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左腳 私藏通敵罪證的祖母!
第7章
葉惜人滿頭大汗回到自己的院子。
雪嬋一臉擔憂迎上來,“怎麽就傷了手?現在春闈時間已經開始,大公子此次是沒法子科舉朝了。”
葉惜人端起丫鬟送來的水,一口悶下,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這回下手輕,葉長明力旺盛,比上一回鬧得還兇,非要去春闈,折騰了好一會兒,差點累死。
可哪裏敢讓他去?
不去還能活到三月初二,去了連三月初一都過不去,同廖氏一起摁著他看大夫,直到春闈時間過了,才終于放下心。
而後,剛剛還一臉擔心哥哥傷勢的“好妹妹”,瞬間變臉丟開人,離開了葉長明的屋子,讓他一個人撒潑去。
“他不去才好,傷得不重,養幾天就好。”葉惜人又喝完茶水,才終于放下茶盞。
上一次下狠手是因著葉長明連累全家反反複複被斬,傷輕了還鬧著要去春闈,又害葉家一次,帶著怒火重生,滿腔憤怒與恐懼,所以讓馬山下手重些。
但經過三月初二的佛堂事件,葉惜人才驚覺……
或許,考場之另有玄機。
這樣想來,葉長明不是故意連累葉家,多年兄妹誼,若不是胖金瘦銀武功太高,馬山制不住他們,而醒來又太晚,時間上來不及,不會選擇找馬山揍葉長明。
畢竟,葉長明簡直是個犟種,就非要去春闈,誰鬧都沒用,怎麽勸都不行!
三月初一的劫難是過了。
但還有三月初二,藏在佛像裏面的“罪證”……
葉惜人猛地站起來,走向旁邊屬于的小書房,拿起紙筆正要寫什麽,手頓住,看向好奇跟來的雪嬋:“你先出來。”
雪嬋撓撓頭。
今日姑娘真是怪怪的,給葉惜人添上茶,安安靜靜出去,還把門給關好,守在了外面不讓人靠近。
等人走了,葉惜人又冒出來的冷汗,開始急切梳理這幾天遇到的事,提筆寫下絹花小楷,極漂亮的一行字。
葉沛重文,教導葉長明時也教葉惜人,打小就看過不書,歷史傳記、志怪小說,可真還沒有如今遭遇的這種況!!
應該是撞仙或者撞鬼。
死了又活,活了又死。
但也有可能是菩薩、祖宗保佑,讓一次次重生幫助葉家避開災禍,或許,避開了災難才能徹底。
“三月初一,我一無所知便被砍了頭,此為滿門抄斬第一次。”
“還是三月初一,我約覺得不對,提醒了葉長明不要舞弊,他很生氣,可以確定他絕不會舞弊,但因為進了考場,所以還是被t砍了頭,此為滿門抄斬第二次。”
“依舊是三月初一,重複第二次,通過與邏卒對話,知曉考場舞弊事件惹得陛下、蔣相震怒,又有北燕人添油加醋,此為滿門抄斬第三次。”
“沒讓葉長明科舉,躲過了三月初一,到了三月初二,這回是祖母私藏通敵證據,我們被陸仟帶到大理寺,還沒過夜聖旨就下來了,此為滿門抄斬第四次。”
葉惜人手一頓,一滴墨落在紙上,眉頭鎖:
“不對啊,第一到第三次,有北燕人添油加醋,所以判得快、斬得快,那第四次呢?怎麽也當天就砍了頭?”
難道那輿圖和紙條就能直接定罪,不容辯駁?
還有,那輿圖和紙條什麽時候藏起來的?
佛像沒有,誰放進去的,柳絮?又是什麽時候塞進去的?
……難道是有人調換了佛像?
可又是什麽時候調換?
葉惜人的筆在三月初一和三月初二上面圈出來,又把第一到第四全都圈出來,滿門抄斬也跟著圈出來。
作弊和通敵有什麽聯系嗎?
這兩個日子又有什麽聯系嗎?
葉惜人陷沉思。
腦海中有什麽一閃而過,瞳孔一,筆落在桌上,濺起的墨水將紙張變得一片漆黑,蓋住了上面的一些字,像是鮮一樣濺在“滿門抄斬”四個字上。
這就是聯系!
無論是三月初一,還是三月初二,葉家必然有一個罪,結局都是滿門抄斬!
躲過了三月初一的“考場舞弊”,所以,有了三月初二的“私藏通敵罪證”。
想到這裏,葉惜人就覺得呼吸一滯,幾乎不過氣來。
無論是在考場手腳,還是在那大梁最重要的輿圖,都可見對方的手段,以及不死不休的決心!
