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槍口的硝煙味和溫度還未散去,似在提醒他,剛才那顆打碎花瓶的子彈是故意偏了半寸,否則,他的腦袋早開花了。
向敘安嚇得渾抖,冷汗淋漓。
他突然意識到,這,才是趙宗瀾。
那個人人忌憚的暴君。
而那個孩兒,在他心中的分量很重,旁人連一個字都說不得。
“不、不會再有下次了,我保證……”
趙宗瀾沒說話,神冷漠的,將手里的槍扔給了常安。
他隨手拾起桌上那瓶麥卡倫1926威士忌,大半瓶酒,全倒在了向敘安的臉上。
酒刺激著還在流的傷口,灼燒般的劇痛,口腔里充滿了威士忌的辛辣和的鐵銹味,他連眼睛都睜不開,只余無力的嘶聲嗆咳。
趙宗瀾接過常安遞來的手帕,慢條斯理地拭雙手後,轉離開。
他語氣淡漠地吩咐常安:“告訴顧騫,切斷和向氏所有的合作。”
“還有,通知法務部,讓他們以職務侵占、高利轉貸的罪名,起訴向敘安。”
某些合作方偶爾背地里會搞些小作,但只要不損害到京曜的利益,趙宗瀾向來是懶得管。
可這次不一樣。
他要讓向敘安永遠都翻不了。
這也是給今晚所有在場的人一個小小的警告。
他趙宗瀾的人,誰都沒有資格覬覦。
雖說沈京霓從小子活潑,也不怕生,但向宅和這位向夫人,總讓覺得怪怪的,不想再繼續待下去了。
正要去找趙宗瀾,卻見他剛好從宴會廳出來。
沈京霓想起自己還在生他的氣,就故意冷著臉,撅得高高的,不耐煩地問:“趙宗瀾,好無聊啊,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現在。”
趙宗瀾語氣淡淡的,他神清冷的握住的手。
沈京霓被他牽著下樓,秀眉微微擰起,“我們不給向先生和向太太打聲招呼嗎?”
“不用。”
“哦。”
想起喬珮瑤說的那些話,沈京霓有些言又止。
但又很不會掩藏。
即便當時沒提,在回程的路上,也全部說給趙宗瀾聽了。
把玩著披肩上的漂亮絨,語氣有點不解,“那個向太太,不僅邀請我在向家玩一段時間,還要專門騰棟房子給我住,熱得有點太過了。”
“而且,他們家那個布景格局,好奇怪,像是古時候的三宮六院,我還看見好幾個年輕漂亮的人……”
說到這兒,沈京霓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
聲音戛然而止,那雙澄澈的桃花眼里噙滿了震驚和不可思議。
一陣後怕瞬間蔓延至四肢百骸,指尖發麻。
沈京霓雖有些單純,但不傻。
向敘安那個老批,是看上了,而那個喬珮瑤,他明正娶的原配夫人,竟然會幫著他安排。
其實這在圈里不是稀罕事兒。
豪門商業聯姻大多是各玩各的,只是沒想到,喬珮瑤竟聽話妥協到這個地步。
沈京霓莫名有些害怕。
這會兒早顧不上是不是還在生趙宗瀾的氣了。
有些後怕地撲到他懷里,抱著男人的腰,到他的溫和氣息,才稍稍安心了些。
趙宗瀾察覺到不安的緒,眉心微蹙。
他抬手腦袋,嗓音低沉:“怕什麼。”
“有我在,沒人敢你。”
沈京霓就放心了,又突然心生僥幸。
幸好,有趙宗瀾在。
他能護著。
也幸好,這個抱著的人,是趙宗瀾。
沈京霓從他懷里抬頭,語氣蔫蔫兒的,“哥哥,我不想待在舊金山了。”
趙宗瀾低頭親了親的,“想去哪,回國?”
“不回。”沈京霓猛搖頭。
沈清晏還在京城,這會兒要是回去,肯定要上。
雙手攀著他的肩,笑得討好,聲氣地提要求:“我想去拉斯維加斯賭城玩兒,哥哥,你帶我去嘛。”
沈京霓想得很現實,也很直接。
就是想仗著有趙宗瀾撐腰,去牌桌上贏幾局,把之前在麻將桌上的那些氣,都發泄出來。
可趙宗瀾不想帶去。
經過今晚這件事,他不想帶去那種人員混雜的地方。
太,也不安全。
見趙宗瀾不說話,沈京霓又勾著他的手指,湊上來吻他的角,嗲嗲的撒:“哎呀你就答應我嘛。”
懷里這個撒的小姑娘太磨人了。
一向強勢的趙宗瀾竟有些容。
他沉聲同商量:“帶你去紐約玩,嗯?”
“不要,我不去紐約……”
沈京霓又開始在他懷里撒打諢,挪過來,坐在他上,委屈地求著:“哥哥,求求你了。”
太不老實。
說話的時候,蹭來蹭去。
趙宗瀾心里那邪火,輕而易舉的就被勾了起來。
剪裁得的西有些皺褶。
他摁住的腰,雙眼漆黑深邃,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強勢:“聽話。”
沈京霓才不聽話。
摟住他的脖子,紅著男人的耳廓,故意撥他,嗓音而,“求你了,*。”
這個單詞出來的一瞬間,趙宗瀾眸陡然暗了下去,眼底染上極重的。
他手上用了力,將更的按向自己,聲線低啞:“老實點。”
當沈京霓意識到不對勁,已經來不及了。
趙宗瀾命司機停了車。
司機和常安默默開門下去。
……
沈京霓坐在趙宗瀾懷里。
他上的襯衫依舊工整地穿著,只上方的扣子解開了兩顆,出小半的鎖骨。
黑西的皮帶解開了。
沈京霓雙手無力地攀著他的肩,發簪不知什麼時候被取了下來,長發飄拂,擋住緋紅的臉頰。
那件漂亮的禮服松垮,子下擺不斷起波圈。
經過改造的頂級勞斯萊斯是極隔音降噪的。
但這畢竟是在……沈京霓不敢哭,也不敢,咬著下,強迫自己不發出聲來。
趙宗瀾含住極的,吮吸碾磨,吻得氣息大才又稍稍退開。
又慢慢的,哄著:“寶貝,再一聲就放過你。”
沈京霓一聽這話,乖巧得很,隨即便趴在他耳邊,地喊了兩聲。
可忘了,資本家不可能輕易放過剝削人的機會。
趙宗瀾變本加厲。
他嚨里溢出聲舒爽的低笑,夸:“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