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是他 第二十次!
第44章
還沒等蔣游想明白這悉, 就聽面前子開口:“蔣相,真是好久不見啊,今日請蔣相前來是有一事想問, 煩請解。”
語氣很客氣, 十分有禮貌,人也優雅溫,但手上鋒利的刀刃在脖頸得死,只要一用力,就能立刻斷。
蔣游沉默一瞬。
請?
是麻袋請過來嗎?
他垂眸看了眼刀刃, 又看向葉惜人烏黑澄澈的眼睛, 聲音平靜:“我要是不說呢?”
葉惜人神不變:“那權傾朝野的蔣相,可能就得橫在這破屋裏面, 再也出不去了。”
威脅人的時候語氣并沒多大威懾力,但這把刀抵在脖子上,這人又敢將口中“權傾朝野”的宰相擄來……就有了真切的殺意。
蔣游面難看, 沉著一張臉:
“你敢殺我?你以為殺了我之後就沒人查到你嗎?屆時, 你、你的家人、你背後的人, 誰能有好下場!”
但葉惜人一點不害怕,在過去的許多個回裏面, 他們本來就沒什麽好下場啊,說句難聽的,滿門抄斬都不知道多次了, 還怕什麽?
當一個人不怕死,看起來無論多麽弱小,都變得有力量。
“蔣相可以試試,我究竟敢不敢殺你。”葉惜人說著,匕首往下。
不會武功, 看起來力氣也不大。
如果自己不是被綁住了手腳,毫不怕,這沒什麽威脅力的話,卻讓蔣游莫名脖頸一寒,就好似已經被這人割斷過頭顱,疼痛襲來……
半晌,他終于開口:“你要問什麽?”
審問的話還沒說完,蔣游大驚失,拼命掙紮,連帶著椅子都晃了又晃,不可置信:
“什麽?北燕立了新太子?!怎麽可能?!赤盞蘭策還活著,北燕怎麽會立新太子,你從哪裏知道的消息?”
他完全被這個問題打蒙了,腦袋艱難往前,本不顧抵著脖頸的匕首,嚇得葉惜人本能往後撤,才沒讓匕首割斷他的嚨。
“這不可能!”蔣游拔高聲音。
葉惜人:“?”
同樣被蔣游問蒙了,拿著匕首,有些無措地站在原地,表古怪:“你一點都不知道?沒收到什麽信?”
“什麽信?”蔣游眉頭一皺。
昨日赤盞蘭策剛拿出讓大梁心的誠意,太子手書都已經掏了出來,願為質三年,甚至說起了婚事,和談之心不容置疑,他正想著一定要勸聖上同意,今日這人竟然說什麽北燕新太子,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可……
要不是胡言語呢?
蔣游立刻想通其中的關鍵,若北燕立了新太子,那昨日赤盞蘭策開出的條件就有問題啊!
雖不相信北燕會放棄赤盞蘭策,選其他人做太子,但既然有這個消息,就一定要弄明白,以免出岔子!
蔣游急了,整個人不斷掙紮著,麻繩勒住手腳,掙紮之間勒出痕,他完全顧不上,盯著葉惜人,雙目如刀,想要個答案。
葉惜人:“??”
一時之間,都不知道他們是誰審誰啊。
蔣游的反應和想象中不一樣,就在拿著刀無措,想著這人是不是刻意僞裝出來的反應,將自己與北燕人撇清關系時……背後走出來一個人,手一擡,一個手刀就讓他暈了過去。
蔣游甚至沒見著襲擊他的人,一雙眼睛合上之前,仍然盯葉惜人,似乎就想問個明白。
等人暈倒後,嚴丹青搖搖頭:“猜錯了,他沒與北燕人串通,不知道冊立新太子的事。”
相反,從他的反應看來,還真不是他們猜想中的賣國賊,否則不會著急北燕那邊的一舉一。
不過,蔣游是個骨頭,堅持求和,總比堂堂大梁宰相是個賣國賊要好得多,起碼沒讓這個國家為一個天大的笑話。
葉惜人相信嚴丹青的判斷,又皺眉,滿臉疑:“那信是怎麽回事?難道北燕真冊立了新太子,只要赤盞蘭策一死,立刻放出消息?”
嚴丹青同樣皺眉,搖搖頭。
這也不合理。
赤盞蘭策怎麽可能同意?
他那般有手段的狠人,北燕二王子真要奪權,他第一時間就把那人收拾了幹淨才對,這麽多次鋒,對于赤盞蘭策的狠辣與猾,葉惜人毫不懷疑。
半晌,嚴丹青呼出一口氣:
“還是得查清楚,北燕究竟有沒有新太子,如果有,那究竟是為什麽放棄赤盞蘭策,如果沒有,之前蔣游收到的兩次信又是怎麽回事。”
“怎麽查?”葉惜人又問,“問蔣游獲取信的渠道?”
事還沒發生,蔣游尚未收到信,沒辦法直接審出答案,那就只有問他收到信的渠道了,探探其中……
嚴丹青想了想,還是搖頭:
“蔣游為宰相,獲取消息的渠道一定不,我們很難問清楚他從哪裏知道的,而且,這等,他不會說。”
即便是審問也未必能撬開蔣游的口,能當宰相的,哪個不是狠角?
“那怎麽辦?”葉惜人眉頭鎖,抓了抓腦袋。
事到這裏似乎又卡住了,他們找不到突破的方向,明明知道有線索,就是不著來路,沒辦法順藤瓜。
想到這裏,葉惜人瞳孔一,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本能看向嚴丹青,他也同時看了過來,只是眼神換,兩人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釣魚之法,用過不止一次了!
