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二合一 第十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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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二合一 第十三次!

第26章

歲安堂所有人同時站了起來, 齊齊倒吸一口冷氣。

葉長明張了張,半晌才發出聲音:“真是都來我家議大事啊……”

葉沛三人本就好,又同為嚴丹青之罪奔波, 但救人的目的是阻止和談, 挽救大梁,與私無關,三人對視一眼,都沒想到嚴家軍的人會找上門來。

“快請!”葉沛忙道。

穿盔甲、腰間挎刀的馬山大步進來,後還帶著幾個將士, 皆是一戰甲, 袖口掛著黑布,儼然全是嚴丹青部下, 嚴家軍人。

馬山這張尋常看起來兇神惡煞的臉穿上盔甲後,只剩沙場之上的煞氣,帶著將士的風霜, 正氣凜然。

一行人匆匆進來, 上還有沒幹的跡, 竟不做任何遮掩。

葉家霎時安靜無聲,丫鬟小廝早就已經退遠, 此時歲安堂只有葉家人以及鄭文覺、白

“馬將軍。”葉沛拱了拱手,對于這些為大梁拋頭顱灑熱的將士,他一貫很是尊重, “不知馬將軍前來所為何事?”

馬山擡手回禮,先對三人道:

“多謝三位大人之前為將軍奔波,如今將軍已經遇害,乃是燕賊所為,我封驃騎將軍, 即將前往淮安渠安嚴家軍,與北燕殊死一戰!”

短短一句話,說完了他如今的境。

葉沛扶著他起來,搖搖頭,“不必多禮,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鄭文覺有些難,移開了視線,聲音輕輕:“嚴小將軍無辜,可惜我們沒能保住忠勇侯府嚴家最後的脈……”

什麽都沒說,跟著嘆口氣。

朝中主戰派沒人不為嚴家唏噓,世代忠勇,到如今嚴小將軍這唯一脈,還是丟了命,若是沒有下獄,何至于被赤盞蘭策所殺?

唯有葉長明一直盯著馬山,眼神奇怪,低聲呢喃:“怎麽回事?我怎麽覺得這位馬將軍很是眼?”

好像在哪裏見過似的,而且,看到這位馬將軍,他的腳一起疼了起來。

奇怪。

真是奇怪。

馬山眼中沉重一閃而過,親眼見到將軍死在自己眼前,如何不難?但他有必須要完的責任,還不能不管不顧。

他深吸一口氣,最後看向葉惜人:“葉姑娘,赤盞蘭策死的消息瞞不久,我要走了,姑娘保重。”

“北燕使節都殺了嗎?”葉惜人問。

馬山點點頭:“我們去清理了幾遍,能找到的都殺幹淨了,即便有網之魚,也不過是些蝦兵蟹將,不起作用。”

“那就好,你放心去,南都給我,我會想法子守好春晝的骨。”

“多謝葉姑娘,若有需要,請隨時向淮安渠去信,我必立刻前來相助。遵從朝廷口令,南都的嚴家軍我都已經帶走了,姑娘千萬小心。”

說完,馬山帶著後嚴家軍的人一起行禮。

他們不知道葉惜人為什麽會有將軍令,但嚴小將軍既然把令牌給,對于嚴家軍而言,就等同于“小將軍”。

馬山擡起頭時,與葉惜人迅速換了一個無人察覺的眼神,一切盡在不言中。

葉惜人微不可見頷首,示意他放心。

馬山輕輕呼出一口氣,披風一震,帶著行完禮的衆人轉離開,外面很快響起馬蹄聲,嚴家軍的人趕赴淮安渠。

葉惜人擡頭,漸漸西斜的落日餘暉灑在院中,天際一顆火紅太,霞雲重重疊疊,如同階梯般堆在落日前面,很快遮住太,天際火紅一片。

一只大雁跟丟了群,在天空打著轉嘶吼悲鳴,樹上綠葉搖晃。

起風了。

葉惜人眉頭皺了皺,又很快松開。

轉過,突然發現後幾雙眼睛盯著雀無聲。

葉長明不可置信,廖氏與趙氏換一個眼神,滿臉疑,葉沛、鄭文覺、白三人屏住呼吸,盯著不錯開視線。

三張老臉一張臉,四眼瞪圓堵住雀無聲。

終于,葉長明第一個開口:“我想起來了!這位馬將軍就是打斷我手的‘流民’!葉、惜、人,這到底怎麽回事?!”

