨是個懂事的好孩子,恤你的工作不易,但上不說,要是你經常不在家,心里難免也是不高興的。”
祁老爺子以過來人的份,教導小兒子:“這點,你就要向你爸我好好學習,你媽媽懷你和你大哥的時候,那時集團事是忙。”
“但除了必要工作外,外面的應酬我都一應推了,只要是有空閑時間,就絕對會陪在你媽媽的邊。”
“所以這也是為什麼,我和你媽媽從結婚以來,就一直十分和睦恩的訣竅之一。”
這人老了,都喜歡碎碎念念,平常祁沉晏是沒空聽祁老爺子念叨的。
但是今天,他全程都沒打斷祁老爺子的念叨,只是在他對面的真皮沙發上坐下。
直到祁老爺子自己皮子說干了,喝了口茶,見祁沉晏沒有毫的不耐煩,甚至也沒有打斷他的意思,更像是虛心學習一般。
他頗為滿意的點點頭,“看來結了婚的好,還是有不的,至你這腦子里,裝的總算不都是工作,還能有耐心,聽你爸我念叨了半天。”
“正如您說的,我還太年輕,又是頭一回結婚,作為丈夫,作為準爸爸,我還有許多不足且需要學習的地方。”
祁老爺子哈哈大笑,“不錯不錯,不愧是我兒子,這點隨我,不過你今天大晚上的過來,應當不是為了特意來向我取經的吧?”
父子之間,不需要繞彎子,祁沉晏直接道出自己的目的。
“祁見月網暴事件後,斯越被下放去了天和旗下的酒店,集團總裁的位置懸而未定,大哥在商業上的敏度不夠,霄昀又對做生意毫無興趣。”
“您原本已經退居幕後多年,如今因為這樁事,而被迫又再回到臺前,這些日子來,怕是頗為心力憔悴吧?”
這不,大晚上的還在喝濃茶。
人老了,就會愈發的注重養生。
祁老爺子只會在白天喝茶,而晚上都是喝養生湯,可以助眠養神。
但如今,失去了祁斯越這個左膀右臂,許多重要的決斷,都需要祁老爺子親自出面。
如今這社會,日新月異實在是太快,哪怕天和集團已經是整個華國數一數二的企業,卻也依舊謹慎。
否則這艘大船,要是折在了祁老爺子這一代,他都沒法閉眼,去見祁家的列祖列宗。
祁老爺子沒好氣的瞪他,“還不都是因為你這個不孝子,當初你要是聽我的安排,按照我為你定好的軌跡從商。”
“你爸我早就已經能完全放手,心安理得的去養老了,哪兒像現在這樣,半只都邁進棺材了,還得給你們這些做錯事的小輩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