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頭顱 貪污軍費的爹！
第15章
葉沛沒說錯，員不能無故不上朝，即便是報病，宮中也會立刻派人前來查看，總要知道這員生了什麽病，是不是真需要告假。
來的人一看葉家這況，再一把脈，便確定葉沛今日上不了朝。
今兒日子特殊，前前後後來過兩名太醫，仔細號過脈，各開了幾服藥才匆匆離開。
葉惜人撐著坐起來，聲音無力：“怎麽樣了？”
雪嬋趕忙將熬好的藥送過來，小心翼翼喂給，“二姑娘先喝藥，夫人和大公子都沒事了，已經解了毒，好好休息就，你和老爺中毒最嚴重，尤其是老爺現在還睡著，太醫說至晚上才會醒來，得喝兩副藥……”
見葉惜人皺眉，又解釋：
“太醫說只是曼陀羅花種子，藥劑量不大，解毒就好，不會傷害老爺的，他現在是睡著，太醫說最好不要醒他，有助于恢複……”
葉惜人冷笑。
下的毒，自然知道是什麽程度。
“告訴姜叔，既然已經告假上不了朝，就讓爹好好休息，千萬別吵醒他，讓他睡到明天再說。”葉惜人喃喃。
證據不是三月初四就到嗎？
那就等明日再醒。
葉惜人喝下藥，暈乎乎躺回去，拉著雪嬋袖吩咐：“讓人出去打聽今日和談形……如果外面打聽不到，就去找姜叔和我哥，他們認識爹的故友，或許能打探到消息……”
說完，葉惜人陷黑暗當中。
葉沛這人十分謹慎，這兩日又頻頻不在家，沒機會讓葉沛中招，就只能去廚房下到今日葉沛要用的早食裏面，除了祖母有單獨廚房，那早食全家都吃了，一起中招。
要控制藥量，早食與葉沛一起吃，中毒較深。
但比起被拉到菜市口砍頭，只要能活著，這點罪不算什麽。
“不知道是誰這麽缺德，竟然敢毒害尚書府……”雪嬋的聲音漸漸遠去。
“缺德”之人正睡覺，且因為活著，睡得很安心。
上不了朝，如何去頂罪？
傍晚時分。
“姑娘，姑娘！老爺醒了，這會兒正生氣呢，姑娘過去！”雪嬋輕輕搖著葉惜人，將喚醒。
葉惜人迷迷糊糊醒來。
做了一個好夢，夢到葉沛睡到第二日才醒來，和談已經結束，北燕與大梁簽下契書，北燕回了草原，北地還給他們大梁。
那些流離失所的人有了家，文林坊小巷裏面，再沒有無家可歸的人，糧價降下來，人人都能吃飽飯，不必賣兒賣、易子而食，不用打仗t，也不需要征兵，無人死在戰場上……天下太平，再無戰事。
葉惜人眼神逐漸清明，看了眼天，外面已經徹底黑下來，葉沛果然睡到晚上。
劫難，過了嗎？
“穿服吧。”還算平靜。
等換好服，吃了些糕點、漱過口後，葉惜人才慢吞吞來到正院，屋裏一團，廖氏著急的聲音若若現，還有葉長明的勸解聲不斷。
“爹，你現在去已經來不及了，先喝藥好好養著，太醫說你要明日才能徹底解毒，現在去宮裏也做不了什麽，明日再去吧。”葉長明勸著。
“明日，明日就來不及了！”
葉沛的聲音虛弱，著急又憤怒，著火氣問：“長明，你有打聽到消息嗎？眼下到底什麽形？和談如何？”
他在家裏睡了一天，外面的事一無所知。
葉長明搖搖頭，眉頭鎖，“還不清楚，沒有任何消息傳出來，叔伯他們都在宮裏，宮門未開。”
都這個時候了，宮門竟然還沒開？！
“壞了！”葉沛面大變，急道，“快送我進宮。”
葉惜人就是這時走進來。
葉沛第一次對發火，茶盞在腳下碎裂，嘶啞聲音暴怒：“葉惜人！你知道你做了什麽嗎？！”
他醒來就猜到了，這毒是他兒下的。
葉惜人停下腳步，擡頭看著他，無比清醒：“我知道，我在救葉家，救祖母，救娘親和哥哥，救我自己。”
明知道葉沛要送他們去死，阻攔有什麽問題？
葉沛死死盯著，呼吸急促，片刻後一甩袖，吩咐：“備車！”他要立刻出門進宮。
小廝應了，匆匆出門。
廖氏滿臉擔憂，長嘆口氣：“這都些什麽事啊？我們家最近怎麽就這麽多災多難？老天保佑，可要快快平順起來……”
葉沛的腳已經邁出正院。
這時，外面有人跌跌撞撞闖進來，姜隨面發白，扛著另一個渾鮮的護衛跑過來，屋裏的人嚇了一跳。
這是怎麽了？！
“老爺！出事了！”姜隨大聲喊道。
