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兒正說著,聞人如此問,撇道:“做人有什麼不好的?多熱鬧,做妖才不好呢,冷冰冰的。”
明月夷雖不能理解做妖的想當人,沒再追問,讓繼續。
裳兒繼續:“明小姐死的時候年歲小,我借了的份,了明家庶,有個異父異母的弟弟,小五歲,因是明家主唯一的兒子,千百分地疼,我與姨娘過得實在清貧,就想著討好這位弟弟,我也待他百般的好,孰料這人腦子有病,竟然在死後莫名要我與他冥婚,還將雲鎮變這樣。”
很不能理解,雖占了明小姐的份,但一向待這弟弟不差,到頭來,這混蛋病死了卻要拉去陪葬。
明月夷側首,目落在的上,若有所思開口:“同父異母?”
裳兒搖頭:“不是,明小姐并非是明老爺親生的,而是姨娘為爭寵,抱了其兄的孤,明老爺一直都不知曉,自然是異父異母了。”
明月夷對這則關系無興趣,簡單了解實後揚眉道:“所以你在路上出嫁的路上,看見了我,就將我拉進了花轎?”
裳兒簡單的五一頓,隨後臉上略帶討好的弧度,“我這是見道君氣度不凡,修為應是極高,想讓道君收了明翊嘛。”
明月夷輕笑:“你怎就確認是明翊,他不是人嗎?”
裳兒解釋:“他生前當然是人,不過死的時候,明家主不用了什麼來護他尸,導致他現在人不人鬼不鬼,妖不妖的。”
“總之。”抱住明月夷一縷垂在肩上的黑發,可憐道:“道君,你可一定要救我們于水火之中啊,我是好,從未害過人。”
明月夷將從頭發上取下來,憾道:“這可能幫不了你了,我現在沒有毫靈力。”
裳兒不甚在意,頗有些咬牙切齒:“無礙,我知發生了何事,這些人記憶錯,還有道君靈力盡失,一定是因為明翊的寶。”
聽聞寶二字,明月夷眼皮輕抬了一下,隨後恢復如常。
“這話如何說起?”
裳兒繼續說著自己猜測:“他控制了雲鎮所有人的記憶,導致現在明家主將你認了我,將你那小師弟認了明翊,記憶也停留在幾年前明翊還沒生病的時候,我覺得只要找到明翊,一切就能恢復正常。”
也不知裳兒的話是真是假,明月夷斂眉長思。
片刻後,對膝上楚楚可憐的紙人頷首:“我盡量試試。”
裳兒眼前陡然一亮,上吐出贊言:“道君不愧為大慈大悲的修行之人,有你實乃我與雲鎮上所有人的福分。”
明月夷聽著耳邊風,取下耳珰,提拉起的裹在耳珰上,“你暫且先在法里待著。”
“好。”裳兒乖乖應下,提醒:“對了,道君,明翊極為小心眼,不能讓他發現你已經恢復記憶了,定要順著當年要發生的事演下去哦。”
“嗯。”明月夷在裳兒囑咐聲中,將耳珰裝進了腰間的芥子袋中。
明翊,能篡改記憶的法。
明月夷手搭在藤椅上的手指輕點,思索腦中的記憶。
奈何第一世距離現在實在太久了,很難回想到發生過何事,只依稀記得當初好像被人催的法影響心智,也當過明家庶,鶴無咎也在此被狐貍走過心臟。
後來全靠鶴無咎收了法,才恢復記憶。
而此的法乃幾百年前,阿難佛修坐化時留下的本命法,金剛杵,鶴無咎修為全無後便是靠的金剛杵打臉眾人。
若是金剛杵能認為主就好了。
明月夷托腮沉思。
-
因被明家主下了足令,明月夷從醒來便一直在房中,也不知菩越憫何時會來。
直到天降暮,門外忽響起一聲很輕的敲門,年的嗓音清冷含。
“師姐,我能進來嗎?”
明月夷從沉思中回神,黑眸看向門口,許久未與人講話的聲音略帶沙啞。
“可以。”
得了的回應,年緩緩推開門。
門外的天烏沉沉的,傍晚的春風卷起一陣香覆在整個閨房中,年穿著紅罩袍,量纖得仿佛冬日傲立雪上的紅梅。
他目直直地落在的上,見著肩膀,拾步朝里走去。
“道君!道君。”
眼見年一步步走來,為了方便講話不被人聽見,剛與明月夷臨時結靈契的裳兒忽然開口不停喚。
“先別說話,我師弟也是修士。”
明月夷面不改在靈府中回,看著年不解問他:“這麼晚了,你過來做什麼?”
