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忘記 第二十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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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忘記 第二十二次!

第64章

閆霜能騰出手來, 剩下的殺手在極短的時間之便被迅速解決,綁了起來,即便想要自殺也做不到。

葉惜人呼出一口氣, 這才從閆霜後鑽出來, 今夜算是又保住了命。

葉長明親眼目睹這一場大戲,咽了咽口水恢複理智,好奇地湊過來。

然而,還未等開口問,就有人騎快馬從後疾馳而來, 馬蹄聲急促, 仿若馬上之人的焦急。

葉惜人擡頭去看,正是嚴丹青,

在馬兒靠近時猛地勒住韁繩,他翻下馬,朝著他們大步走來。

“有沒有傷?”他拉住葉惜人仔細打量, 今晚宮裏聖上的變故突然, 又要讓人去路上攔截手書, 一路疾馳趕來,仍然比計劃當中來得晚些, 沒親自護住人。

“我沒事。”葉惜人搖搖頭,又問,“聖上如何?”

嚴丹青見只是服破了, 真沒傷,這才松了口氣,“聖上也沒事,只是頭疼得厲害,已經睡下了。”

至于聖上口中一直念著的“阿婉”是誰……

他也并不清楚。

聞言, 葉惜人放下心來,倒不是有多擔心梁越,而是眼下這已經焦灼的局勢當中,可不能再有其他變數,尤其是對大梁不利的變數。

又指著抓起來的人,委屈告狀:

“他們說,是背後‘主子’要請我過去,如果不配合,就要對我不客氣!”

“我倒要看看,他想怎麽不客氣?”嚴丹青眼中殺氣一閃而過,手一擡,“先送到詔獄去,待會兒我親自審。”

閆霜聞言,立刻著這群人離開。

唯有葉長明不著頭腦,今日發生的事實在奇怪,先有嚴丹青不知道拿出個什麽東西,截胡賜婚,後來離宮之前,又有葉惜人讓他帶人躲在馬車裏面,防備今晚有人截殺……

“所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怎麽知道今晚會有人攔截?”葉長明到兩人中間,皺著眉問。

葉惜人與嚴丹青隔著葉長明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同時笑了。

“嚴小將軍今日給我送信,說要赤盞蘭策,最好得他狗急跳牆,做出些其他事來……”葉惜人緩緩開口。

不知道赤盞蘭策求娶是為什麽,但無疑是要挾持以達某種目的,葉惜人才不相信赤盞蘭策那種人,會因為一句“興趣”就拿撤軍手書與糧草換一個婚約。

沒這麽“值錢”。

今夜宮宴,嚴丹青釜底薪,當衆踩北燕太子的臉,他要是能忍就怪了,既然“求娶”已不,大概率會直接手。

嚴丹青頷首,又說:

“昨夜流民暴一定與北燕人有關,赤盞蘭策關在詔獄裏面,不得見外人,我們一直想不明白,他到底是怎麽布局的。

“因此,我懷疑外面還有他的人潛伏在南都,伺機而……”

于是,昨夜他潛流民之中,順藤瓜找到藏在流民之中的北燕人,抓了起來。

“我砍下他們的手指,同一些能證明份的件一起裝在箱子裏面,帶宮宴,以此要挾赤盞蘭策。”嚴丹青神平靜,將昨夜到今日的抓人、廝殺、審問,各種驚心魄都輕描淡寫說出。

“你用他的人威脅他?”葉長明驚詫,“他就能乖乖就範?”

赤盞蘭策是這麽在意手下的人嗎?之前一口氣殺了兩千,不是也沒見他怎麽樣?

