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嚴防 私藏通敵罪證的祖母！
第10章
“沒功？”一道聽不出任何緒的聲音在房間裏面響起，無悲無喜。
上首正翻看一張張策論的人擡起頭，面無表反問：“這件事只有你我知，所以葉家是怎麽收到風聲的？誰說的，我嗎？”
依舊沒有緒，更不帶質疑。
陸仟嚇得臉一白。
他膝蓋一，直接跪在地上，額頭冒出細的汗珠，眼神中帶著恐懼，急切開口：“我絕對沒有告訴任何人，消息不可能走，我、我……”
說到這裏結起來，因為這件事實在反常，陸仟猜不到到底是誰走了消息。
對方不僅清楚知道佛像裏面的問題，還知道他會在什麽時候闖，提前準備，甚至是借由這件事釣魚，他一無所獲不說，還暴了自己。
“去查。”那人將筆放下，眼神冰冷看向他，“查清楚葉沛到底是怎麽收到消息的，要是查不到，那走消息之人，就只有你了。”
陸仟渾一，“是。”
他應下後恭恭敬敬退出去，心頭窩著一團火，手住刀，踩著黑暗走巷道之中，七轉八轉進了護水河邊一座僻靜的小院。
待進其中，看到裏面的人，陸仟著火氣咬牙切齒：“要對葉家手的消息是殿下走的？！怪不得昨日葉長明沒去春闈，原來是早就收到消息。可是，殿下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他帶著刀，聲音又帶著火氣，就難免顯得不恭敬，屋裏的人同時站起來，一雙雙像狼一樣的眼睛死死盯著他，全都舉起刀，隨時要拔出開戰。
“放肆！”莫勒呵斥。
陸仟一頓。
想到眼前之人的份，他滿腔的火氣瞬間褪去，但仍然帶著譴責，眼神不滿，“殿下，對葉家手的消息只有三人知道，眼下大人要追究我的責任，殿下究竟是什麽意思？”
找不到原因，這走消息的錯誤就得他來承擔！
而且葉沛已經知道他做了什麽，現在像瘋狗一樣盯著他，恐怕已經上報聖上……要是大人生氣，就沒人能保他了。
正慵懶靠在貴妃榻上的赤盞蘭策睜開眼睛，燭火跳之下，面越發顯得白皙，白襯托，優雅如謫仙，擡手撥火爐上正炙烤的栗子，詫異：
“所以你的行走了風聲，葉家知道了？”
“殿下沒消息？”陸仟驚訝。
蘭策撥下香甜的栗子，撿起來剝著吃了一顆，在他還想去拿第二顆時，旁邊侍手攔截，語氣嗔怪：“殿下，栗子吃多了積食。”
蘭策一笑，將栗子殼丟火爐裏面，不再去。
他看向陸仟，冷靜開口：“我為什麽要給葉家消息？葉沛費盡心思救那人，我殺他都來不及。”
陸仟也覺得奇怪。
赤盞蘭策沒有走消息的理由，他要是想救人，就不會幫忙，消息又只有他們三人知曉，那到底是誰走的？
“真是奇了怪，葉家是怎麽知道的？”陸仟想不明白。
蘭策靠回踏上，青斜斜垂下，眼中帶著幾分好奇，喃喃：“是呀，知道消息的人都不會說出去，葉家卻一清二楚……真是邪了門。”
他對著陸仟發出邀請：“指揮使大人吃栗子嗎？”
陸仟哪裏吃得下？
他搖搖頭正要開口拒絕，就聽那北燕太子又說：“陸大人莫要擔憂，既然與你合作，我自然會保你命。”
陸仟聞言當即一喜。
北燕事大，和談才是關鍵，有赤盞蘭策這句話，他就能活。
“多謝殿下！”陸仟立刻轉為晴，出諂笑容，出手去拿栗子，卻被燙得“嘶”了聲，收回手。
蘭策見此笑出聲，眉眼上挑。
陸仟餘看了他一眼t，這位北燕太子就這麽姿態慵懶倚著榻，膝上搭著的素錦被都被他襯得像一幅畫，一個男人，比人還好看……
陸仟心中吐槽兩句，面上恭敬行禮：“多謝殿下，那在下就先告辭，叨擾了。”
蘭策不在意地擺擺手。
等陸仟走後，他緩緩坐起來，臉上的笑容一點點落下，低聲喃喃：“所以，到底是誰走了風聲，竟然連我都沒察覺？”
“走風聲”的葉惜人剛剛躺下。
雪嬋給拉好被子，吹滅蠟燭，悄悄出去，屋裏陷極致安靜，片刻後，葉惜人猛地坐起來，問：“什麽時辰了？”
雪嬋進來點好蠟燭，輕聲回道：“三月初二，戌時了。”
“沒發生什麽事吧？”葉惜人又問。
雪嬋雖然疑，但還是搖搖頭，“沒有。”
“哦。”葉惜人松了口氣，躺下。
雪嬋吹滅蠟燭，繼續回去睡，屋子裏面再次陷安靜，外面傳來蟲鳴鳥，三月之期，萬複蘇。
葉惜人猛地坐起來，“什麽時辰了？”
雪嬋點好蠟燭，小心翼翼進來，再次回答：“三月初二，亥時。”
“沒發生什麽事吧？”
“沒有。”
“哦。”
葉惜人重新躺回去，雪嬋吹滅蠟燭，很有些擔憂，姑娘這是怎麽了？明明用過安神湯，卻還是睡不好，明日要告訴夫人一聲，得讓大夫來看看了……
沒一會兒，葉惜人又又又坐起來。
雪嬋：“子時，三月三。”
頓了頓，又補充：“沒發生什麽事，姑娘安心睡吧。”
葉惜人聞言，長一口氣，眉眼染上笑意。
