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撞車 科舉舞弊的哥！
第3章
葉惜人這回學乖了。
不僅讓馬山下手狠些，還親自盯著對方手。
看著葉長明悠閑提著考籃、哼著曲兒，帶著一胖一瘦兩個小廝走近，吹滅燈籠，站在巷道的黑暗當中。
“大公子，你怎麽一點也不張啊？”小廝胖金聲音遠遠傳來。
葉長明眉梢一挑：“張什麽？我還能考不上不？”
“倒也是。”瘦銀出憨憨的笑容，滿臉崇拜，“大公子才學出衆，必然能高中榜首，名耀南都。”
三人說著，越來越近。
馬山幾人對視一眼，蒙住臉一擁而上，這人是有些本事，帶的人同樣下手又快又狠，一臉嘚瑟的葉長明只覺得眼前一花，便被人重重摁倒在地。
“嘭！”
麻麻的拳頭招呼過來。
“大公子！”胖金與瘦銀瞪大眼睛，立刻便要撲出去救人，然而另外幾人死死拖住他們，不讓靠近。
“幹什麽？”葉長明拼命掙紮，他從來只讀書不習武，幾乎毫無招架之力，“你們是什麽人？！天子腳下，怎麽敢如此放肆！”
來人不管不顧，幾拳打得他頭暈眼花後，從後出一子，在手上掂了掂，眼神驟然一厲，朝著他的右手狠狠砸過去。
葉長明嘶吼出聲。
胖金、瘦銀都會功夫，很快掙糾纏他們的幾人，將人狠狠踹開。
胖金撲向大公子，瘦銀攻向馬山，破口大罵：“混蛋玩意兒，快放開我家大公子！來人啊，流民作！”
喊聲在黑暗當中傳開。
馬山不做糾纏，借著瘦銀一腳退後，抄起子一招手，帶人鑽黑暗的巷子當中，消失不見。
葉惜人看向他離開的背影。
這馬山是個能人，膽子大下手又果決，武功不差，能管得住其他人，讓人都聽他的命令行事，最難得是不戰，走得及時。
胖金、瘦銀武功可不差，要不是沒時間、也沒辦法制住這兩人，還是不想對親哥下手。
念頭一閃而過，葉惜人深吸一口氣。
朝著自己的大掐過去，瞬間眼眶通紅，泛起意，尖一聲沖出去，“啊，哥、哥……你這是怎麽了？”
蹲在旁邊，上下檢查。
胖金與瘦銀急得團團轉，雖驚訝葉惜人突然出現，但想到兄妹倆的，立刻就像是找到主心骨，一臉急切：“二姑娘，這可怎麽辦，大公子……”
葉惜人指揮：“快，送我哥回去！”
葉長明痛得滿臉猙獰，抱著手臂，聞言卻重重搖頭，艱難開口：“不、我要科舉，讓我去春闈……”
他不想放棄。
“大公子！”胖金瘦銀六神無主。
葉惜人扶著他的手，滿臉擔憂，語氣無比堅定：“不行，哥你傷勢這麽嚴重，必須盡快回家治傷。”
葉長明還想說什麽。
葉惜人面不變，扶著他傷手臂的手一個激，“不小心”微微用力，葉長明瞬間變臉，痛到失聲。
鬧著要去春闈的聲音瞬間消失。
葉惜人站起來：“帶回去。”
胖金與瘦銀立刻有了決斷，背起人，著急忙慌折返葉府。
葉惜人站在原地看著他們背影，長長地吐出t一口氣，只要回去了，娘就不會再讓他出來參加春闈。
總算，改變了結局。
馬車從遠過來，停在葉惜人旁邊，車夫拿著油紙包跳下來，“二姑娘，這是潘家鋪子的早點。”
葉惜人接過油紙包上了馬車，也沒吃，隨手放在一旁。
車夫奇怪，剛剛姑娘要吃潘家鋪子的早點，讓他趕去買，怎麽這會兒又不？
“我哥剛被人傷了手，已經送回葉家，今日恐怕不能參加春闈。”葉惜人說。
“啊？”車夫急了，“那我們現在回去嗎？”
“不。”葉惜人搖搖頭，看向另一個方向，“我們去貢院。”
想去看看……這次春闈到底有什麽玄機，為什麽會發生葉長明舞弊事件？
車夫不解。
但他是葉惜人未來的陪嫁車夫，賣契在葉惜人手上，自然只忠于，沒有遲疑，架著馬車朝貢院去。
貢院
北都失守，行臺匆忙南遷，大梁國都從北都搬到如今的南都，年的先帝去歲到南都不久便駕崩，新皇匆匆登基，開恩科。
戰不斷，已經有四年沒有春闈，貢院來的人卻并不多。
一則戰事不僅影響春闈，各地鄉試同樣未能如期舉行，二則淮安渠以北大多在北燕人手上，舉子們來春闈的路千裏迢迢，難以穿越戰之地。
“總算可以春闈了，咱們公子一定能金榜題名。”