葉惜人搖搖頭:“信息差,他不知道嚴丹青抓到了多人,但不管多,自那兩千護衛死後,這都是他唯一的依仗了,若是直接放棄,就等于徹底沒了手腳,一點希也無。”

而且,被赤盞蘭策放在外面的人,他們到現在都沒全找出來,半點消息也無,足以說明這些人藏得,恐怕還牽扯著北燕的其他

“他今日如此忌憚,更是證明我的猜測沒錯。”嚴丹青看向周圍的一片狼藉,眼神霾,“北燕還有人藏在南都,且這裏面有赤盞蘭策非常在意的人或是。”

葉長明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昨夜赤盞蘭策的人在流民當中鬧事,嚴丹青花了一天一夜,揪出一些人來,以此要挾赤盞蘭策放棄婚約,他今日在朝堂之上越是狂妄,赤盞蘭策就越是不知道他查到哪一步了,自然只有退讓。

賜婚不,嚴丹青又已經到了線索,北燕人不可能不著急,一著急就會有作,最後有了今夜試圖劫走葉惜人……

“既然如此,那赤盞蘭策的算計再次落空!”葉長明一拍手,很是興,“若是能撬開抓住的這些人,就能知道更多的消息。”

葉惜人意味深長:“誰告訴你今晚這些人是赤盞蘭策安排的?”

“啊?”葉長明一臉懵。

什麽意思?

這不是赤盞蘭策的人嗎?!

嚴丹青看向葉惜人,這般心有靈犀讓人眉目舒展開,出笑:

“能威脅到赤盞蘭策,就說明他對外面這些北燕人是什麽境,并不完全清楚。

“賜婚不,赤盞蘭策計劃失敗,外面的北燕人消息足夠靈通,便立刻執行新的計劃,這才暴出來……”

詔獄裏面,他確實沒能傳信出來。

流民暴是外面的北燕人要救太子,而指揮之人便是他在意的人,嚴丹青與葉惜人做局,是博他們之間沒有流的信息差。

赤盞蘭策不知道外面被抓了多人。

外面的人不知道赤盞蘭策為什麽連賜婚都沒,又會不會陷危險當中。

嚴丹青有一種直覺,只要找出外面赤盞蘭策在意的人,就能知道……北燕究竟還有什麽,讓他肯親自來南都冒險!

“怎麽確定不是赤盞蘭策?”葉長明又問。

“因為,他眼下可沒辦法與北燕人取得聯系。”嚴丹青倏地一笑,“當蔣游不存在嗎?”

與此同時

赤盞蘭策坐在北燕使館,眼神冰冷看向對面的人,一字一句:“天不早了,蔣相還不回去嗎?”

這句趕客的話,已經說了好多遍。

蔣游出客氣的笑,很是謙遜:“今日殿下了委屈,某一定要替大梁表達歉意,今晚我就住在使館,與殿下抵足而眠。”

赤盞蘭策面越發沉。

袖一甩,垂下眼眸,淡淡開口:“有其他人在,我睡不著。”

“這樣啊……”

蔣游像是聽不懂一般,擺開棋局,笑道:“那我陪殿下再下會兒棋,等晚一些離開。”

赤盞蘭策看向窗外。

晚一些?

再晚一些天都要亮了!

葉長明倒吸一口冷氣,這可真是……一場宮宴前後看似平靜,實則下方早已暗,所有人都在行,爭分奪秒搶占先機。

咦?

不對。

葉長明表古怪,又提出疑:“這些事要據北燕人的反應隨機應變,并不能t完全預料,你倆是什麽時候商量好的?”

赤盞蘭策沒能與北燕人聯系,嚴丹青與葉惜人也只傳過一張紙條,就把所有事說明白了?還隨時商定計策?

葉惜人與嚴丹青一齊開口:

“這需要商量嗎?”

