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無咎眉骨微抬:“錯覺?”
明月夷頷首:“嗯,昨夜里我回去仔細想了想,或許就是因為取劍時產生了錯覺,正如二師兄所言,或許是師弟養蛇,我才將師弟誤認了妖。”
鶴無咎見說得肯定,失笑道:“那師妹現在取了蛇劍,可是要師弟的心了,看來我準備的,師妹用不上了。”
“不用他的心,師弟天賦異稟,是難得的劍修天才,我不用他的。”明月夷搖頭,復而好奇問:“師兄為我選擇的什麼代替?”
金剛杵想做法,用它填補缺失的心實在可惜,若是有更好的代替,倒是很樂意換出來。
鶴無咎道:“我另一條靈。”
他之所以覺得菩越憫有兩顆心實為常態,便是因為他也生了兩靈。
從師妹為他擋在狐妖那一擊之後,他每夜都會夢見被狐妖挖心因此而道殞,再到昨夜被祭劍而亡,已超出了普通的做夢范圍。
頻繁夢見尚未發生的事,他明白是生了心魔。
修行之人最忌諱生出心魔,輕則修為就此止步不前,重者墜妖魔道。
他不想因這點小事而影響修為,故而才會用自靈與其換,以此消除尚未生發芽的心魔。
“師妹因我而傷,現在我想將其中一條靈贈送與你。”
鶴無咎重復說的話猶如驚天的雷落在明月夷的口。
看著眼前清風朗月的青年,腔如燒了烈火,頭皮連著四肢都開始發麻了。
鶴無咎的靈啊。
當年測出他兩靈的畫面歷歷在目,世人只有一靈,而鶴無咎卻有兩,還都是極品靈。
哪怕看過這本書,知曉這是作為升級流男主一貫的人設作,必定先抑後揚,在逆境中被人查出驚人的與眾不同。
很符合開局爽完了,作者又擔憂男主後面沒了爽點,所以又安排他再跌落神壇,好寫另外的爽點,這才有了雲鎮挖心,修為倒退之事。
現在鶴無咎的修為沒有倒退,但要分出助他登上頂峰的靈給。
這樣的,很難抵擋得了。
見遲遲不答,鶴無咎再度開口喚:“師妹?”
明月夷下心中的翻涌的緒,向他抿笑婉拒:“不必了師兄,我暫且能用法代替。”
雖然很想要,卻也很清楚,男主的靈沒那般好拿,萬一因拿了靈,劇失控,或是繼續修補就得不償失了。
在沒有確定劇不會因為他取出靈給而崩潰之前,不會貿然接下,再怎樣也得在被祭劍的劇渡過之後才行。
“師兄若是因我出了什麼差錯,我可萬死難辭了。”明月夷憾眨眼,難得出幾分俏皮,還如往常那般一切以他的安危為主。
“況且靈煉心也并非易事,萬一失敗了,無疑平白浪費師兄的靈。”
鶴無咎此前聽說不師弟多出的心臟,大致也料想也同樣不會收下他的。
他倒也沒在繼續,抬手搭在烏黑的發髻上,輕額頭溫聲慨:“師妹越發懂事了,師兄一定會為你另尋更好的。”
“嗯。”明月夷仰起黑眸著青年,眼底劃過晦。
原來鶴無咎沒想給。
兩人沒再議此事,在院中用了幾口飯菜,因為明月夷想到被送往師傅殿宇的殘骸,心思一直著不平漣漪,猶恐被追溯出法之事出來,已無甚心品酒吃。
品了幾杯青梅酒,醉醺醺地抬起頰邊暈紅的臉,他的眼似含迢迢春水,“大師兄,我忽然想起有事尚未做完,剩下的酒便不喝了,再喝下去就得要誤事。”
鶴無咎看出雖有問有答,心思卻不在此,大抵是借口要走。
他并未穿,“好,師妹若是喜歡,可將余下的青梅酒都裝好,帶回去日後品嘗。”
“唔……我喜歡。”紅紅的臉在陶罐上,半頰腮紅似都蔓延上了薄薄的眼皮子,眼尾水涔涔的。
鶴無咎目不經意落在講話時微啟的水紅上,定停了好幾息,再不不慢地瞥開,邊噙著溫的無奈淺笑:“師妹喜歡便好。”
師妹喜歡喝酒,但酒量并不高,為了不誤修為,甚會去,不過每每見二師弟腰間掛著酒葫蘆,都會看上好幾眼。
好幾次他還撞見在問二師弟,能不能分一蓋子嘗嘗,所以青梅酒本是他為釀造的。
明月夷閉著眼暈著酒。
鶴無咎從屋取出余下的幾壺綁著紅繩的酒,置于的臉頰旁,想要喚醒。
可屈膝蹲在的前時,目卻又被水亮的所吸引。
他似乎從未仔細打量過師妹,即便是在他的眼跟前長大的,如今卻是第一次看清,原來師妹的是檀櫻。
再過不了多久,櫻桃就會,不知師妹的是否和的櫻桃是一樣的味兒。
他指尖漫不經心地拂過子飽和紅潤的瓣,劃至滾燙的頰邊,兩指輕,聲線溫中帶著淡啞:“師妹,醒醒,你應該回去了。”
喚了一聲,醉暈的明月夷沒有回應。
他再度開口:“師妹。”
似終于聽見了,睜開迷蒙的雙眸,眼尾紅地看著他:“師兄裝好了嗎?”
