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規律 第十四次！
第28章
聞言, 葉惜人仔細回憶這一次次循環，尤其是第七次。
那天給全家下毒，使得葉沛沒能上朝頂罪, 午時嚴丹青被斬, 傍晚他們醒來之後，鄭大人的親隨帶來噩耗，隨後陸仟闖家中，幾乎判定了大梁國亡的命運，葉惜人撞上陸仟的刀, 重開第八次。
“第七次循環與之前不同的是, 和談、嚴小將軍死、赤盞蘭策死，以及嚴小將軍頭顱送往淮安渠, 大梁朝敗局已定……”葉沛用狼毫圈出這些區別，喃喃，“可這些都是循環的變化, 由你的行為改變産生影響, 而非循環本。”
目前循環本只有葉惜人, 因為不再是被殺？
“之前是滿門抄斬，第七次是我主重開, 所以循環有變？可自第七次以後，無論我是被殺還是主重開，都是回到三月初三, 不再有任何變故。”葉惜人搖搖頭，想不明白。
葉沛同樣沒想通關鍵。
如果“循環主”主重開會導致循環發現改變，那第八次之後，不該是沒有任何變化，次次如常……
可還有什麽是循環主發生改變的？
“線索還是太, 總覺得缺關鍵一環，明兒我想法子問問你白伯父和鄭伯父，他二人擅長查案，或許會有新的結論。”
葉沛重點圈出第七次，又道：
說到這裏，葉沛猛地搖頭，神凝重：“還是不要有下一次了，爹希你的循環徹底結束，好好活到壽終正寢。”
陷循環極大可能有某種要達的目標，如果不死就能一天天活下去，到了“壽終正寢”那一日還沒離循環，人生重來……可未必是好事。
葉惜人心一沉，也想到了這一點。
唯有一人保留著所有記憶，邊人全都記不得發生過什麽，但他們又過著同樣的時間、經歷著已經發生過的事、說著說過的話、對出相同的表……
一遍又一遍，邊人仿佛了正在表演的木偶，一次次演繹，詭異又骨悚然。
陷其中難以，循環時間若是拉長，孤單與恐懼就能將人徹底淹沒。
而這，是連死亡都擺不了的絕。
葉沛深吸一口氣，繼續分析：
“要想離循環，還是得找到循環的癥結，究竟是因何而循環，方能破局。惜惜，在循環裏面，你最想要什麽？”
兒遭遇這等離奇經歷，可他什麽都做不了，就只能盡可能分析，幫困。
“我想活下去，和你們一起活下去。”葉惜人回答。
從發現陷重生開始，就想做這些。
“可是第七次你已經救下我們了，如果這就是循環癥結，那你已經離，不該有第八次循環……”
葉沛左手緩緩攥，呼出一口氣：
“除非，我們家還沒徹底離危險，就不算目標完。”
那時候大梁將亡，他們作為大梁人，又怎麽會是徹底離了危險？可如果連這都算上的話，惜惜究竟要做到哪一步？
想到這裏，葉沛就是一陣絕。
廖氏一瞬間抱葉惜人，手臂在抖，眼眶泛淚。
葉惜人拍了拍廖氏手背，笑著安：
“眼下大梁不會亡，正面戰場我們還有五的勝算，只要你們都好好活著，活到終老，我不就離循環了嗎？而且，我可以和你們永遠在一起，我們一家人現在都好好活著，循環也不全是壞事。”
說著好，試圖安擔心的父母。
廖長纓心頭一。
松開惜人，認真地看向，眼中滿是不贊同，“惜惜，第七次循環你的行為不對，你怎麽知道一定還有下一次？任何一次，你都要當是最後一次循環，不能浪費生命重來。”
葉沛點頭贊同。
“好。”葉惜人垂下眼眸，應下。
其實，那時候有種的想法，如果一次次重生是死後魂不散，或是一場噩夢，那真死了，徹底離……不也好？
一個人在裏面循環，早已有些崩潰，要不然也不會幹出給全家下毒的事。
“你還未見過三月初四？”葉沛又問。
葉惜人點點頭。
葉沛算了算時間，眼中燃起希，“眼下即將進三月初四，這一次我們都陪著你，且看看三月初四又會發生什麽？”
知道越多，就能得到越多線索，盡快破局。
“我們會陪著你，一定能找出離循環的法子。”廖長纓聲音溫，摟住兒。
“還有我。”葉長明聲音隨其後。
他瘸著走進來，夜裏明明還有些寒意，他卻跑得滿頭大汗，“爹，事辦好了，白伯父和鄭伯父都說給他們，安心。”
葉沛頷首。
葉惜人心中越發溫暖，臉上的笑容燦爛，表刻意輕松起來，渾不在意地擺擺手：
“和談已功阻止，赤盞蘭策、主和派蔣游都已經死了，正面戰場勝負五五分，只要大梁能贏，我葉家就會好好活著，循環……或許能跟著結束，也就是說，沒準兒我已經離了循環，別擔心！”
“對，惜惜可能已經離循環。”葉長明一拍手，很是贊同。
葉沛與廖長纓扯了扯角，像是跟著一起笑，讓家人放心。
但三人眼底深，皆是化不開的擔憂。
葉沛拿起面前記錄的十三次循環細節，輕聲道：“惜惜，你去休息吧，這段時間定是很累，先好好睡一覺，其他事給爹。”
葉惜人遲疑一瞬，不想父母擔憂，還是點了點頭。
另一側，葉長明過來，低聲音：“惜惜，能讓我跟你一起進這勞什子的‘循環’嗎？憑借我的聰明才智，一定能保護好你，想到辦法破局！”
葉惜人：“……”
攤攤手，很是無奈：