葉惜人:“……”

哦豁,穿幫了。

-

相府

“都什麽時候了,您還有心看考卷?”張元謀坐立不安,在狹小的書房走來走去,見蔣游還在翻看卷宗,忍不住開口。

這相府的書房不小,但被一塊幕簾將書房一分為二,這邊全是書架,上面堆放著各種各樣的書籍,以及一些待理的政事,使得這半個房間更小了,待著極為仄。

蔣游頭也不擡,滿臉欣賞地點頭:

“不錯,這舉子有大才。”

他將這一張考卷放在左邊一側,右邊厚厚一沓,左邊只有寥寥幾張,對比明顯。

春闈三日一場,第一場科舉的考卷全部收上來開始批閱,考生們還在等待開始第二場,朝中大事并不影響貢院中的舉子。

張元謀眉頭一皺,拿起那考卷掃過,眉頭皺得更,一張本來就幹瘦刻薄的臉顯得沉,十分難看。

他嘟囔:“這也沒什麽特別啊,詩寫得普普通通,策論辭藻尋常,并不華麗……”

今年考卷是蔣相親自出的,與往年都不大一樣,詩句、四書五經考得容太,實在令許多大儒不滿,但蔣相如今權傾朝野,又有聖上支持,一意孤行也沒人能阻攔。

他不明白這些東西有什麽好看的,能比正事要嗎?

“你不懂。”蔣游將手上新的考卷扔到右邊去,“你要是閑得很,就去和禮部、兵部商討赤盞蘭策後事……”

這時,門窗一,有人閃快步進來。

來人低聲音:“蔣相,馬山進了葉府,大理寺卿白、南都府尹鄭文覺,都在葉家。”

蔣游手上作頓住,瞳孔一,喃喃:“葉家?”

“竟然是葉沛?!”張元謀拔高聲音,咬牙切齒,“倒是小瞧這姓葉的了,竟然是幕後推手,也對,他們這鬧著要死戰的人和嚴丹青勾結在一起,并不意外。”

只是沒有想到,他們最後竟然能殺死北燕太子!

蔣游眉頭皺在一起,著考卷的手收,他仍然覺得有哪裏不對,葉沛是和他們作對,但他不應該有這樣的能力才對?

不過……想到今日朝會上葉沛突然拿出來的證據,那可是他都未曾想到過的。

“如此看來,倒是小瞧他了,葉沛此人,能將我們玩弄于掌之中,又能用嚴丹青的人殺死赤盞蘭策……心機當真是深不可測啊。”蔣游眼眸深深,視線往外看去,天一點點昏暗了下來。

書房,霎時安靜。

-

葉長明抓著葉惜人瘋狂搖晃,咬牙切齒:“我的好妹妹,哥哥那日去春闈路上被人打了手、傷了腳,你是不是要給我個解釋?”

馬山早就認識葉惜人,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明顯馬山等人聽命于

而素不相識的馬山揍他一頓,阻止了他春闈,再聯想三月初一當日“及時”出現的妹妹,強制下令把他扛回來的妹妹……

如果沒有葉惜人突然出現,他會扛著上考場,可就是因為冒出來,導致自己被強送回來,錯過春闈!

葉惜人:“……”

沉默片刻,舉起手,“是我的幹的,但我發t誓我是為你、為全家好,那天只要你進考場,我們家必死無疑。”

葉長明:“???”

葉長明眉心一跳,眼睛瞪得更大,氣上湧,深吸一口氣,張就要開始咆哮。

葉沛一把將人拉開,不耐煩:

“差不多行了,你那又不是什麽大事,別在這裏煩人,眼下正事要,我有要事問你妹妹,你讓開些。”

說完,他又看向葉惜人,聲音放輕,試探著開口:“你和馬山……不對,你和嚴小將軍是什麽關系?”

