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無了 私藏通敵罪證的祖母!
第6章
葉惜人幾乎是本能看向葉長明。
後者一臉茫然,喃喃:“菩薩,我詛咒的是下黑手害我的人,可沒詛咒我自己啊!”
葉惜人:“……”
這個烏!
深吸一口氣站起來,視線從陸仟手上的敕令移到他臉上,不住的憤怒與崩潰:“陸仟,你這是什麽意思?葉長明又犯了什麽事?!”
還沒完了!
冷睨著衆人的陸仟一頓,下意識看向說話的葉惜人,不過是一個漂亮弱的閨閣,卻沒見到對方臉上有害怕,反而滿眼憤怒,還有幾分……稔?
陸仟恍惚一瞬,隨即重新板著臉,冷聲道:“帶人上來!”
“嘭。”
他手下著一個人進來,扔在幾人面前,那人無比悉,正是葉惜人進長壽堂時,給掀開簾子的丫鬟,柳絮。
“說吧,通敵證據藏在哪裏的。”陸仟緩緩開口。
通敵?!
葉惜人瞳孔一。
柳絮抖著手指向那尊觀音,結結:“在、在觀音像裏面,我親眼、親眼見到老夫人塞進去的……”
“胡說八道!”廖氏呵斥。
陸仟手一擡,旁邊站著的邏卒將長刀放在廖氏脖頸上,讓閉。
葉惜人出手,一把將長刀推開,狠狠瞪了邏卒一眼。
邏卒:“?”
他被推開長刀,見葉惜人眼裏像是要噴火,竟一時不敢上前,不知道從哪兒鑽出來了一點心虛。
另一人捧著白玉觀音到陸仟面前。
陸仟看看丫鬟,又看看趙氏,最後將目定格在葉惜人臉上,角一點點揚起來,無盡嘲諷,猛地出手。
白玉觀音碎了滿地,濺起瓷片。
而裏面一張折疊著的羊皮紙砸出來,借著外面進來的,上面字跡清晰明顯,葉惜人幾人瞪大眼睛。
“這是什麽?”葉長明喃喃。
“我也想問這是什麽呢。”陸仟收回視線撿起羊皮紙,抖開,清晰的圖紙出現,裏面又掉落一張卷著的白紙,惜人還沒看清楚,就見那陸仟變了臉,“果然是丟了的南都廂軍輿圖!”
葉長明不可置信。
廂軍輿圖是整個南都的地圖與布防,去歲朝廷從北都搬到南都才新制而,是大梁最最要的東西之一,怎麽會在他們家裏?!
“葉氏門中,上下聽判!”
“查戶部尚書葉沛之母趙蘭君,私藏通敵罪證,與逆黨勾結,大逆不道,依《大梁律》,葉氏滿門抄斬!”
不同的聖旨,悉的旨意。
“滿門抄斬”四個字一出,葉惜人只覺得呼吸一滯,頭暈眼花。
明明沒了考場舞弊,怎麽還有通敵罪證,又是滿門抄斬?!
陸仟一揮手,下屬們上前便要抓住他們。
葉長明瘸著掙紮:
“不可能,我祖母乃是趙氏t出生,趙氏一門忠勇,怎麽可能通敵賣國?定是別人冤枉,陸仟你憑什麽抓我們?!我要見我爹、見聖上!”
他上帶著傷,很快被皇城司的人制住。
陸仟將那張卷起來的小紙條打開,遞到葉長明面前,一字一句:“那你說說前幾日失蹤的南都廂軍輿圖怎麽會在你家?這上面的字又是什麽意思?”
葉惜人立刻看過去。
“我怎麽知道這是哪裏來的?我祖母年事已高,肯定是有人栽贓陷害,你們不查明白真相,憑什麽判我們滿門抄斬?!”葉長明狠狠瞪著陸仟,哪怕被控制著,依舊不肯低頭。
趙氏終于放下佛珠,緩緩站起來。
回頭看向陸仟,面無表:
“加之罪何患無辭,陸二狗,你如今改名陸仟,做了這皇城指揮使,可還記得當年無父無母,流落街頭,是誰把你撿回去,教你習武,好好養大?”
陸仟面微變,眼中惱怒一閃而過,隨後握輿圖與紙條,冷笑:“老夫人用不著說我,有什麽冤還是去和閻王說吧,私藏罪證,證據確鑿,你葉家這回是在劫難逃!”
說完,他喝道:“還不快帶走!”