“我連自己怎麽進循環的都不知道，又如何帶你一起？我倒是寧願你們都記得，省得我多費口舌，你還認為我在說瞎話騙你。”
葉沛手指一頓。
這句話從他腦海中閃過，他眉頭皺得更，低頭再次翻看十三次循環記錄，一遍又一遍，眼眸深深。
旁邊，葉長明又說：“那要不我給你說一個，下回你再提循環，就說出這個，我一定會相信你。”
“什麽？”
葉長明附耳低聲音：
“你就說‘爹書房藏著的上好徽墨，已經被你掏空了’，這是我的最大，除我之外，無人知曉，你要是能說出這個，我一定立刻相信你。”
葉惜人聞言，記住這話，點點頭看向葉沛：“爹，你書房藏著的那塊上好徽墨，哥已經掏空了！”
葉長t明：“？？？”
葉沛狠狠給他一下，咬牙：“你個缺德玩意兒，那可是聖上賞賜的！”要不是他現在有正事，真想狠狠揍這敗家子一頓。
葉長明捂著腦袋，委委屈屈。
葉沛瞪他。
他只好抱著腦袋到葉惜人後去，同樣是咬牙切齒：“我為了讓你取信我才肯說出這個，你竟然扭頭賣我，葉惜人，你怎麽越來越壞了？！”
見他氣急敗壞，葉惜人捂笑。
犧牲他一個人的面子，讓歲安堂裏面氣氛變得不那麽凝重，幾人眉眼都放松下來，總歸他們現在都還活著，好好在一。
“都先去睡吧。”廖長纓憐地了兒腦袋，再次叮囑。
葉惜人點點頭，“你們也睡吧，娘今日嚇著了，早點睡，哥哥累著了，也要早些睡，還有爹……天亮後有一場仗要打，得養蓄銳去應對。”
邊關要打仗，主戰派正是出力的時候，宰相又“莫名被殺”，留下權力真空，朝中恐要生，需得葉沛打起神應對。
葉沛越發難。
都這樣了，惜惜還在關心他們，他仔細看著幾次循環，眼神一：“循環主改變，未必是因為惜惜啊……”
葉惜人此刻正要站起來，聞言看向他。
葉沛指著第七次循環當中圈出來的異常，提醒：“惜惜，你仔細想一想和談、嚴丹青、赤盞蘭策，其中是否有異？”
葉惜人一愣。
第七次不同于之前的，是和談被停、嚴丹青與赤盞蘭策死了，所以，循環可能因這些而改變？
葉惜人站直，正要開口，眼前突然發黑，一陣天旋地轉。
撐著桌子勉強站穩，一雙眼睛努力睜開，眼前的葉沛開始旋轉，整個屋子都像是正在倒轉過來，窗外的大樹已經樹冠朝下，大門、屋裏的人全都轉了個，眼前世界開始模糊不清……
葉惜人甩甩頭。
難道是在三月初三困得太久，沒有得到休息，所以撐不住快要暈了？
不對！
葉惜人一把抓住側葉長明手腕，用最後的意識問道：“哥，現在是什麽時候？”
“子時剛過半。”
聲音越來越遠，葉惜人陷黑暗。
子時過半……
三月初三剛剛結束，三月初四正要開始，兩日之間分界線！
-
皇城司，詔獄。
陸仟右手握著的刀抵住裏面關著的人，面目猙獰，咬牙切齒：“真討厭你這番模樣，嚴丹青，今日你必死無疑。”
嚴丹青：“？？？”
【六】
今日是三月初三！
怎麽回事？！
嚴丹青眸一沉，眉頭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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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惜人猛地坐起來，眼神仍然帶著驚詫，不可置信。
“姑娘？”雪嬋快步進來，眉頭鎖，“姑娘可是又做噩夢了？”
“今日幾月幾？”葉惜人忙問。
“三月初三。”
果然！
葉惜人呼吸一滯，并非只有死亡才代表著循環重開，沒有死，但還是活不到三月初四！
在三月初三結束的那一刻，世界重開，一切都回到原點，三月初三寅時。
捂著口劇烈息著，整個人都像是被敲了一悶，所有的猜測與計劃，全部終止，一切歸零。
“姑娘？”雪嬋很是擔憂。
葉惜人手一頓，不對，不是一切歸零，想到父親說過的話，如果再有下一次循環改變了規律，就是循環主有變……
沒有死、沒有變，循環為什麽會改變？
葉惜人不斷回憶第七次和第十三次的一切，到底是哪裏變了，會導致循環規律改變？
【惜惜，你仔細想一想和談、嚴丹青、赤盞蘭策，其中是否有異？】
葉惜人放下手，心中有個怪異的念頭産生……
立刻下床，迅速穿上服，綰上長長的頭發，抓起披風大步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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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這章評論區掉落紅包，大家評論一下，兔崽明天更新的時候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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