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死守 貪污軍費的爹！
第11章
果然，在葉惜人連蒼蠅都要抓住“審問”的嚴防之下，三月初三一直到傍晚時分，一切安穩，什麽都沒發生。
閉的大門始終關著，沒人一腳將門踹開，闖葉家來拿去“滿門抄斬”，葉家平靜如常。
太落下時，葉惜人差點喜極而泣。
總算，破了這劫難！
昨日的安排是對的，不能只是收走觀音像裏面的東西，而是要釣出害他們家的人，有雲香的口供，還有陸仟強闖之事……找到了兇手，危局徹底破開。
葉惜人擡起頭。
一雙眼睛著正緩緩落下的夕，雲層重重疊疊，鳥兒群旋繞而過，將眼眶中的潤咽下去。
“哭了？”葉長明瘸著湊過來，小心翼翼開口，滿臉驚訝。
葉惜人搖搖頭，笑容燦爛而明，“沒有，刺了眼。”
葉長明見臉上沒有一霾，才終于放下心，擡了擡下轉移話題，“我要去書房換本書，你要不要一起？”
這妹妹今日盯著他，不許離開視線，他想回屋得把給帶上才行……
然而，葉惜人瞥了他一眼，頗為嫌棄：“不去，你又不是沒長腳，多大的人了，去書房就自己去，還要人陪著不？”
提起擺，歡快地跑回屋去。
葉長明：“？？？”
“葉惜人，你講不講道理啊？”他無語了，揚聲喊道，“喂，幹嘛去？不繼續檢查了？”
“關門閉戶守好家裏就行，我今天累著了，先回去睡會兒。”葉惜人停下腳步，又叮囑幾句。
葉長明眼睛一亮，忙道：
“那我可以出府打探消息嗎？今兒三月三和談之日，還不知道那北燕提出了什麽條件，和談有沒有功……”
葉惜人微微笑：“不可以，等爹回來就知道了。”
話音落地，已快步離開，頭發的珠花閃閃發，青搖晃，背影輕快。
葉長明翻了個白眼。
這霸道的妹妹！
他拄著拐杖，明明一臉嫌棄，卻還是扭頭認真吩咐：“雪嬋雪娟，守好二姑娘，記得先用些吃食再睡，飯後給熬一碗安神湯，好好睡一覺，別吵著呢。”
“是。”兩人應下，趕忙追上去。
葉長明骨節分明的手指握拐杖，不用人攙扶，借著拐杖一瘸一拐回屋，修長背影被夕拉長，總是被葉惜人嫌棄，但卻是京都名副其實的青年才俊。
葉家兄妹倆，一個俊一個。
另一邊，雪t嬋喂給安神湯，葉惜人舒舒服服喝下去，長長地呼出一口氣，舒展開躺下去。
“姑娘這幾日可累著了，快睡會兒。”雪嬋為了被子。
葉惜人出笑，一對若若現的梨渦躺著時很明顯，雪白的牙齒出來，卸了釵環的模樣有兩分稚八分俏，不過才十六歲的姑娘，烏靈靈的眼睛裏面清澈見底，聲音溫和：
“你們也好好睡會兒，等葉家的劫難徹底過了，帶你們出去玩，給你們發賞銀！”
雪嬋雪娟同時出笑，心都了下來。
“姑娘你今日為葉家勞了，快趕睡。”雪嬋站起來，將紗帳放下來，今日溫度升了些，將火盆挪遠點，以免屋裏太熱。
兩人退了出去。
葉惜人閉上眼睛，角仍然掛著輕松的笑。
在想，今日正在和談，待天下太平之後，葉家的災禍過去，三月裏又正是踏春好時節，要去南都佛寺上香、踏青，謝老天保佑……
大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前院一陣慌。
靜傳到後院其實已很是細微，但葉惜人似有所，心頭一，睡意瞬間全部消失不見，像是一桶冰水兜頭澆下。
不可置信地坐起來，看向大門方向。
葉惜人：“？？？”
不是吧。
又來？
防得這麽嚴，哪裏還能出事？！
“又見面了，那位膽大的葉二姑娘呢？”
周圍一片死寂，沒人回答。
葉惜人穿上服出來，沒戴釵環，火把映照之下，的臉上帶著憤怒的紅暈，雙目噴火，咬牙切齒：“陸仟，你這回又是用什麽理由陷害我們？！”
陸仟擡腳，一步步走向，笑道：“葉二姑娘可錯怪我了，我哪裏有本事陷害戶部尚書府啊。”
葉惜人心頭一跳。
這陸仟，今日竟然比昨日還要有恃無恐？
葉長明一瘸一拐出來，見他走向妹妹，扔了拐杖直接沖上來將人擋在後，死死盯著陸仟，怒道：
“你竟然還敢強闖葉家？昨天你污蔑、栽贓的罪行，難道就沒人管嗎？！”
陸仟怎麽還好好站在這裏？爹難道還沒有稟明聖上？
葉惜人迅速思索著。
陸仟霎時沉了臉，冷笑：“是呀，你爹昨日就遞了折子狀告我，幸好還沒來得及置，你葉家先倒黴……如此，葉沛的狀告就不重要了。”
說到這裏，陸仟眼中的幸災樂禍遮掩不住，要是葉沛沒出事，他恐怕還真難，但現在葉沛出了事，和談還在僵持當中，他就有戴罪立功的機會，一切翻了過來。
罪人的控告，已不重要。
“什麽意思？”葉惜人皺眉。
“你怕是不知道吧？今兒朝上出了一樁大案，之前運往嚴家軍的那批糧草有問題，最後查出真相……竟然是你爹這個戶部尚書貪污銀錢。”
陸仟聲音幽幽：
“提出糧草有問題、揭發大案之人，還是你爹呢，最後查出來的，竟然也是你爹葉沛。”
“胡說八道！”葉長明不可置信，“我爹清廉，絕對不可能貪污軍費，你們栽贓他！”
葉惜人：“……”
