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聽聞此事，明月夷搖頭，不愧是活的年歲比別人吃鹽都多的大能，如此就為宗門接下來迎接妖增加一份勝算。
明月夷好轉得快，不過一兩日就已能下榻。
在此期間鶴無咎與黎長名、關清雲，甚至是宗門其他弟子都好的弟子都來看過，唯獨沒有菩越憫。
他就像是真的被殺死了，自鎖妖塔之後再也沒如之前那樣纏著。
但明月夷卻不信他真的死了，耐心地等著他再次出現。
一直等至第三日，宗門進了不新弟子，焚凈峰也遠比之前更熱鬧。
明月夷無礙後照常後背著寬長的劍，干練整潔去重日臺練劍。
今日在重日臺教習弟子的乃鶴無咎。
“師妹。”
青年不染塵，站在‘重日’牌匾下的氣度和青松相似，拔筆直，仿佛覆霜雪的玉石，周清冷得使不遠練劍的修們頻頻朝他投來目。
鶴無咎作為焚凈峰大師兄，代課之事尋常不上他，一般為黎長名與和關清雲，只是如今修為‘倒退’已不再代課，沒想到今日他竟然有空閑來代課。
明月夷再看周遭練劍的好地方幾乎都被占了，這些人都是聽聞大師兄今日要代課，特地趕來指導的。
早知今年人多，也應早點來的，都怪清晨那會兒被事耽誤，這才出來晚了。
明月夷背著沉重的劍走過去：“大師兄。”
鶴無咎凝目審視，“可好些了？”
明月夷一笑凈白的臉被氤氳出明艷的朗氣：“本就沒什麼大礙，在府躺上個一兩日就沒事了，見待著無聊，就想著過來練劍，沒想到今日竟是大師兄代課。”
鶴無咎莞爾睨後背的陳舊寬劍，神微頓道：“師妹還是一貫用這把劍。”
明月夷疑眨眼，了背劍的布，隨後記起這把劍的由來了。
這把劍是當年初焚凈峰沒有本命劍，鶴無咎送的。
劍與的板不甚相符合，勝在確實很好用，沉力下練出來的劍法極為穩重，所以這些年一直不曾更換過練劍的劍。
明月夷彎起眼，亮晶晶的點頭：“嗯，這把劍很好用，我這些年練劍都是用的寬劍。”
“是很多年了。”鶴無咎因白頰上揚的笑，也出含有暖意地淺笑，溫聲問：“對了，師妹，上次我所言，擔憂考慮好？”
冷不丁兒地開口，明月夷尚未反應是何意：“什麼？”
鶴無咎：“靈修補之事，近期妖肆意，盡早修復最為妥當。”
原來他是慚愧心又起了。
“師兄，此事并非小事，容我再考慮一二。”明月夷柳葉眉輕蹙，面上浮起為難，像不愿讓師兄犯險的師妹。
鶴無咎沒有勉強，見仍拒絕，遂將手中的玉珠遞于：“此乃蘊骨珠，你戴在上能滋潤骨，也能防妖靠近。”
骨死去的骨打磨佩飾能滋潤修士仙骨，但因早些年殺骨風靡一時，骨差點被滅絕，僅剩沒幾只大妖的骨。
而大妖的骨，自是比尋常的沒生靈的要更珍貴。
這可比之前送鶴無咎的五百年靈石，更稱得上寶了。
明月夷接過來戴在手上，眉眼含著欣喜：“多謝師兄。”
還像個小姑娘。
鶴無咎失笑抬手將掌心虛置于的發頂，輕道：“不必言謝，本就是應該的，就算你不是因我而的傷，我也應對你如此。”
明月夷僵梗脖子，忍著想要躲開的沖，角上揚的弧度險些難以維持。
從刻意忘那些被殺的記憶加深後，對他已不再是單純的想要報祭劍之仇了，有下意識的惡心。
為了不讓他看出臉上的表，明月夷埋著頭甕聲甕氣地回他：“我知道，師兄待我們一向好。”
話罷再不經意移開頭，抬著頭笑得無害：“師兄，那我去練劍了，再不去，等下可就沒有我的地盤了。”
鶴無咎莞爾：“去吧，過幾日我再讓小竹給你送滋潤的藥。”
“嗯。”明月夷彎著明眸善睞眼兒對他笑了笑，背著寬劍另去尋位置練劍。
此前每日都會來重日臺，其實師弟師妹都會為將位置留下，今日也一樣。
為留地的乃關系相甚好的李馳師弟。
明月夷解下捆劍的布袋開始練劍。
