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宮宴 第二十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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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宮宴 第二十二次!

第61章

已經是醜時, 再過一會兒府上的人就要陸陸續續起來,此刻聽到叩門聲,門房睡眼惺忪, 隔著門問:“誰啊?大晚上的什麽事?”

葉惜人卻是心下一松, 聽著一切如常,至不是葉家人突然出事,如此便好。

“是我。”葉惜人開口。

門房聽著聲音悉,疑地打開門,便見到提著燈籠站在門口的葉惜人, 以及後抱著刀的閆霜……

門房愣了愣。

隨即, 他瞳孔一,趕忙打開門迎進來, 臉上是不住的驚詫之,不可置信:“這時候二姑娘怎麽會在外邊?”

葉惜人:“……”

也懶得廢話, 擺擺手, 轉叮囑閆霜:“我到家了, 你快走吧,別忘記派人去查我說的事, 很重要。”

閆霜點點頭,立刻消失在黑暗中。

“你們都是幹什麽吃的!二姑娘還沒回來,怎麽沒人告訴我?”

“不知道呀,老爺、夫人都沒提到這事兒,我真不知道二姑娘還沒回來, 就沒想起這件事!”

“這可真是……”

聲音越來越遠,漸漸消失。

家裏人都好好的,沒因為擔心而守在外面不睡覺,這讓狠狠松了口氣的同時,又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葉惜人提著燈籠,眉頭微蹙,想不明白。

“姑娘總算回來了,老夫人在裏面等著姑娘,已經等了兩個時辰。”

今兒姑娘一直不在家,晚上雪嬋都險些關了院門睡覺去,還是老夫人過來,他們才驚覺葉惜人出去一整日都沒回來。

老爺夫人沒有察覺,已經歇下了,雪嬋原本想去正院稟報,讓人出去找一找,老夫人攔住了,等著就行。

葉惜人一驚,立刻加快了腳步,滿臉急切,“祖母,您別等我呀!我沒事的,您年紀大了,怎麽能熬夜呢?”

趙氏雖是武將世家出,卻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喜好佛法,總是在佛堂裏面對著觀音像叩拜,已經許久不大出來。

“我擔心你,回來就好。”趙蘭君放下心來,臉上出疲憊,撐著椅子扶手站起來。

葉惜人很是擔憂,上前攙扶。

“祖母……”葉惜人眼眶一紅,“孫讓您擔心了。”

趙蘭君搖搖頭,拍了怕的手背,溫暖的手掌將溫度沿著冰冷手背傳遞,看的眼神慈

“祖母不知道你在做什麽,但我們家姑娘懂事乖巧,想來無論做什麽必有緣由,祖母只是要叮囑你,一切以你的安全為重,以後不要再這麽晚回來了。”

葉惜人重重點頭,應下。

深夜回府,還有人等著自己,細細叮囑,這樣的溫暖是這一輩子最寶貴的存在,活著的意義。

“睡吧,你奔波一日也累了,我回長壽堂去。”趙蘭君出手,一旁的老嬤嬤上前扶住,葉惜人想要去送,卻被阻止了。

“好好的。”松開手。

葉惜人往前兩步,看著趙氏被人攙扶著離開,沿著回廊走向後面的長壽堂,心裏一陣酸,這就是的家人,有他們擔心護,便生出無盡勇氣來,什麽都不怕。

趙氏走後,雪嬋上前:“姑娘……”

“洗漱吧。”葉惜人收回視線。

這一日已經太累了,越發沉重,困得有些睜不開眼睛,現在什麽都不想去思考,只想閉上眼,好好睡上一覺。

雪嬋幾乎是扶著洗漱完,葉惜人倒頭就睡,雪嬋放下紗帳,眼中是不住的擔憂。

白日裏葉長明說過,只要葉惜人回來立刻去找他,但他後來沒有再來問,雪嬋見天都快亮了,也沒放在心上,將這件事丟開。

三月初六,巳時

葉惜人像是陷噩夢之中,強迫自己睜開眼睛坐起來,城外的流民不知有沒有安頓下來,赤盞蘭策那個瘋子到底做了什麽,還有南都就要缺糧了,會不會又出什麽子?如今流民事發,恐怕朝廷會更著急和談……

出路究竟在哪裏?

一樁又一樁事上,像是一座座大山,讓在睡夢當中都不踏實,不過氣來,明明很想醒來,卻怎麽都睜不開眼睛。

終于坐起來時,眼前一陣黑一陣白,緩了好半晌才恢複過來,視線終于清明。

然而,還沒等讓人去打探外面形勢,葉惜人就是一驚:

“宮宴?”

一度懷疑自己聽錯了,沒頭沒腦的,今日怎麽會舉辦宮宴?

“不知道啊。”雪嬋搖搖頭,眼神茫然,“咱們大梁朝沒有皇後,自從陛下登基以來,還未曾有過宮宴讓眷一起進宮的。”

葉惜人由著雪嬋為穿好服,簡單梳妝,便著急往前院去打聽消息。

“爹!”

