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防備 貪污軍費的爹!
第12章
三月初一,半道讓馬山帶人揍哥一頓,阻止葉長明“考場舞弊”,已完。
三月初二,砸了祖母佛堂裏的觀音像,藏好軍輿圖和那張逆黨紙條,阻止“祖母私藏通敵證據”,已完。
三月初三。
葉惜人幾乎整宿沒睡,估著時間差不多,攔住準備上早朝的葉沛,不等葉沛開口,著急詢問:“爹,這兩日讓你查的軍糧一事,有消息沒有?”
前兩天不是什麽都沒做,已經多次提醒過,但因著不知道詳,只能讓葉沛去查。
“沒查到什麽,陸仟我讓人看住了,他還陷害不了我,惜惜你別擔心,這麽早就起來對不好,趕回去睡吧……”
怎麽可能不擔心?!
葉惜人沒想到他完全不放在心上,急了,“陸仟沒害你,不意味著其他人不害你,那陸仟定然還被人指示,爹,你想揭發那批軍糧有問題,卻會引火燒,有人將這一切栽贓給你!”
陸仟那句“大人代了”,可沒掉,雖不知道與葉家之事有沒有關系,但謹慎著總沒有問題。
要嚴防,還要死守。
葉沛瞳孔一,猛地看向葉惜人:“你知道我會提出軍糧案?”
昨日葉惜人破了觀音像的局,讓說清楚是誰告訴的,葉沛沒得到確切答案,提起軍糧也只當聽到了什麽,萬萬沒想到,不僅觀音像提前知曉,連他今日會提軍糧案,也都知道!
這還只是在籌劃當中的事,知曉之人甚……
到底是怎麽又知道主和派陷害,又知道主戰派事的?!
“這不是重點。”葉惜人抓了抓腦袋,有幾分煩躁,“重點是你提起軍糧案,他們就會把一切栽贓給你,說你貪污軍費,真沒查到什麽嗎?”
“真沒查到。”葉沛堅定地搖搖頭,半晌又問,“到底是誰告訴你消息的?這得是對方最親信之人吧,不然你怎麽會全都提前知曉?”
葉惜人:“……”
這真不是重點!
不意外什麽都沒查到,葉沛是極聰明之人,已經知曉有人要對付他,就一定會有所防備,軍糧案是他主提出,但最後還是著了道……
那對方的手腳一定很難察覺,且極其難對付。
深吸一口氣,拉住葉沛袖,仰著頭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爹,今日你上朝揭發軍糧案,隨後,朝堂震,聖上要求徹查此事。
“你本是檢舉之人,卻沒想到查到最後,貪污軍費以至于運往嚴家軍的軍糧有問題一事,是你這個戶部尚書做的,你于大理寺認罪,親筆寫下認罪書伏法,聖上震怒,判了我葉家滿門抄斬。”
葉沛聽到“滿門抄斬”四個字,瞳孔一,滿臉驚駭。
葉惜人緩緩吐出這口氣,又道:
“不管你相信我親經歷也好、做夢也罷,甚至有人告知我也……這就是今日會發生的事,爹爹,你還要上朝嗎?你還真覺得沒人能陷害你嗎?”
不僅陷害,還功把他們一家送去抄斬,讓被斬第五回。
葉沛久久無言。
他看向葉惜人眼睛,烏黑的眼睛幹淨無暇,哪怕說著這樣可怕的事,眼中帶著焚燒一切的憤怒,依舊還有堅定與勇氣,要阻止噩夢發生的堅定、要救下葉家的勇氣。
這是他的兒。
半晌,葉沛開口,微微抖:“惜惜,不管你怎麽知道的,爹相信你。”
就在葉惜人高興時,他出苦笑:
“但不能不上朝啊,今日是大梁與北燕和談之日,至關重要,北燕和談之心未必是真,爹不能不去看著,再者,員無故不得缺席早朝,我沒有理由不去啊。”
葉惜人攔著就是不想他去!
就如同科舉舞弊一樣,不能決定考場裏面發生的事,但可以不讓葉長明去,這是最簡單的“釜底薪”。
“怎麽會?爹爹可以告假啊!”葉惜人一雙眼睛瞪圓,堅持不要他去。
葉沛搖搖頭,苦笑:
“我若是裝病告假,會有醫上門查證,想要陷害我們的人更不會放過機會,一旦查實,那就是欺君之罪。”
聞言,葉惜人有些遲疑,小心翼翼問:“欺君之罪?只是告假而已……很嚴重嗎?”