中途休息時，李馳師弟似乎找什麼人。
李馳師見休息，上前詫異問最近幾日為何沒看見菩師弟。
菩越憫不止沒來重日臺，其余地方也未曾聽聞過他的蹤跡，活生生的人就似這樣失蹤了。
明月夷疑搖頭，發出同樣的詫異，“不知道，或許他在府練我之前教他的劍法罷，你尋他作何嗎？”
李師弟并未對產生懷疑，聞言笑著道：“沒什麼大事，就是我想謝菩師弟上次幫我呢。”
上次他山下的老母病重，普通的凡人不似修士能用靈力滋潤骨，延緩衰老與生老病死。
他眼看老母就要咽氣，束手無措之際乃菩師弟贈送的滋補丸，這才救下老母，他一直想尋機會報恩，知菩師弟時常陪在明師姐邊，所以才來尋他，不知是時運不濟，還是怎的，菩師弟已經好幾日不曾出現了。
李師弟鄭重道：“師姐，你若是看見了菩師弟，能否告知我一聲，我想要送他謝禮。”
明月夷對他頷首，憾道：“只能下次了，不過師弟品‘良善’，恐怕不會收下謝禮。”
李師弟擺手，面出害：“沒，我知道師弟不會收，但就是想當面謝他，師弟是我在焚凈峰遇見過的最好的人。”
明月夷沒接這話，角彎起微笑的弧度。
李師弟道：“既然菩師弟不在這里，我便不打擾師姐了，去他府周圍看能否遇上他。”
“嗯，去吧。”
李師弟憾劍離去，沒留意站在練劍臺上的明月夷笑不達眼底。
垂下眸，平靜地繼續練劍。
而練劍的途中過來了不師弟師妹，皆與此前離去的李師弟一樣，詢問菩越憫為何沒來。
明月夷耐著子一一回答同樣的話，做出同樣的抱歉，用同樣的眼神目送那些人離去。
直到夜幕降臨，約察覺涌上悉的熱意，趁著尚未失控前，收起寬劍再度回到府。
自從之前被菩越憫用蛇尾纏裹一次後，每夜都會有種骨子發的襲來，每當此時都會迫切的想要什麼填充緩解。
第一次察覺不對，就翻看過百妖錄，但卻沒有找到類似的記載，原是想去藏書閣看，但遲遲沒來得及。
今夜和往常一樣推開房門，先換下上的練功服，這次卻沒有去浴房中靠水鎮的莫名的燥熱，而是將一直放在架子上，開過封沒有喝完的半壺青梅酒全喝下。
很久未曾喝過酒了，青梅酒名清，後勁重，不過半壺酒下肚，就覺醉意襲來。
明月夷強撐著起，提著靈螢蟲做的竹燈籠，踏著清輝的月，搖搖晃晃地走進藏匿在後院的地下暗室中。
和往日不同，一條往下的長臺階兩壁上掛著壁燈，多了幾分人氣兒。
當行至最下方，正中央擺放的煉爐早已將里面的法淬煉完，不再燃著熊熊烈火。
而白日那個被眾人稱道，說要親自當面謝，但找不到人的師弟正坐在最里面，平日閉關打坐時的榻上。
這是他被囚的第三夜，但他很乖，一直在這里等著回來，不曾離開過。
哪怕師姐在前兩日，每日回來都會不言不語的將劍刺進他的膛，他也一樣很乖，乖乖地坐在這里等回來。
在暈燈燭下，長相昳麗的年像是被鎖在暗室中被囚的漂亮玩，脖子上套著一條短得維持坐姿都困難的鎖靈鏈。
聞聲，他僵地轉渙散的眼珠，緩緩抬起頭，朝向的臉上揚著奇異地微笑。
“師姐，你回來了。”
年每次死後再生後都似不會講話，需要適應，聲線幾乎都是從腔震出的，不復往日的玉石墜珠堆，沙啞得難聽。
第62章 蛇蛇吃飯
外面見便問的小師弟，從來都沒在府中閉關，也不是失蹤了，而是被囚在了府中。
自從鎖妖塔出來的當天夜里，殺不死的年又一次回來了。
不過因為子難忍，一個沐浴的時辰，再次回到寢居，推開房門就看見年下盤著雪白的蛇尾，眼尾墜著猩紅的淚珠，和往常一樣對好得掏心掏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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