葉惜人進正院,眉頭皺:“怎麽會突然舉辦宮宴?”外面形已經如此糟糕,大梁不堪重負,這時候聖上竟然有心舉辦宮宴?

“別著急,你先吃些東西。”葉沛將拉過來,搖搖頭,“今日一早,蔣相請旨去詔獄接了赤盞蘭策出來,送往北燕使館。隨後,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麽,就有宮宴的旨意下來,我剛剛讓人去打聽過,大梁與北燕即將重新和談,蔣相與赤盞蘭策已經談好部分條件。”

葉惜人瞳孔一

這麽快?!

知道外面流民遍地,南都缺糧,蔣游和談之心只會更堅決,卻沒想到竟然這麽快就談好部分條件,宮宴就像是和談的開端,昭示著大梁對北燕太子的歡迎。

再想到昨日知曉的消息……

葉惜人攥袖,那談好的“部分條件”會是什麽,竟要他們眷都去?

葉沛幾人已經吃過飯,廖長纓將碗筷遞給,又吩咐人加菜:“最近是吃春筍的時節,讓廚房快些,給二姑娘添菜。”

【北燕真心和談,不會再提殺嚴小將軍之事,只是,赤盞蘭策要求聖上賜婚,求娶葉二姑娘。】

葉長明同樣驟然想起。

他們怎麽會忘了這麽關鍵的事?!

“今日宮宴,赤盞蘭策不會是沖著惜惜來的吧?”葉長明騰地站起來,t不可置信,“該死的,蔣游談好的條件難道是昨日赤盞蘭策提出,用撤軍手書與糧草換賜婚?”

葉沛眼神冷了下來,一字一句:“惜惜,你別害怕,即便是抗旨,爹也不會讓你嫁給北燕太子!”

一個結過仇的北燕人要求娶葉惜人,能是什麽好事?他可以犧牲自己,卻不會送兒去死。

葉惜人看著眼前擔憂自己的家人,又想起昨夜等在院中的祖母,倒是一點點冷靜下來,搖搖頭:“沒事,賜婚便賜婚,我不怕的。”

抗旨可是死罪,赤盞蘭策既然願意用糧草和撤軍手書換一道賜婚旨意,那就換給他!

葉惜人不相信和談會功,嚴丹青也不會允許功,等尋到破局辦法,就是赤盞蘭策的死期,婚約自然不起作用。

上一個循環最開始阻止嚴丹青殺赤盞蘭策時,就知道自己會面臨什麽。

用一道注定不會起作用的賜婚旨意,換糧草與手書,這波不虧,如果是真的,糧草能救命,如果是假的,不就知道了赤盞蘭策的向嗎?

他們找不到破局辦法,就深局中,探一探赤盞蘭策究竟要做什麽!

況且……

眼下還不能戰,必須穩住北燕與流民,賜婚,也由不得拒絕。

葉長明抓了抓腦袋,很有些煩躁:“怎麽就只盯上惜惜?他一個北燕太子,北燕有衆多貴,跑到我們這裏來求娶什麽?還搞出一個宮宴,鬧得沸沸揚揚!”

赤盞蘭策有病吧!

靜鬧大了,有損惜惜名聲,即便以後婚約作廢,也是與北燕太子議過婚的子,葉家人真心護惜惜,并不在意。

可外人呢?

只要一想到這些,葉長明就想“抗旨不尊”,甚至一刀捅死赤盞蘭策算了!

葉惜人扯了扯角,笑道:“他葫蘆裏面賣的什麽藥,等到宮宴就知曉了。”

正好菜上來,拿起筷子,卻發現竟然是春筍,筷子一轉往旁邊已經冷了的菜過去,隨便吃上幾口應付一二,不想家裏人擔心。

扭頭吩咐下人。

葉惜人眉頭一皺。

上一回,他爹也給夾過春筍,不知道為什麽,古怪的覺又來了……

被三雙擔憂的眼睛盯著,葉惜人搖搖頭拋開七八糟的思緒,再次強調:“我真的不害怕,不就是賜婚嗎?只要我當不存在,就影響不到我!”

只是,不知道春晝會作何反應?

過去的循環裏面,嚴丹青自己怎麽死都很淡定,但似乎每回知曉赤盞蘭策求賜婚聖旨,他就會做出一些比較瘋狂的舉

葉惜人有些擔心。

問了葉沛與葉長明,然而兩人都沒收到嚴丹青的任何消息,不知所蹤。

一直到下午進宮,依然沒見到嚴丹青。

“還是沒有嚴小將軍的消息嗎?”葉惜人掀開車簾,急切問道。

葉長明騎著馬從前面返回,搖搖頭:“沒有,我剛剛打聽了,宮裏宮外,一整日嚴小將軍都沒出現,不知道去了哪裏,今日也沒有將軍府的馬車進宮,嚴小將軍從昨日就沒回來過!”