年坐在的邊,眉目溫順和煦道:“我離去前和師姐說過了,晚些時候要來。”
似乎是說過這樣的話。
明月夷想起來了,恰巧神識響起裳兒的聲音。
“道君,他現在來才是對的,他現在是‘明翊’,我當年被足悄悄讓人捎去消息,他來的,沒想到歪打正著,你師弟也來了。”
是嗎?
明月夷看著眼前的年,“你知道明府……”
話剛出一半,神識中的裳兒尖聲怪。
“道君!道君!別告訴他!”
經由這般提醒,明月夷霎時止住話,神怪異地盯著眼前的年。
菩越憫見忽而抿止話沉思,疑問:“嗯?師姐要說什麼?”
明月夷搖頭:“沒什麼,我就是想問,白日在墳墓里昏迷前好像看見了大師兄。”
菩越憫聞言輕垂下長睫,映出長長的墨黑的斜影,平聲道:“大師兄也在明府,但他似乎記不得我們了,將我們當了明家姐弟。”
鶴無咎記不得也才正常,幾年前在外面做任務賺靈石,誤小幻境好許久差點出不來,最後還是被鶴無咎找到救出來的。
按他如今的記憶,現在應在剛下山來尋之時。
明月夷心知肚明,但對菩越憫出了詫異:“怎會如此?”
許是因臉上的詫異做得太過了,年目忽然定落在的臉上。
明月夷面不改的與他對視:“怎麼了?”
菩越憫無端輕笑,搖首道:“我亦不知,所以這正是我今夜來找師姐的原因。”
明月夷兩彎細長的眉稍有低垂,斂睫做出思慮,復而抬眸看向他道:“既然暫且找不到原因,你我先扮著明氏姐弟,先想辦法讓大師兄恢復記憶,能篡改記憶之人,應是第三層境界以上的妖,說不定就是師傅要我們找的那大妖,先不要打草驚蛇。”
將異常歸咎于大妖上,掩蓋了裳兒的存在。
菩越憫淺笑:“師姐所言與我所想一致。”
兩人在房中商議了接下來的事,想法達一致後,明月夷看了眼窗外的景。
天已經完全黑了,房中的暗得已經只能依稀看見兩人的形廓。
明月夷有些困了,遂與他道:“天已經不早了,師弟早些回去休息吧。”
他卻坐著沒,似乎還在看,而且看的眼神很古怪。
明月夷不解問他:“師弟還有事嗎?”
黑暗中,年似乎朝俯下了,一縷冰涼的黑發垂拂過放在膝上的手背,勾起一說不出的意。
“師姐。”
他惺忪的低腔調自黑暗中響起:“白日在客棧中,你說要試香的,還沒有試呢,我將香也帶來了,要試試嗎?”
明月夷忍不住移開手,子往一側靠了些,道:“不用試了,我很喜歡,你將那盒香膏給便是,後面我自己用。”
他問:“後面是何時?”
不就是用香,又不會跑。
明月夷耐著子回道:“就明天。”
說完想起自己還在足中,又道:“等我足結束後再用。”
“嗯……好。”他將鑲嵌靈石的香膏盒放在的手背上,指尖不經意劃過的,溫煦的腔調似含著莫名的笑,“我等師姐用香。”
明月夷下意識地了一瞬,旋即握住掌大小的香膏盒:“好。”
菩越憫直起并未出去,而是拖著曳地長袍步履徐徐地走向燈托,為逐一點亮房中的燭火。
微弱的燭落在他長而黑的長發上,點在蠟燭上的手指慘白得毫無。
明月夷看著,越發覺得他鬼氣森森的。
點完燈,菩越憫轉過頭對道:“師姐沒了修為,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
明月夷正頷首,神識中的裳兒忽然開口:“道君先別讓他走,先測他是不是明翊。”
明月夷不識明翊,也對菩越憫不甚悉,自不知如何測。
裳兒道:“我知道明翊,他的腰上有一塊蛇首胎記,道君找個機會看他的腰,若真是明翊,道君現在就能收了他。”
明月夷應著裳兒,上道出‘等等’,視線一壁廂落在年的腰上。
菩越憫面不解地順著的視線而垂烏睫,凝滯在腰間時輕長的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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