“嗯。”他見醒來,松開指尖,往後拉開兩人過于曖昧的距離。
明月夷當沒留意到他的作,轉眸看見一旁的青梅酒兩眼陡亮,醉醺醺提起來竊笑:“多謝師兄,我這趟來的可真值得。”
今日多貪了幾杯,這會站直都有些搖搖晃晃的。
鶴無咎扶起的手:“我讓小竹送你回去。”
明月夷連連擺手婉拒:“師兄,我沒事,沒多暈,能自個兒走。”
說罷,還沿著走了幾步歪歪斜斜的直線,笑得一臉的天真:“你看,我沒醉呢。”
雖然看似醉醺醺的,但又確實走的直線。
鶴無咎念及在焚凈峰,兩人的府又挨得近不會出事,便也沒再堅持,只囑咐路上小心些。
“好。”明月夷提著青梅酒揮手,連白皙的指尖都是紅紅的。
揮完手,扭頭就走。
鶴無咎站在院中看著步履不穩的背影,臉上出與素日不同的笑意,正讓小竹跟著些,表卻遽然一變。
他往後退一步,單手撐在桌案上才沒跪倒在地。
小竹見狀忙上前扶住他:“主人,你沒事吧?”
鶴無咎住口的疼痛,面慘白地搖頭:“無礙,大抵是喝了點酒,傷口不住。”
小竹聞言將他往屋攙扶:“主人明知道有傷,還要和明道君喝酒,真是……”
它的責備還沒說完,忽得青年一記淡乜,登時眼下口中話,改語道:“真是還好菩道君昨兒送了很多極品靈石,您現在能用。”
說完上那道暗含威儀的眼神移開。
小竹松口氣,捂著口。
雖然主人平時瞧著和善,實際常年跟在他邊的怪才知他的冷清冷心,一向說一不二,萬是容不得被忤逆,差點就犯了。
鶴無咎被扶進了寢居,白著俊面盤坐下。
小竹將靈石呈上來。
他握住靈石,汲取里面微弱的靈力。
待的不適稍減些許,鶴無咎睜開眼,凝著掌心已經黯淡得似一塊普通石頭的靈石,思緒輕散。
自從之前過一次傷後,傷口似好不了,時常會出現潰爛之事,需得要用靈石才能緩解一二。
好在靈石的靈力本也能用來修煉。
只是總依靠靈石,修為不僅得不到進,他傷口復發的次數越來越多,每次所需的靈石也越來越大了。
是應該盡早養好傷。
鶴無咎隨手棄了無靈石,起朝著閉關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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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側。
明月夷實打實地喝了幾杯酒,此刻是真的很暈,最初在琉森府還能走直線,出來後只覺得鶴無咎釀造的青梅酒後勁兒很大。
已是暈得想要盡快回去休息了。
雖是很暈,但謹記著大事。
在路上尋了塊干凈的位置坐下,手法不穩地結印召喚小紙鶴去師傅殿宇守著靜。
結印後幾次都錯了,在耐心即將告罄之前終于結印功。
此刻天已經落了暮,幾只明的小紙鶴幻化和其余仙鶴一般模樣,朝著夕落下的方向飛去,雪白的長翅如雪幡掭過。
明月夷抱著酒壺,靠在石上看了良晌方輕垂眼簾,悠悠地再度提著酒壺往府走去。
到府時,天已經徹底落了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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