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循環 第十三次！
第27章
蔣相不比赤盞蘭策好殺, 可誰讓他是來殺人的，自己把尾掃除了幹淨，又沒有帶太多人呢？
于是, 給別人挖的墳, 最終為自己的墓地。
“你怎麽敢……”張元謀張了張，一步步後退，嚴家軍已經行，弓箭朝著t那些皇城司邏卒去，後一把把寒刀劈砍而至, 陣陣殺意不斷。
刀劍相撞, 張元謀咬牙，就要護著蔣游離開, 可大門關著，又被嚴家軍的人堵住生路，生殺之權逆轉。
他回頭看了看越來越的皇城司人, 又看了眼側蔣游, 手握拳, “蔣相，我會為你報仇的。”
話音落地, 他踩著側護衛他們的邏卒要翻越前門屋頂，那邏卒被踹出去，死在嚴家軍刀下。
“噗！”
一把刀自後穿而過, 張元謀重重落下，無聲地張了張，搐，瞪著不甘的眼睛咽了氣。
閆霜上前拔出來刀，繼續戰。
葉二姑娘說是不留活口, 那今夜就一個都不能放走。
蔣游在對方手那一瞬間，已經明白毫無勝算，他那雙有些渾濁的眼睛一直盯著葉惜人，就好像是想不明白，自己怎麽會輸給？
“為什麽？”蔣游不明白，皺眉，“葉二姑娘，你是怎麽摻和其中的？”
葉家避開了一次又一次暗算，這位葉二姑娘還能命令嚴丹青的人，為什麽嚴丹青這麽相信？又是怎麽讓赤盞蘭策落圈套的？
他與北燕太子打過道，那人并非是個容易上當的。
葉惜人握著令牌，緩緩開口：“我說是靠命，你信嗎？”
“命嗎？看來果真是天命如此。”蔣游像是洩了氣，瞬間蒼老十歲，隨後，他徹底閉上眼睛，合上憾與不甘心，“天不假年啊……”
廝殺結束，葉府恢複安靜。
院中倒著無數人，哪怕這些人是為了殺他們而來，葉惜人仍覺得有些難，錯開視線不去看，呼出一口氣：“運到北燕使館那邊去，小心些，別被發現。”
閆霜點點頭，同嚴家軍的人一起搬走首。
葉惜人回過頭去。
後，葉沛幾人目瞪口呆看著，葉家一衆人在嚴家軍下場之後，全都在回廊屋檐下，目瞪口呆看著發生的一切變故，安靜無聲。
此刻目相對，依舊是雀無聲。
葉惜人：“……”
葉家人：“……”
一時之間，都不知道開口說點什麽。
葉惜人是不知怎麽解釋，葉家人是沖擊有些大，瞪圓眼睛，沒能回過神。
半晌，葉長明張了張，咽下口水，最先發出聲音：“葉惜人？你是我妹妹葉惜人吧？”
他瘸著上前，上手了，還將葉惜人轉個，看清楚耳朵後面的一顆小痣，仍舊不敢相信，又問：“如果我銀錢不夠用，管你借五十兩銀子，你會給我多？”
葉惜人：“……滾。”
“很好，是我妹葉惜人。”葉長明倒吸一口冷氣，隨後就是一連串不可置信的問題，“不是，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厲害？嚴家軍的人怎麽在這裏？那可是權傾朝野的宰相蔣游……就殺了？”
他腦袋，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但上剛被人踹過一腳的地方還疼，異常真實，不是在夢裏。
“他來殺我們，今日不是他死就是我們亡，惜惜做得對。”
葉沛緩過勁兒來，握著還在恍惚中的廖長纓手，一雙眼睛看著葉惜人，意味深長：“不過，我二閨確實厲害，深藏不啊……”
葉惜人：“……”
半個時辰後。
歲安堂
“……就是這麽個況，你們信不信。”葉惜人說得口都幹了，端起一旁的茶盞一飲而盡，無聲嘆氣。
堂霎時安靜，再次雀無聲。
又是葉長明先開口，他大張，眼神渙散：“我懷疑我真的在做夢……”比起葉惜人變得“殺伐果斷”更像做夢的，是此刻說的話。
他掐了掐自己被人踹過的地方，很疼。
葉長明艱難開口：“所以，你真是撞了鬼或是仙……困在三月初一到三月初三之間，你得到的線索不是別人托你轉，而是在一次又一次重生當中獲取，現在是第十三次？”
葉惜人點頭。
葉長明倒吸一口冷氣。
葉惜人說過兩次了，這是第三次，昨日佛堂之後，他不相信，今日馬山走後，他還是不相信，但現在……
剛剛發生的事歷歷在目，拿出了那麽多證據、配合嚴家軍的人殺了赤盞蘭策、目睹嚴小將軍之死、調遣嚴家軍人。
樁樁件件都是事實，語言可以騙人，但事實不能。
而事實就是，他那麽一個乖巧弱的妹妹，如果沒有經歷什麽，怎麽會變一個敢下令殺死當朝宰相與參知政事後，還面不改的人？
房間裏面再次安靜下來，就在葉惜人懷疑他們是不是仍然不相信的時候，廖氏一把將摟懷裏，一顆顆有些燙人的淚珠砸在臉上，嗚咽聲響起。
“我家惜惜，死了十二次……”廖長纓抖著的手，葉惜人脖頸，“一定很疼吧？”
這是捧在掌心的寶貝，是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明珠，這十六年，怕磕著著，怕生病怕難過。
可是，在不知道的時候，兒已經死了十二次！
廖氏嗚咽聲就在耳邊。