“出什麽事了？”葉沛看向那名護衛，他認得此人，渾一震，“雲順？你這是怎麽了？鄭文覺呢？”
來人是南都府尹鄭文覺的親隨，只看他這模樣，就知道他們遇到了事，況不大好。
葉惜人眉心一跳。
雲順滿臉淚水，上帶著傷，一跌倒在地，聲音嗚咽：
“葉大人！我們老爺沒了！
“今日和談，赤盞蘭策願意歸還北都，退到十六州，但北燕有兩個不可更改的要求，一，殺與他們有仇的嚴小將軍，二，大梁向北燕歲貢。
“朝中拉鋸許久，終究還是答應了他們的要求，蔣相帶人與赤盞蘭策談判數個時辰，確定細則，雙方簽下和談書。”
聽到這裏，葉沛瞳孔一，一晃，搖搖墜。
嚴小將軍死了！
“後來呢？”他著急追問。
若真是和談順利，雲順就不會是眼下這樣子，南都府尹鄭文覺更不會死。
“午時，嚴小將軍被斬，聖上下令好好收斂首，剛剛大理寺卿白大人發現棺材裏面，嚴小將軍頭顱丟失，立刻上報聖上，宮中嘩變，北燕使團聯合皇城司暴，意圖圍殺聖上與朝中大員！”
雲順痛哭出聲：
“那些北燕人想要封鎖消息，怕大人召來南都府的人，先殺了大人！大人臨死前把令牌給我，讓我們帶著一隊人馬前去關城門、追回嚴小將軍，但我們被陸仟和北燕人追殺，沒追上！”
陸仟帶著人與北燕人一起追殺他們，雲順一行人還沒到城門口，就已經被殺得只剩下他一個人，如果不是遇到姜隨，他都活不下來。
但現在城門還沒被封鎖，那些運送頭顱離開的北燕人也沒追上！
葉沛眼前一黑。
“爹！”葉惜人與葉長明同時上前。
葉沛被攙扶著躺在床上，廖氏著急忙慌讓人去取藥送水來，葉府上下，頓時一陣兵荒馬。
葉惜人愣愣站在原地。
看著屋象，又看向只剩下一口氣的雲順，最後將視線移到大門方向，半開的大門可以聽到外面的驚聲、腳步聲，還有人的痛哭聲……
南都，了。
“嚴小將軍……死了？”
葉長明拄著拐杖，不可置信看向姜隨：
“北燕人暴，意圖圍殺聖上與朝中大員？這裏可是南都，他們能有多人？那赤盞蘭策不想活了嗎？！”
怎麽可能？
赤盞蘭策可是北燕太子，整個北燕的大軍師，正是因為他親自前來南都，朝中才相信北燕和談的誠意，即便他們是主戰派，也沒敢輕易對北燕使團手，可怎麽會突然變這樣？
嚴小將軍……
怎麽會被殺了？！
雲順拿著令牌，很是著急，“葉大人，您快想想辦法！”
“快，立刻組織人手，雲順你去通知南都府，再召一支人馬去城門口，立刻封鎖南都，不許他們將嚴小將軍的……頭顱送出去！”
他說著，搖搖墜，眼前發黑。
葉長明攙扶著他，眼神一厲，跟著繼續吩咐：“胖金帶著雲順和令牌趕去封鎖城門，姜伯、瘦銀找城門口的徐大人，讓他派人一起去追！那些北燕人跑不遠，但他們肯定有接應人，必須在他們頭之前追上，拿回頭顱！”
這裏是南都，軍很快就會控制住形勢，抓住所有北燕人，但問題是北燕人就要爭取這一點時間，他們把嚴小將軍的頭顱送出去，目的就已達。
嚴小將軍的頭顱一旦去了淮安渠，那邊都是嚴家軍……
朝廷殺了嚴小將軍，可以想象淮安渠會發生什麽！
“是！”
姜隨幾人應下，轉就要出門。
“今夜，誰都別想走。”陸仟冷的聲音自遠響起。
他從門外走進來，渾是，握著的刀還跟著滴，臉上濺著沒幹的跡，令人膽寒。
而他側還有另一人，其他人未必認識，葉惜人卻是見過。
那日馬車相撞，赤盞蘭策的車夫莫勒，北燕人。
“葉大人，又見面了。”
陸仟握著刀，瞇起眼睛看向葉惜人，微微笑：“葉二姑娘，好久不見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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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AQ別罵惜惜……
需要先弄明白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