“可不是，朝廷正是用人之際，蔣相早說此次春闈取中直接授。”
“阿彌陀佛，總算是停了戰事，天下太平什麽都好。”
“那也難說，畢竟北燕使團才進京，要是和談不怎麽辦？”
“別說這種話，北燕既然願意和談，怎麽可能談不？這才太平幾天啊！”
……
葉惜人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麽會有科舉舞弊的發生？
幾次重來，葉長明都不像是要考場舞弊。
被人陷害？
他哥哥才學出衆，雖在南都名聲尚不顯，但在行臺南遷之前，也算是揚名北都。
招人記恨正常，可想下手功卻并不容易，再說，江南文風昌盛，南都這邊名聲大的才子更多，怎麽就只盯上葉長明？
三次同一個結果，葉惜人不相信巧合。
他哥平日得罪的都是些紈绔子弟，哪有本事在考場上做局，況且，上一個今日在貢院門口提醒過，哥就算生氣也會注意，不至于輕易被人陷害。
那些有本事左右科舉的人，都忙著接待北燕使團呢，害哥一個小舉子做什麽？
大梁春闈舞弊只是丟人，與朝中大事、北燕和談可沒什麽關系。
葉惜人想不通考場裏面發生了什麽，但今日從上“解決”了舞弊問題，就看沒有葉長明的春闈……
還會不會鬧出考場舞弊。
比起讓他哥參加這一次春闈，更想保住全家的命，春闈還有許多次，但命只有一條，在這一天醒來三次，誰知道還有沒有下一次機會？
葉惜人深吸一口氣，放下簾子，“回去吧。”
車夫點頭，馬車搖搖晃晃離開，朝著西邊葉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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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夫猛地勒住馬，作太急，馬車往前一晃，正出神的葉惜人一歪，撞到旁邊馬車璧上，悶哼出聲。
還未坐直，就聽對面有人用別扭的大梁話呵斥：“放肆！你怎麽駕車的？！”
“啪！”
一鞭子到馬車上，重重一聲響，葉惜人一驚。
車夫正要出刀反抗，就聽對面車夫揚聲：“還敢狡辯？要是驚擾了殿下，你和你主子幾個腦袋都不夠掉。”
聽到這話葉惜人下意識脖子疼，有些窩火。
但前面“殿下”二字，卻更讓人心驚，葉惜人推開馬車門，聲音和，客客氣氣：“是小未能管束好下人，還請恕罪。”
與此同時，對面馬車裏面，兩名侍小心翼翼掀開簾子，一清朗男聲不急不緩：“莫勒。”
對面剛還猖狂不已的車夫莫勒收聲，恭敬低頭，“殿下。”
葉惜人視線看過去。
果然，對面不是大梁人，車夫一北燕戎裝，頭發編著辮子，淩垂下，馬車旁跟著一行北燕人，騎著高頭大馬，腰間掛著寒森森的刀，拱衛著中間的華貴馬車。
葉惜人沒往馬車裏面看，只是下了馬車垂著頭，示意車夫避到一邊，讓出路來。
車夫挪開馬車。
與此同時，後響起馬蹄聲，幾道帶著諂笑意的聲音遠遠傳來，“哎喲，赤盞殿下，這是怎麽了？”
“無事。”馬車裏面的人聲音淡漠，聽不出緒，“劉相公，李大人，你們怎麽來了？”
劉多喜笑道：“聖上和蔣相可是吩咐了，要陪好殿下，我等自然要隨時待命。”
他轉過頭，眉頭一皺，“這是怎麽回事？有人對殿下無禮？”聲音嚴肅下來，看向葉惜人二人眼神不善。
葉惜人依舊低著頭，也不辯解，只行禮道歉：“是小著急回家，馬車急了些，沖撞大人，還請大人恕罪。”
兩輛馬車都在旁邊，分明是對面北燕的馬車突然從巷子裏拐出來，驚了葉家的馬車才對，那北燕車夫害怕主子怪罪，故意指責葉惜人他們。
“你是哪家的？你可知你沖撞的人是誰？！”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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