不知道為什麽，下令殺人的時候葉惜人沒有哭，砍頭的時候沒有哭，來回奔波、累得邁不腳的時候沒有哭……此刻聽著哭聲，眼眶卻突然泛紅，心裏委屈又難。
“還好。”葉惜人深吸一口氣出笑容，搖搖頭，聲音輕輕，“娘，你別擔心，只是那一下有點疼，很快就沒有了知覺，不難的。”
廖氏哭得更厲害。
葉長明張張，沒能發出聲音。
他放在一旁的雙手突然大，手背青筋凸起，“昨日”是三月初二，他的妹妹告訴他自己陷在“重生”當中，那時候，已經死了六次，而第一次告訴他們這些時，是在死了四次之後……
那時候，一定很害怕很無助吧？
而他卻認為妹妹在編瞎話，還磕著瓜子讓繼續編，毫未放在心上。
葉長明垂下腦袋，要經歷多痛苦、遭多大的力，才會從害怕到發抖、向家人求助，變現在這樣，堅定而果決的下令殺人？
葉沛別過頭去，迅速掉眼淚。
片刻後他收回視線，看向對面坐著的兒，明明還是那個人，但眉眼間從前的天真爛漫消失，添了幾分堅韌，鮮明巨大的蛻變總是伴隨著痛苦。
葉沛無比冷靜，一字一句：
“今後無論遇到什麽，不管誰死了，只要你還活著，就一定要活下去，不要因為死亡之後一切重來就無限次循環，這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如今有了，那就一定會有代價。”
葉惜人抿，“我要救你們。”
“不，你沒明白。”葉沛搖搖頭，眼神認真，“我們不需要救，現在遭遇離奇經歷的人是你，你要救你自己。”
陷在擺不了困境當中的人，只有葉惜人一個人。
要救的，是自己。
聞言，葉惜人怔住。
廖長纓越發難，眼眶泛紅，聲音克制不住抖：“我倒是寧願這世界上還有另一個人，和有你一樣的遭遇……至，有個人可以幫你。”
第十三次了，他們方才知曉。
若還有下一次，他們又會忘得幹幹淨淨，依舊只有惜惜一個人。
葉長明掉臉上的淚水，恢複冷靜，扭頭問：“爹，我們能做什麽？”
“讓惜惜活下去，只要活下去，時間往前，就不會再循環回來。”
葉沛看向葉長明，吩咐：
“你拿著的小印，讓姜隨帶你去找鄭文覺大人，悄悄去，蔣游之死是大事，讓他幫忙善後，一定不能查到葉家，理幹淨，把一切栽給北燕人。
“而後，你再去一趟白家，北燕二王子被冊封為太子的信剛送到蔣游手上，他要在消息公開之前理掉我們，就一定還沒告訴聖上，這消息如今無人知曉。明日一早，讓白幫忙在南都放出消息，北燕二王子被立為太子，放言要為赤盞蘭策報仇。”
葉長明重重點頭，站起來，拄著拐杖快步離開歲安堂。
葉沛去不了，就得他親自走一趟，時間迫，不能耽誤，他現在就去。
而堂，葉沛呼出一口氣，走到葉惜人旁邊坐下，“長纓，去拿紙筆，惜惜，把你的經歷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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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越來越黑，夜半時分，寒t月高懸，南都城安靜至極，到漆黑一片，陷安寧的夢中。
而葉家歲安堂點著蠟燭，燈火通明。
“我不知道怎麽才能離所謂循環，原以為救下葉家就好，但第七次循環的時候，我們家已經離險境，我死後還是重生回來。”葉惜人捧著茶盞，搖搖頭。
葉沛手指挲著紙張，狼毫圈出第七次與第八次，眉頭鎖，“可這一次之後，你回到的是三月初三，不再回三月初一。”
循環變化，時間變得更加迫。
“我也覺得奇怪，一開始以為是最後一次，後來發現并非如此。”葉惜人想不明白，之前就覺得詭異，眼下複盤仍然奇怪。
廖氏給換了暖爐，又倒上一杯熱茶，坐在旁邊心疼地摟住，將披風搭在上，廖氏懷裏的溫度一點點溫暖。
葉惜人眉眼放松下來。
燈火當中，娘親陪著，爹爹坐在對面替思索，哥哥在外面為奔波……就算還會重開，他們忘得幹幹淨淨，葉惜人也會記得此刻的溫暖。
“不對。”葉沛手指一頓，眼神微變，“一定有什麽原因導致循環有變，你在循環裏面，我們又在你的循環時間裏面，我們發生的事、因而造的變故，都只會影響到循環裏面的走向，而非循環本。
“只有你，或者同樣與循環有關的存在發生變故，才可能影響到循環的源，我覺得這一點很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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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我們惜惜有溫暖的一家人！
嚴丹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