嚴丹青眨眼間便有了主意,朝著葉惜人傾,附耳低語。
呼吸打在耳畔,葉惜人小臉一紅,但很快便被嚴丹青的聲音吸引全部注意力,從眉頭一皺,到眼睛如t同碎落星子,越來越亮,逐漸興。
聽完後,又想到一個問題,發愁:“可是,我要怎麽如願見到聖上?”
爹都自難保,是肯定幫不上,聖上更可能相信他們,得有一個靠得住的人帶去,最好能在梁越面前說上話。
嚴丹青一笑:“你忘了玉銀樓的主人嗎?”
葉惜人眼睛再次亮起,角上揚,是了,差點忘記嚴丹青在朝中也是有人的,而且還是個頗有手段的人。
“走,我帶你去見他。”嚴丹青拉住葉惜人手腕,就要離開。
“等等!”
葉惜人停下,握著刀的手還停留在蔣游脖頸,這殺人的姿勢不標準,且眼底深帶著膽怯,咽了咽口水,聲音輕:“蔣游呢,殺掉嗎?”
嚴丹青:“……”
他著面前姑娘,握著刀的手在抖,但堅定抵住蔣游脖頸,聲音膽怯,但問的卻是“殺掉嗎”,輕描淡寫。
仿佛他只要點頭,立刻就能斷,也仿佛這人本不是權傾朝野的宰相,殺掉他不會帶來任何麻煩……
惜惜真是一個看起來膽子很小,可總是悶不吭聲幹出“驚天地泣鬼神”大事的人!
他忍不住笑,眉眼舒展溫和:
“先別殺,宰相之死恐會引起其他麻煩,而且,讓蔣游這個之前經歷過信的人參與其中,能查出更多有用的消息,我們這一次循環,要獲取足夠多的線索才好。”
葉惜人點頭,有些失地收回刀,藏進袖子裏,“好吧。”
擡腳,這才一起離開。
嚴丹青:“就這麽想殺他?”
葉惜人:“看他很不順眼!”
“說來也是奇怪,蔣游從前并非是個弱之人,他這一門心思推和談的態度,倒是讓我覺得奇怪,原以為他與赤盞蘭策串通好,可分明又不是……”
“誰知道呢?沒準兒這人就是當了宰相之後,就畏手畏腳,只想保持住自己的權柄。”
兩人說著,漸行漸遠。
而留在原地的蔣游在昏迷中被人找到,咋咋呼呼擡到了醫館去。
-
葉惜人與嚴丹青早就已經離開。
天已經徹底明亮,嚴丹青讓閆霜去送了信,與玉銀樓背後的主人約了個見面地方,要讓葉惜人與他配合,兩人還是得見上一面。
“閆霜是誰啊?怎麽會這麽厲害?”葉惜人好奇問道。
嚴丹青認真回答:“閆霜其實是我義妹,當年父親收養許多孤兒,就是其一,閆霜極刀法,且天賦極好,父親便傾囊相授。
“本是想要改姓嚴,但父親總怕日後家中有變,牽連到所有姓嚴的人,就沒同意,閆霜執拗,給自己取了‘閆’姓,與‘嚴’同音……”
葉惜人聞言,下意識看向嚴丹青,卻見他垂下了眼眸,周氣息有些寥落。
嚴家世代忠勇,但不代表他們腦子糊塗,不過是清醒著維持自己的堅守,就如同當年戰死的兩代忠勇侯,以及如今的嚴小將軍。
獻宗時候,嚴家鎮守邊關,卻清楚知道歷來掌兵之人有好下場,從前歷代大梁皇帝對嚴家都信任有加,君臣相合傳為佳話。
獻宗可不是那樣的皇帝,所以,他們收養孤兒後,卻堅持不讓他們嚴家,以免日後被牽連。
嚴家對這些孩子每一個都是盡了心,有閆霜這樣的,無論姓什麽都把自己當嚴家人,願意為了嚴丹青奔波,無懼生死,也有陸仟那樣的……
背棄嚴家,恨不得要他們去死!
葉惜人輕嘆口氣,隨後打起神,出燦爛笑容,手拍了拍嚴丹青手背,腦袋湊過來,眼睛亮晶晶,豎起三手指頭:“我殺了陸仟!而且,我殺了他三回!”
嚴丹青倏地笑了起來,眉眼和,重重點頭:“嗯,惜惜很棒。”
葉惜人眉梢一挑。
這時,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嚴丹青收斂神,低聲道:“來了。”
葉惜人忙擡眼看去。
自然是玉銀樓背後的主人來了,可是對這人好奇已久,而且對這人印象很是不錯,每回讓對方辦事,總是一聲不吭辦得極好,無論多難的事,最終都能完。
尤其是引出赤盞蘭策。
雖說只有第一次赤盞蘭策被順利引出,且還中途盯上葉惜人,轉了目標,後面每一次赤盞蘭策都帶著防備出門,小心謹慎,難以按照計劃斬殺他……但那不是玉銀樓主人的錯,是循環在敏銳的赤盞蘭策上留下痕跡,使他變得難殺。
還有上一次循環,在他們求助無門之時,是對方讓人送來信容,給了他們重開的線索。
葉惜人知道此人是個朝廷員,且職位不低,甚至想,若是大梁朝廷都是如這人般的員,那就好了……
遠遠的,就見一個人聳眉搭眼走過來,唉聲嘆氣,語氣親昵地抱怨:“嚴小將軍,你可真是會給我找麻煩啊!”
看到臉的瞬間,葉惜人怔住。
是他?!
-----------------------
作者有話說:祝大家中秋節快樂!!天天開心哇!!
這章評論掉落中秋紅包,你們,明天見![撒花][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