“春晝是誰?”白也小心翼翼問。

葉惜人搖搖頭:“我和嚴小將軍沒關系。”

隨後,又回答:

“春晝是嚴小將軍父母給他取的字。”

衆人:“……”

嚴丹青出生在邊關、長在邊關,若非去年橫空出世,大梁朝中沒人了解他,只知道是上上任忠勇侯次子,上任忠勇侯親弟,即便是現在,他們依舊對嚴丹青所知甚,一切都只是傳聞。

葉惜人見他們一臉狐疑,被這麽三人盯著,就好像要把看穿一般,尤其是鄭文覺與白,平日裏都是審犯人的狠角,上下打量時,總讓覺得……

似乎馬上就要被上刑拷問了。

葉惜人無辜地眨了眨眼睛,腳下一轉走向葉長明,拉著他離開,“哥,我們還是說說打斷你手的事吧。”

葉長明:“?”

“咦?哥你手怎麽取下來了,不疼嗎?”

“??”

“哥,你腳好些了沒?今日有沒有上藥?要不要我來幫你?”

“???”

半晌,葉長明咆哮:“葉、惜、人!”

屋裏剩下的人面面相覷,鄭文覺想到昨日來葉家時,見到葉惜人與陸仟對峙的畫面,他看向葉沛,意味深長:

“葉兄,你這個兒……不簡單啊。”

瞇起眼睛,捋著胡須,同樣看向葉沛:“是不是你安排做了什麽?赤盞蘭策之死與你有關?葉大人,藏得深啊。”

葉沛心累。

葉沛不想說話。

他現在也知道他兒不簡單了,但問題是,他什麽都不知道啊!

外面事忙,葉沛送鄭文覺與白離開,天徹底黑了後方才折返回來,趙氏已經回了後院,廖氏在等他。

“惜惜呢?”葉沛忙問。

他還得去問問,弄清楚到底怎麽回事?惜惜怎麽會牽扯其中,看起來甚至牽扯頗深,而他這個當爹的竟然一無所知。

“葉惜人!”葉長明的聲音由遠及近,伴隨著腳步聲,“你不要用你那一套什麽重生、撞仙撞鬼的話來哄騙我,就算真有人在考場給我做了局,進去就很危險,你為什麽不和我說明白?”

葉惜人捂著耳朵,加快腳步繼續逃。

葉長明瘸著繼續追,從知道“真相”開始,他就一直追著葉惜人叨叨叨,吵的一直跑,葉長明又一直追。

“我都說了,是你不聽!”葉惜人躲到廖氏後去。

“你都沒試試,怎麽知道我不聽?”葉長明咬牙切齒,“你個不孝妹,竟然敢對哥手,你給我站住,我今天必須好好揍你一頓!”

葉惜人無語:“你怎麽知道我沒試?”

怎麽沒有試過,就是他不聽啊,死活非要進去,哥就是頭犟驢,誰都攔不住。

葉長明追著葉惜人揍,只能繞著葉沛與廖長纓轉圈,躲避哥的魔爪。

葉沛眉心,無奈:

外面風聲起,集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屋裏幾人瞬間安靜,下意識擡頭看去,只見大門被人踹開,皇城司的人自門外闖進來,兩隊人馬將葉家大門圍住,一把把帶著寒的刀指著他們,兇煞十足。

“皇城司?”葉沛怔住,一臉疑,“你們這是做什麽?”

葉惜人站在葉沛後,還拉著他服躲避葉長明。

此刻緩緩松開手,眉頭微微一皺,與皇城司的人打過不道,這些人沒見過,但又確實隸屬于皇城司。

長刀對準葉家,來者不善啊。

葉沛袖一震走到院中,廖長纓幾人跟上,戒備地盯著包圍住他們的人。

沒人回答。

“陸仟不是死了嗎?你們聽誰的命令,又有什麽資格闖我葉府?”剛剛還要揍葉惜人的葉長明走到前面去,擋住妹妹厲聲質問。

他的手往後去,拍了拍葉惜人手背,安不要害怕,當哥的會保護

“是我,夠不夠資格?”一道平靜的聲音回答。

門外,又兩人緩步走進來,開口之人蒼老威嚴,一雙眼睛神矍鑠,只是擡腳走進來,就有不亞于皇城司邏卒舉刀的迫。

而他側還有另一人,看著稍年輕,但也比葉沛大上幾歲,穿紫袍,幹瘦的臉上一雙吊梢眼顯得犀利又刻薄。

“蔣相……”葉沛緩緩開口,“張參政。”

來人竟是蔣游與張元謀!