葉惜人心下一沉。

看來自今日子時嚴丹青出城之後就沒有回來,他去做什麽了?有沒有在流民當中查到線索?

葉惜人不免有些擔憂,咬著,這時車夫勒住韁繩,將馬車引到一旁去,顯然是遇上地位更高的人,要避開。

葉長明同樣避到一旁去。

馬車噠噠,在路過葉惜人時驟然停下,布簾被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掀開,裏面的人含笑看向葉惜人,夕落在他的臉上,眉眼舒展開,狐裘襯得他面白如玉,好一個俊秀兒郎,風霽月。

他目落在對面人臉上,一雙眼睛裏似只看得見,盛滿歡喜,聲音格外溫和:

“葉二姑娘!”

然而,葉惜人見到此人卻是渾

葉長明更是立刻上前,擋在了兩輛馬車之間,眼神戒備。

赤盞蘭策!

他手撐在車窗上,笑容不變,就像是沒看到他們的防備,只盯著葉惜人的臉,哪怕背著,他依然將看得清清楚楚。

“真是好久沒見到葉二姑娘了,蘭策甚是想念。”赤盞蘭策微微一笑。

上一次見面是三月初四,在詔獄裏面。

葉惜人將自己防護得嚴實,匆匆一見就離開了,昨日他一直在詔獄裏面,按理來說,他對葉惜人的應該停留在三月初四才對。

可是呀。

今日醒來之後,他就一直記掛著葉二姑娘,的臉就在他腦海中,反複不散,此時一見,竟是渾數個地方一起疼痛起來,仿佛正在被人重創,心口痛。

三月三見到葉惜人時的異樣越發強烈,整個人都戰栗起來,令人……興

葉惜人:“……”

下意識脖子,殺過赤盞蘭策不止一次,但如今看到活生生的人,依舊克制不住有些害怕。

沒辦法,赤盞蘭策過于聰明,給人留下的心理影太深。

赤盞蘭策見不說話,探出腦袋,邀請:“葉二姑娘可要上蘭策馬車,我們一同宮?”

像是怕擔心,還解釋:“馬車是你們大梁皇帝的車架,很是寬敞。”

寬敞舒適只是表面,他想說的是安全,他被大梁的人看著,葉惜人上他的馬車也很安全,絕對不會出事。

“用不著。”

“那我過去?”赤盞蘭策作勢下來。

葉長明眼睛一瞪,立刻勒馬擋住口,拒絕的態度一目了然,不可能讓他上車。

赤盞蘭策有些失

深深看了眼放下的車簾,已經看不到裏面的人,他搖搖頭收回視線,眼中是志在必得的野,聲音淡淡:

“你就躲吧,看你能躲多久。”

馬蹄聲響起,車在地上發出“咕嚕”聲,終于離開,後已經堵了無數輛馬車,可前面是陛下的車架,沒人敢靠近,只敢讓人打聽。

葉長明安地拍了拍車窗,“他走了。”

葉惜人長出一口氣。

循環一定在赤盞蘭策上留下了痕跡!

雖然他記不得,但一些刻進靈魂的知卻留給了他,上次循環殺了他一次,這一回,赤盞蘭策對待的態度似乎比之前更加“親近”。

真是危險啊。

得想法子防著點……

另一輛馬車上,唯一還能侍奉在側的阿右惱道:“殿下好聲好氣,這葉二姑娘未必太不識擡舉!”

赤盞蘭策冷睨一眼,呵斥:

是你未來主子,對客氣些!”

阿右一驚,慌忙低下頭認錯,過了一會兒後還是小心翼翼擡起頭,輕聲試探:“殿下,竟是當真要娶?”

原來不是計謀嗎?

是了,他們殿下的注意力如今都此上……

赤盞蘭策閉上眼睛,似又想起這位葉二姑娘,脖頸、口、四肢,渾上下都忍不住疼起來,手指挲,他角勾起笑,喃喃:

“當然,我很喜歡。”

馬車一輛輛往宮裏去,葉惜人還是沒見到嚴丹青,心裏越發焦躁疑慮,他到底去了哪裏?又知道今日會有宮宴嗎?

在馬車即將到達時,一個人影突然竄進馬車。

葉惜人一驚,手上的刀已經拔了出來,朝著來人狠狠揮過去,莫不是赤盞蘭策這就派人來殺了?!

閆霜握住的手,搖搖頭:

“是我。”

不等葉惜人詢問,將手上的東西遞給:“將軍已經知曉今日宮宴是為賜婚,但他現在騰不出手,讓我把這東西給你。”

一張紙條,一個匣子。

葉惜人疑地接過,匣子放在膝蓋上,先打開那張紙條,待看清楚上面容,當即瞪圓了眼睛。

這這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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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不知道循環到那一次了,就看目錄哈哈。

過渡已經結束,開始狂走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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