“很嚴重。”葉沛認真點頭,無比篤定,“若是聖上不高興,這就是滿門抄斬的大罪。”
葉惜人:“……”
葉沛擡手了腦袋,眼神沉穩有力,聲音擲地有聲:“惜惜,你別擔心,既然我已經知曉,就一定不會落陷阱當中,趁著上朝之前還有些時間,爹爹先去安排一二。”
葉惜人聞言,肩膀徹底放松下來,松了口氣。
葉沛神嚴肅下來,朝著門口方向招招手:“老姜。”
姜管家快步走來,葉沛就要帶著他出門去。
葉惜人還是不放心,拉住葉沛袖,跟著往前走了幾步,眨眨眼睛叮囑:“爹爹今日就別提什麽軍糧案,以免惹出禍事。”
葉沛立刻點頭:“放心,我不提。”
說完,他又了葉惜人的腦袋,眼神慈,這才帶著姜管家匆匆出門去,大門打開又很快合上,一開一合,夜風襲來。
葉惜人了鬥篷,絞著手帕,仍然不安,但想到這事爹已經知曉,會去應對,不至于再落陷阱當中,張又一點點消失。
天還黑著,月明星稀,葉惜人打了個哈欠,轉回屋睡覺去。
而門外。
葉沛對著姜管家低語幾句後,眉頭皺“川”字,眼中是化不開的濃郁,他回頭看向閉的大門,許久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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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時。
葉惜人睡了一覺起來,又開始不安地等待著,在院子裏面走來走去,好像腳下有釘子,本站不住。
葉長明倚在涼亭裏面的躺椅上,扔掉瓜子皮,上蓋著一本書,桌案上放著一碟瓜子和一碟剝好的瓜子仁,這人喜歡吃瓜子,還尤一把瓜子仁一起吃。
他頗為無奈地看向葉惜人,終于忍不住開了口:“你到底怎麽了?就不能坐下歇會兒嗎?”
葉惜人回頭。
撿起旁邊放著的果子朝葉長明砸去,都已經急死了,這人還什麽都不知道,竟然如此愜意剝瓜子……
未時一過就是申時。
上一個三月初三申時,可是葉沛于大理寺承認貪污軍費的日子,現在宮裏到底什麽況,還一無所知,能不著急嗎?
葉沛已經知曉會發生什麽,有沒有提前準備?那幕後賊人的算計是否落空?
一想到這些就心焦,看悠閑的葉長明更不順眼了。
葉長明被果子砸了下,倒吸一口冷氣,“葉惜人!你謀殺親哥啊,真該讓人都來看看,嫻靜端莊的葉二姑娘到底是個什麽母夜叉模樣!”
葉惜人狠狠瞪他一眼。
到底被這麽一打岔,焦慮去了些,在旁邊坐下,拿起葉長明剝好的那碟瓜子仁喂進裏,嚼著瓜子仁,就像是嚼著什麽骨頭一般。
葉長明想說什麽,見這架勢,慫了。
他又抓起瓜子,一邊給剝一邊問:“你到底怎麽了?這麽暴躁,是每月的那幾天……?”
葉惜人看向他,半晌才道:“哥,我真羨慕你。”
“啊?”
“無憂無慮,沒心沒肺,腦子裏面只用裝水就行,什麽都不用想,什麽都不管,什麽都沒有。”葉惜人長長地嘆口氣。
葉長明:“???”
他愣了許久,拔高聲音:
“你在罵我傻?!”
他擡起手想揍葉惜人,但見眉頭皺在一起,始終化不開,又有些心疼,咬咬牙嘟囔一句:“你要不是我親妹妹,非得收拾你!”
葉惜人沒理他,瓜子仁全都塞在裏,臉頰鼓起來像只倉鼠,無聲喃喃:到底會不會順利?
好多疑沒有答案,朝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對方又是怎麽陷害到葉沛的?
雖然對朝中之事不了解,但偶爾爹娘說話帶出一兩句,葉惜人知道葉沛這個戶部尚書沒多大實權,可坐在這個位置上,就把戶部的一切牢牢把著,才能長久穩坐這個位置,不至于被人掀翻。
葉沛是聰明人,對方到底怎麽栽贓到他的?
更讓人疑的是所謂“申時認罪”,葉沛被抓起來,怎麽在這麽短時間就認了罪?是他在大理寺遭遇了什麽?
葉惜人心中産生疑慮,扭頭問:“哥,員如果進了大理寺,是不是會被重刑拷打、屈打招?”
“怎麽可能?”
葉長明搖搖頭,了葉惜人腦袋,“你一個後宅小丫頭,果然對朝廷的潛規則一無所知,若是需要用刑多半是去皇城司,進陸仟的詔獄。
“至于關進大理寺?那多半是員犯罪,在大理寺不會太大的折磨,你不知道,裏面的牢房都比詔獄舒服得多,時不時就有員進去住幾天,怎麽可能屈打招?”
葉惜人皺眉。
葉長明將瓜子丟進裏,聲音幽幽,“小丫頭心這些吧,就算別人在大理寺倒黴,也絕對不會是爹。”
“為什麽?”葉惜人不明白。
葉長明湊過來,低聲音:“你忘了嗎?大理寺卿是白伯父,與咱爹同科進士,多年老了……”
葉惜人瞳孔一,不可置信地站起來。
是了!
大理寺卿是白白伯父,二人多年,在場上從來相互扶持,葉沛落在皇城司陸仟手上會被屈打招正常t,在大理寺關著,白伯父怎麽可能不護著他?
那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不對。
一定有哪裏不對。
葉惜人眉頭鎖,腦子裏面無數念頭流轉,千頭萬緒就是理不清楚,還缺點信息才能全部串起來……
這時,腳步聲匆匆響起。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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