“不知兩位大人深夜到訪,所為何事?”葉沛繃,視線看向兩側皇城司衆人舉起的刀,冷笑,“這……又是什麽意思?”

張元謀喝道:“葉沛,你夥同嚴家軍殺了赤盞蘭策,破壞兩國和平,該當何罪!”

葉沛:“?”

在短暫愣神之後,他一甩袖,怒極,“加之罪何患無辭!況且,赤盞蘭策狼子野心,先購買火藥襲殺嚴小將軍,本就不是真心前來和談!你們捧著這些人,差點釀大禍,為我大梁的罪人,還好意思指責我?”

“死到臨頭,竟然還敢狡辯?”張元謀角勾起冷的笑,那雙刻薄的眼睛掃過屋家眷,“葉沛你不想活也就罷了,還要帶著全家人一起死嗎?”

“葉大人不要揣著明白裝糊塗,我們親自過來,就是給你保住家眷的機會。”張元謀威脅,“你要是老老實實代,你的兒還有活命機會。”

這些人!

葉沛一甩袖,一字一句:“大人當我好騙?”

且不說他本沒有過赤盞蘭策,即便真和他有關,他承認之後,就是破壞和談的大罪,滿門抄斬也不為過,怎麽可能放過家眷?

葉沛再次冷笑出聲:“赤盞蘭策是因為殺嚴小將軍而死,你們竟然還想幫他找個‘兇手’出來?呸,賣國賊!”

口劇烈起伏,顯然被氣得不輕。

“葉大人。”蔣游走上前,一步步站在院中,與他對峙,“到底是北燕先用火藥殺嚴丹青,還是嚴家軍先圍殺赤盞蘭策,葉大人,我想你比我清楚。”

葉惜人垂下眼眸。

好聰明的人!

和馬山商量的說辭是赤盞蘭策先手,畢竟沒人能說得清楚為什麽赤盞蘭策會出現在詔獄外面,陸仟是他的人這件事又只有北燕人知曉……如此,蔣游竟然還會質疑赤盞蘭策與嚴丹青死亡順序,委實聰明。

“我知道什麽?”葉沛渾一震,眉頭皺,“蔣游,你莫要栽贓我。”

張元謀冷哼一聲,似笑非笑:

“葉沛,我們都已經查了個清楚,馬山離開之前來的就是葉家!今日朝堂之上,驛站、火藥的證據也是你拿出來的,你早就和嚴家軍暗通款曲。

“再裝就沒意思了,別把我們當傻子哄騙,橫豎都活不過今晚,你又何必狡辯?”

前面的話讓葉沛疑,但來不及多想,葉沛聽到了最後一句。

他瞳孔一,不可置信:

“你們要殺我?蔣游,你怎麽敢?!你不怕聖上追究你責任嗎?”

即便他真有什麽罪,也該是先下獄問審,他們怎麽敢直接帶人上門來殺?

還有沒有王法了?!

張元謀掌大笑,“三月初三晚,葉家滿門被人斬殺幹淨,乃北燕人蓄意報複,畢竟,你葉沛勾結嚴家軍的人殺死赤盞蘭策,破壞和談,聖上不治罪與你就不錯了,還會幫你做主嗎?”

葉沛猛地看向這些皇城司的人,這才發現他們手上拿著的刀,竟是北燕人的武

蔣游早有預謀!

他下意識將葉惜人與廖氏護在後,抿,視線掃過圍堵他們的皇城司人,一把把在月之下泛著寒的刀,風吹院中燈籠搖晃,地上影扭曲,樹葉颯颯作響。

他腦子飛速轉著,思索著保下家眷的辦法。

葉長明抓拐杖,站在了最前面,咬牙切齒:“無法無天!蔣游,你就不怕被人發現嗎?!”