邏卒們一擁而上。
葉惜人一把將最先靠近的邏卒推開,整了整頭上金釵,咬牙切齒:“用不著綁著,我們自己會走。”
看向趙氏,出手:“祖母,我扶著您。”
沒人想到,葉家最冷靜的是最小的葉惜人,哪怕面對可怕的皇城司、滿門抄斬的旨意,都還能保持冷靜,好像對死亡已經沒了恐懼,對眼前之人沒有懼怕。
趙氏一,隨即將手搭在葉惜人手上,強撐著的卸了些力,被葉惜人穩穩扶著。
陸仟看著葉惜人,眼眸深深:
“這葉家倒是養了個膽大的好兒,從前藏在閨中,名聲不顯,沒想到竟是個沉著冷靜的,可惜了。”
葉惜人面無表回視他。
一行人被帶進囚車。
葉惜人回頭看了同樣被帶著的“人證”柳絮一眼,手握拳。
葉長明同樣憋著火,怒道: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證據’,就要判我們滿門抄斬,不由大理寺和刑部嗎?那柳絮是誰的人?為什麽害我們?還有爹爹在哪兒?”
他用大堆問題掩飾自己的慌。
可惜這些問題其他人也沒有答案,趙氏整個人一瞬間蒼老,聲音沙啞:“你爹爹現在恐怕也自難保。”
滿門抄斬,哪裏能掉葉沛?
廖氏眼眶通紅,又問:“娘,那輿圖和紙條……”
趙氏搖搖頭,顯然是不清楚。
“祖母。”葉惜人湊到趙氏邊,低聲音,“你給我講講這陸仟到底怎麽回事吧?”
葉長明不可置信:“都快要死了,你還有心問這個?”
葉惜人深吸一口氣,徹底崩潰:“這局無了,總要為下一次做些準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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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司,詔獄。
人影了,被綁住的手腳帶鐵鏈,手腕、腳踝再次溢出鮮,人影就像是沒有察覺,依舊端坐地牢之中。
他脊背直,藏在淩頭發下的眼睛看向地牢口,就那裏有一點燭火跳的。
一只老鼠從腳邊跑過,他沒有理會,只看著口。
隨後,影出現,牢卒進來送飯,將食盒提到黑影面前,飯菜一份份取出來,缺口碗裏倒上水。
黑影看了眼,緩緩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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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市口劊子手高舉雙手,噴出一口烈酒,鬼頭刀寒一閃,重重落下,劇痛襲來,鮮噴濺……
葉惜人捂著脖子猛地坐起來,呼吸急促,滿眼驚恐。
“姑娘?”丫鬟們魚貫而,領頭的大丫頭一臉焦急,一邊給葉惜人著額頭冷汗,一邊吩咐,“快送些水來!”
依舊是悉的場景,悉的聲音。
葉惜人眼眶潤,角扯,又哭又笑,整個人不正常極了。
真的又回來了!
之前回來了三次,但畢竟都是三月初一葉長明科舉舞弊,這一次是“祖母私藏的通敵罪證”,又是三月初二……葉惜人在死前看著還算冷靜,只有自己知道有多害怕。
好在,回來了,還可以救葉家!!
葉惜人顧不得滿頭大汗,也不回答雪嬋的擔憂,一把抓住手腕,追問:“今日是幾月幾?”
雪嬋茫然回答:“三月初一啊。”
葉惜人又驚又喜,時間回到了三月初一,就有更多的時間做準備,想辦法救下葉家。
猛地站起來,匆匆下床:“快快,趕給我穿服,備馬車。”
葉長明科舉啊!
得先度過三月初一的劫難,才能活到三月初二。
雪嬋一臉茫然,按照指令備好馬車,又為著急出門的葉惜人披上鬥篷,提醒:“大公子才剛剛出門,姑娘能追得上的,吃點東西,別著。”
幾乎快要追不上家小姐!
怎這麽著急?
“來不及了。”葉惜人邊走邊系著鬥篷,走得太急,臉頰微紅,但一雙眼睛明亮到有些刺人。
走了兩步,突然停下腳步,回頭:
“我看祖母院裏的柳絮不錯,去要到我們院子裏來。”
雪嬋一怔。
再擡頭時,葉惜人已經遠去,提著燈籠,黑暗中影影綽綽的影轉過回廊,藍緙織金鬥篷劃過一角,很快消失不見。
姑娘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
說話行事更犀利,再沒有過去的順溫,分明還是那個人,卻又哪裏不一樣,像是燒著的一把火,令人心驚。
馬車噠噠,很快停在文林坊。
悉的黑暗,悉的巷子,裏面橫七豎八躺著的影子,衫襤褸。
“馬山!”
這語氣,得不能再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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