腦子裏第一反應竟然不是憤怒，而是……下回一定死守爹，不讓他去上朝！
“不對。”葉惜人捕捉陸仟的信息，抓住關鍵，“且不說我爹不可能貪污軍費，即便真是他幹的，他又為什麽要自己在朝上檢舉？”
這不合理。
葉沛檢舉糧草有問題，揭開大案，一定是想幫那位還關著的嚴小將軍洗清部分罪責，最後查出是他……定是有人弄鬼！
然而陸仟嗤笑一聲，意味深長，“今日本要判那逆黨死刑，你爹檢舉是想拖延時間，為那逆黨正名，卻沒想到……他證據沒抹幹淨，被人查了出來。”
見葉惜人還要開口，他搖搖頭，又說：
“這都不重要，因為就在今日申時，你爹自己承認貪污軍費之事，他親筆寫下認罪書遞朝廷，沒刑、沒人威，你爹自己在大理寺認了罪，陛下震怒，筆判了葉沛滿門抄斬。”
說完，他手臂一震，明黃聖旨打開，昏暗火之中，像是能吞噬一切的怪，讓人心驚。
怪不得有恃無恐闖進來，他拿著查抄葉家的聖旨！
葉惜人與葉長明同時一震。
“不，絕對不可能！”葉長明不肯相信，猛地搖頭，一把奪過聖旨，看清楚上面的每一個字，難以接。
葉惜人在短暫的崩潰之後，砍得很悉的死一點點蔓延，聽到“滿門抄斬”四個字，竟然有種“果然如此”的踏實……
三月三的災禍，總算出來了。
“我爹不可能貪污，他怎麽會認罪？今日又到底發生了什麽？”葉惜人上前一步，一雙眼睛盯著陸仟，想要答案。
有太多的疑。
陸仟手上握著刀，拔出來把玩，想到昨日這人擋在他面前時候的強，薄微，緩緩開口：“想知道？求我。”
葉惜人毫不遲疑：“求你。”
陸仟：“……”
陸仟被噎住。
想到自己和一個小娃較勁，突然就覺得很沒意思，將刀收回去，深吸一口氣，揮手，“大人代了，盡快理，平息聖上之怒，直接帶去菜市口吧。”
他被罵著帶上囚車。
那邏卒還想去抓葉惜人，只見提著擺，老老實實跟上，還不忘對他說：“嗨，又見面了，我祖母年紀大了，對客氣點。”
說完，出了門，鑽進囚車裏面，沒忘記把囚車門給帶上。
那陸仟不上套，不肯給信息，而且看他那樣子，估著也不知道多，還是趕重生，自己去查吧。
邏卒：“？”
見他呆呆看著自己，葉惜人恍然大悟，忙老老實實出手，喃喃：“哦，對了，還沒戴枷鎖。”
邏卒：“？？”
葉惜人見他還不懂，催促：“快點，其他囚車都走了，早點砍完早點了事，別耽誤我時間了。”
還要趕重生回去。
不僅要嚴防葉家，還要死守葉沛！
葉惜人暗暗咬牙切齒。
邏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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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司，詔獄。
漆黑的牢獄當中，只有地牢口有一亮，裏面坐著的人影被鐵鏈捆綁住手腳，溢出的鮮染紅白中。
人影就像是沒有察覺，依舊端坐地牢之中，脊背直，藏在淩頭發下的眼睛看向地牢口，安靜等待著。
下一刻，他突然出手，一只老鼠跑過時，被他抓在手上。
口影晃，牢卒進來送飯，將食盒提到黑影面前，飯菜一份份取出來，缺口碗裏倒上水。
黑影將老鼠在飯碗前松開，鐵鏈發出“嘩啦”的聲音，他緩緩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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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市口劊子手高舉雙手，噴出一口烈酒，鬼頭刀寒一閃，重重落下，劇痛襲來，鮮噴濺……
葉惜人捂著脖子猛地坐起來，呼吸急促，滿眼驚恐。
“姑娘？”丫鬟們魚貫而，領頭的大丫頭一臉焦急，一邊給葉惜人著額頭冷汗，一邊吩咐，“快送些水來！”
好悉的場景，好悉的聲音！
葉惜人松了口氣。
還有機會。
瞳孔驟然一，抓住雪嬋手腕，語氣急切：“等等，今日幾月幾？”
葉惜人猛地站起來，一臉焦急，“快給我穿服，備馬車，我要出門，把祖母屋裏的柳絮、雲香……算了，沒必須要，快著些。”
可惡啊，又回到三月初一。
全都得重來一回。
要阻止他哥“考場舞弊”，要搶救祖母“私藏通敵證據”，還有亟待解決的父親“貪污軍費”。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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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惜人：真是累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