蔣游沒說話,只是擡了擡手。

葉家大門t從裏面關上,如此,不會有人知道裏面發生著什麽,而他們敢來,就掃幹淨了尾

他用行說明,他不怕。

葉沛後,葉惜人突然開口:“所以,之前陸仟陷害我們滿門抄斬,背後果然是你,宰相蔣游。”

參知政事張元謀是同謀,另一個參知政事劉多喜同為主和派,即便沒有參與,也是知,這些人出手,什麽罪定不死?

滿門抄斬從來都是重罪,怪不得他們家一次又一次被定下此等大罪……并非他們犯了滿門抄斬的錯,而是,這些人要他們一個不剩!

葉沛拉了拉葉惜人,對使眼

他還是想保一保兒命,這時不宜出頭,給他們來就好。

蔣游的目從葉沛上挪到臉上,掃過一眼收回視線,并未放在心上,淡淡道:“阻攔和談,就該死。”

葉沛在主戰派當中跳的最高,為嚴丹青奔忙,想盡辦法救他。

三月三和談想要順利進行,就該殺了他,殺他一個還不夠,這朝上,從來不缺想以命換青史留名的員,只有禍及家眷,才能讓其他主戰派的人都安靜下來,以免出現意外。

可惜,還是出了意外。

“葉沛,你可真有本事,兩次都沒能殺掉你,讓你功活到今日,阻攔了和談。”張元謀眼中殺意一閃而過,風聲響起,火把跳,周圍氣氛越發詭異。

葉惜人聞言看向他,又問:

“那觀音像是你們放在了葉家?”

顯然,比起沉默的蔣游,還是這人更容易開口,背後真相給

張元謀冷哼一聲,吊梢眼冷,“這就要問問你們葉家了,軍輿圖被盜,出現在你葉家府中,我原沒想明白你們到底怎麽到軍輿圖的……如今方才明了,是嚴丹青的人所為,你葉家與逆黨竟是早已相識,盜軍輿圖,不是逆黨又是什麽?”

不是他們?

葉惜人眉頭一皺。

從葉沛、葉長明口中早已知曉,他們家從前不認識嚴丹青,就算是葉沛沒告訴,那嚴小將軍呢?他分明也說是不認識葉尚書,只是聽說過,他們兩家絕對沒有

葉惜人想不明白。

“不管你們與嚴丹青到底怎麽認識的,又是如何合作,嚴丹青已經死了,你們,也不能活。”蔣游手一擡,皇城司衆人撲殺上去。

葉沛既然不肯說明白,那便罷了,達目的要,死人有再多的手段也沒什麽作用。

葉長明大喝:“胖金,瘦銀!”

二人同時飛出,姜隨也帶著護衛上前抵擋攻擊,刀劍聲音在黑夜當中無比清晰,令人發寒。

不對!

葉惜人站在原地,眉頭鎖,一雙眼睛死死盯著蔣游,一字一句:

“不對,你要殺我們家是為了除掉主戰派,以免幹擾和談,但現在赤盞蘭策已死,開戰不可避免,你為什麽還要對我們家下手?”

蔣游終于看向葉惜人,將這個人看到了眼睛裏面,犀利的眼中帶著詫異。

他笑了笑,有幾分欣賞:

“葉二姑娘聰慧。”

兩方還在戰,而葉家這麽幾個護衛本不是皇城司衆人的對手,被打得節節敗退,大抵是想讓他們死的明白,也或許是欣賞葉惜人的敏銳……

蔣游垂下眼眸,回答:

“我原也以為赤盞蘭策死了,和談失敗,但就在半個時辰前,暗探飛鴿傳書送來信,北燕立了新太子,如今的北燕太子是二王子赤盞業。”

葉惜人先是一怔,沒想明白。

前面葉沛渾,張了張,不可置信:“你們……竟然還想和談?!”

聽到這話,葉惜人瞳孔,還有什麽不明白。

北燕換了太子,到二王子當太子,那就又有了和談的可能,蔣游他們還想和談,所以要殺掉主戰派的領袖之一,以免再生是非。

嚴丹青已死,到他們葉家了。

尤其是蔣游懷疑他們與嚴家軍聯手殺死赤盞蘭策,有這樣的鬼魅手段,蔣游不可能放任,斬草除,才好不生其他風波。

攻擊越發兇猛,葉家就快要撐不住。

胖金與瘦銀拼死抵擋,葉沛看向姜隨,後者點頭,護著葉惜人與葉長明就要撤離,低聲音:“我們從後門快走!”