三月三了！
活過三月初一、三月初二，功來到三月三，劫難應當是過去了吧？菩薩保佑，可再也承不住了……
放松地躺回去，“雪嬋你回去睡吧，換雪娟來守著就行，你也好久沒睡好了……”說著說著，聲音漸漸消失，已熬不住沉沉睡去。
雪嬋沒走，姑娘這幾日都睡得不安穩，要自己守著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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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三。
葉長明還在睡覺，外面叮鈴咚隆吵得要死，他將被子翻過來又踹過去，還是被吵得睡不著。
“大清早的，這是做什麽？”葉長明怒氣沖沖坐起來，大聲質問。
胖金一個激靈爬起來，打著哈欠回答：
“二姑娘正在組織府裏上下大檢查，天還沒亮就在折騰，府上今兒下了令，關門閉戶，不許進出，就連老爺早上去上朝，都讓姑娘搜了才肯放出去。”
葉家今日，不許進出。
“瘋了吧？” 葉長明抓抓腦袋，反問，“爹娘、祖母，就沒人攔著？”
胖金不說話。
葉長明：“……”
懂了。
全家都順著葉惜人，再加上有昨天的事，想怎麽折騰都不會有人阻攔。
葉長明睡不著，頂著惺忪的睡眼、吊著一只手、瘸著往外面走去，門外，葉府上下全都在行，人人腳步匆匆。
“對，所有門都要關了，不許進出，李武，要連狗都檢查一遍，統統堵上，絕對不要留下任何進出口子。”
“周媽媽，倉庫檢查得怎麽樣了？任何異常件都要報到我這裏來，記住，寧願錯，不能。”
“王媽媽你去檢查廚房，把爐子裏面也掏出來看看，千萬不要藏著什麽東西。”
……
在一項項吩咐，忙得熱火朝天。
葉長明撓撓頭：“葉惜人你幹嘛？折騰什麽？”
葉惜人見他出來，立刻想起這是個“危險份子”，馬上吩咐：
“大公子起來了，雪嬋、雪娟，你們跟著胖金瘦銀一起去檢查大公子的屋，記得倉庫、書房、被子……全都不要放過！”
都能猜到他要說什麽，狗裏吐不出象牙，葉惜人一掌拍在他上，罵道：“你敢把那個字說出來看看！”
葉長明：“……”下意識閉。
行吧。
他惹不起二小姐。
葉惜人繼續掘地三尺上下檢查，一遍還不夠，還得兩遍三遍，怕府裏又有人被威脅，讓他們替檢查，連下人房都不放過，觀察著每個人神。
“你是被昨天的事嚇著了？”葉長明湊過來，搖搖頭，“放心吧，爹都知道兇手是誰，不會再出事的。”
那可說不準！
葉惜人被砍四次了，實在不能徹底放下心。
“還是得防著，今日府上都不出門，不與人接，裏裏外外檢查幹淨，我就不信這樣還能出事？”葉惜人咬牙切齒。
像是想到什麽，立刻揚聲道：
“對了，馬棚和狗窩別放過，都要挨個仔細檢查，樹上也讓人拿桿子打一打，別有什麽不該出現的。”
葉長明：“……”
從早晨檢查到傍晚，就連水井裏打上來的水，葉惜人都要湊過去看一眼，才能放心。
葉長明無話可說。
他沒能春闈，又要養傷沒事幹，幹脆跟著葉惜人，當然，也是這二姑娘今日威嚴極重，不許他離開視線範圍，就好像他很危險似的？
看裏裏外外檢查一遍又一遍，檢查的人沒累，他這個看的人都累了……
“差不得行了。”葉長明坐在回廊上，看著葉惜人進進出出，“你都翻三遍了，前院的小白、小黑，後院的小黃，全都被你檢查過，真沒網之魚，出不了事兒的。”
小白是馬，小黑是驢，小黃是狗。
“該換班了，二隊休息，三隊重新檢查，一隊繼續防守，盯葉家上下所有角落，全都不要。”葉惜人還在吩咐。
這時，像是看到什麽，瞳孔一：
“快，那裏！”
葉長明一驚，猛地坐起來，還真被發現了異常？！
葉惜人指著院牆旁邊，急切吩咐：“那邊飛進來一只鳥，趕抓住上下檢查，確定沒問題再放出去，別留在葉家！”
葉長明：“……”
他又躺回去，瞇起眼睛，俊秀的臉上全是無語，“所以你要嚴防死守到什麽程度？”
葉惜人聞言回過頭，微微笑：“今日，進葉家的東西，哪怕是一只蒼蠅，我也要盯！”
就不信了。
這樣還能出事！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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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長明：二小姐瘋了！！
葉惜人微微笑：是的，我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