到底是誰?
冷靜。
對外面的事不了,對葉家得罪的人更不了解,現在重要的不是鎖定是誰,是驗證猜測,活下去再找背後之人……
今日還是三月初一,柳絮一大早被要了過來,如果是確定考場舞弊殺不死葉家換了招數,那柳絮就還沒有手。
葉惜人松了口氣。
但很快,又再次提起來。
不行。
如果阻止了柳絮行事,那沒準兒還有其他招數等著他們,不能改太大,否則極可能再次落未知的陷阱當中。
葉惜人撿起筆,將寫了字的紙全都扔到火盆裏面,燒了幹淨。
隨即,擡腳往外走。
“姑娘?”收到門口的雪嬋回過神。
葉惜人問:“雪嬋,柳絮呢?”
雪嬋愣了愣,回道:“老夫人疼姑娘,我將話遞到老夫人面前,立刻就讓柳絮來了我們院中,還在角房呢,姑娘可要見見?”
葉惜人猛地搖頭,眼神凝重叮囑:
“雪嬋,我現在只能相信你,你悄悄盯著柳絮,但千萬不要讓發現,做什麽無所謂,什麽都不要告訴,也不要讓察覺異常。”
雪嬋莫名心驚,但與葉惜人自小長大,誼非比尋常,又從來溫順乖巧,忙點頭:“是。”
“我先去祖母那裏。”葉惜人擡腳離開。
要去驗證自己的猜測。
那佛堂裏面的觀音,可有被過手腳?
葉家人,葉惜人一直很寵,幾乎是沒有阻攔就到了佛堂,祖母還沒開始禮佛,佛堂裏面沒有人。
將其他人全都打發走,抱起這尊觀音。
上一個三月初二跪在這裏,認真看過這尊觀音,白玉觀音慈悲,分明與此刻看到的一模一樣。
又上下打量挲,沒有能打開的口子,只有一條細細的在下面。
柳絮是從這裏塞進去的?
葉惜人舉起來借著,還是看不清楚裏面。
抿了抿,屏住呼吸,無論如何,要救葉家,要保下全家人的命,這一次次“重生”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停止,不容有失。
“菩薩、祖母,對不起了。”葉惜人喃喃。
話音落地,手上狠狠砸下去。
一聲脆響,白玉觀音碎了滿地。
葉惜人看著地上的碎片,瞳孔一,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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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姑娘把這柳絮要過來做什麽?”
“沒看到這柳絮有什麽好啊?”
“是呀,怎就讓姑娘獨獨從老夫人那裏要了?”
……
雪嬋在收拾姑娘的服,聽到議論聲,皺著眉出來,呵斥:“做什麽?都沒事幹了?姑娘做什麽由不得你們議論,要是再讓我聽到,全都攆出去!”
幾個丫鬟頓時白了臉,行禮告退,再不敢說酸話。
雪嬋喃喃:“我還想知道姑娘看上柳絮什麽,我也都能學啊……”
這時,葉惜人走出來,腳步有些踉蹌,暈乎乎,眉頭皺,兩眼無神。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葉惜人喃喃、
“姑娘?”雪嬋心頭一,趕上前攙扶,滿臉擔憂,“姑娘這是怎麽了?”
葉惜人進了屋,扶著桌子坐下。
猛地回過頭神來,抓住雪嬋手腕,“柳絮呢?去把進來!”
雪嬋委屈。
葉惜人沒注意到,滿腦子都是一團麻,思緒紛雜。
雪嬋只好出去人。
腳步聲漸漸遠去,很快又再次靠近,一前一後兩道聲音。
柳絮著急忙慌將一個鐲子塞給雪嬋,低聲音:“雪嬋姑娘,可知道二姑娘要奴婢過來做什麽?”
“我可要不起。”雪嬋不收,將東西塞回去,淡淡道,“二姑娘脾氣好,我們這裏也沒有這些規矩,你老老實實的,自然不會有人為難你。”
柳絮還是有些張。
“二姑娘!”
葉惜人坐在裏面,看向柳絮,面無表問了個奇怪的問題:“你哪只腳先進來的?”
“啊?”柳絮一臉茫然。
下意識看向自己的雙腳,喃喃:“左腳?”
“放肆!你竟然敢左腳先進來,來人啊,把給我綁了,扔到柴房去!”
雪嬋:“……”
雪嬋擡起的腳僵在半空,不敢落下,等等,我這是左腳還是右腳來著?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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