葉長明回頭看了眼葉沛,咬牙將葉惜人推向姜隨,拔出刀沖上前,喝道:“我妹妹什麽都不知道,只是個小姑娘,蔣游,你們放離開,我葉家束手就擒!”

“一個都別想走。”張元謀冷笑,手上的長刀掂了掂,一招便揮開葉長明,他武功可不差。

葉長明晃了晃,後退數步面勉強站穩,腳下生疼,他撐著刀擋在葉惜人前面,想為離開拖延時間。

姜隨咬牙,拉著葉惜人便走。

“你對我們手,是為了繼續推你所謂的和談,殺掉主戰派的人,就沒人和你唱反調……蔣大人,我學到了。”

長刀在面前舉起,廖長纓目眥裂:“惜惜!”

葉惜人看著刀,高聲喊道:

“閆霜,手!”

“咻!”

麻麻的箭矢自出,屋頂之上冒出一排黑人,而蔣游後大門屋檐上,同樣悄無聲息出現一批黑人,無聲落地。

院中搖晃的樹上,一個人影劃過,葉惜人面前的殺手眉心流下一道鮮紅,舉著刀、瞪著眼睛筆倒地,人影落在葉惜人側。

閆霜。

白日殺掉赤盞蘭策的刀客。

蔣游看了看屋頂,又看向那名刀客,無視後的威脅,視線定格在葉惜人臉上,眼中震驚毫不掩飾,恍然大悟:

“是你,赤盞蘭策想殺的人是你,而你、你們,殺了他!”

嚴家軍的人本沒有離開!

離開的只有馬山幾人,是做給他們看的。

是了。

馬山明明可以暗中傳信,出城前來到葉家,分明是給有心人看,而他們如同魚兒,上了鈎。

怪不得他之前盯葉沛,從未發現任何異常,赤盞蘭策就那麽突兀死了。

沒人想到,那摻和其中的人不是葉沛,而是兒,一個不被任何人防備的閨閣子,看起來弱單薄的葉二姑娘。

“嚴小將軍教我不要小瞧你們,朝中聰明人很多,但人有時候,也不能太聰明。”葉惜人垂下眼眸。

想到地牢裏面,嚴丹青篤定有賬本時候的反應,朝廷一直都有不聰明人,這些聰明人將一切盯得很不過是讓馬山上門一試,竟然真釣出了條大魚。

嚴小將軍制定的釣魚之法,被用在這裏。

蔣游,就是之前陷害他們家滿門抄斬的幕後兇手,而這人為了和談,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你什麽意思?”張元謀抿,眼中閃過驚懼,“難道你還敢對我們手不?!”

他們一個是宰相,一個是參知政事,是朝中跺跺腳就有一場風雨的大人,是聖上的親信,怎麽敢?!

張元謀下意識後退,但後黑人一把把寒刀,更讓人恐懼,皇城司這些人……可不是嚴家軍的對手。

局勢瞬間逆轉,他瞪著葉惜人,眼中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如果是以前,葉惜人會很害怕。

不,現在也害怕,袖子裏面嚴丹青的私令在手上,葉惜人克制著恐懼與不安,擡起頭,一雙烏黑的眼睛倒影著火,升起無限勇氣。

摻和其中,又比其他人掌握更多,老天選了不能害怕。

“嚴家軍早已經出了城,領皇命趕赴淮安渠,人盡皆知,我葉家文,手無縛之力,蔣相和張參政的首在使館被人發現,那也是北燕人幹的,和其他人有什麽關系呢?”

葉惜人看著蔣游,一字一句:

“多謝蔣相教我。”

主和派之首被殺掉了,還是北燕人的手,大梁誰還敢心存僥幸,幻想和談?

蔣游手一瞬間攥,死死盯著

葉惜人閉上眼睛,“閆霜,殺,不留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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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今天更新太晚了,所以更個大章,謝大家支持,超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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