說完,兩人同時一愣,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葉長明:“……”

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有點撐了。

葉惜人心中溫暖,在這絕看不到出路的循環裏面,有嚴丹青配合,竟也生出一些希來,好似他們終有一日,一定能走出去。

有些事本不需要他們仔細商量,是過去無數個循環配合的默契,如何以自己為籌碼,在一團迷霧當中詐出足夠多的線索,甚至以命為代價……

這些都發生過不止一次。

就連聰明人蔣游不也是嗎?他什麽都不知道,可只要看到嚴丹青將赤盞蘭策氣什麽樣,就清楚自己最應該怎麽做。

嚴丹青說完便匆匆離開,他還要去審抓到的那些北燕人,這一辛苦詐出這些人來,總要得到一些線索才好。

“走吧,我們也回去,爹和娘應該擔心壞了。”葉長明提醒。

葉惜人點點頭,跟哥回家。

葉家大門閉,院中早已熄了燈,只剩下安安靜靜掛著的燈籠,留下些微的亮,一點看不出葉沛與廖長纓的“擔憂”。

葉長明:“……”

葉長明:“???”

他率先沖葉府,不可置信:“爹娘已經睡了?沒等我們?!”

小廝尷尬地點點頭。

葉長明無語了,今日發生這麽多事,且不說兒被聖旨賜婚,就是兒在外面沒回來,他倆怎麽就睡得著?

“爹娘可真是的,竟然都不擔心我們嗎?”葉長明抱怨,“還是親生的嗎?”

葉惜人:“……”

“行了,都先回吧。”搖搖頭,并不放在心上,“爹娘睡了就別吵醒他們,這段時間都累壞了,你也回去睡。”

“你不睡?”葉長明詫異。

“我想等嚴丹青的消息。”葉惜人回答。

對方都已經盤算到頭上,威脅的安全,總要弄明白對方想做什麽吧?而且,袖子裏面的匕首……還有一樁事,需要靜心想一想。

葉長明聞言,神凝重:“那我先不睡,我要陪你一起等,你若是收到嚴小將軍的消息,記得立刻來長蘅院找我,我不會睡的,記住了。”

妹妹都陷危險了,他可沒親爹那麽心大,這還睡得著!

葉惜人心中一暖,輕輕頷首。

兩人分開,各自回院。

相較于長蘅院裏面,所有小廝都等著大公子回來不同,聽雪院裏面安安靜靜,丫鬟嬤嬤竟都已經睡下,連一貫最擔心的雪嬋也沒在屋裏等。

葉惜人腳步微

最近怎麽了?

好像只要不在眼前,這些人扭頭就能把忘得幹幹淨淨……

搖搖頭,也不雪嬋起來,自個兒回了屋,點亮蠟燭,將屋裏照得燈火通明,而後從袖子裏面出匕首,借著燭火仔細打量。

上面確實寫了字,但看不清楚。

“婉。”

這上面,確實有一個婉字,起來與梅花釵上相似,只是過于模糊,所以眼很難看見這個字。

葉惜人下意識眉頭一皺,不知為何,一不安在心底蔓延開,皇帝的反常,祖母院中出現與嚴家相關的東西……

眼前似乎起來一層迷霧,遮住視線,讓人看不真切,卻無端生出恐懼來,不敢再探。

窗外有異

“誰?”葉惜人擡頭看去,手握了匕首。

閆霜打開窗戶,跳進來,言簡意賅:“將軍審出了一些線索,他們抓你,是想用你威脅將軍,保住赤盞蘭策的命。”

葉惜人心裏一沉。

這些人圖謀不到嚴丹青,竟是盯上了。

閆霜飲下一杯冷茶,又繼續:“南都城裏確實還藏著一些北燕人,但不知道藏在哪裏,還沒有問出來,另外,將軍審出一條重要消息。”

“什麽?”葉惜人忙問。

“糧食。”閆霜神凝重下來,“赤盞蘭策想要用來換的糧食,其實是之前大梁丟掉的那批軍糧,就在附近。”

“還在南都?!”葉惜人一驚,那批被換河沙的糧食竟然一直都在南都附近,兒沒去過淮安渠。

這可真是……

燈下黑。

閆霜點點頭,呼出一口氣,“對,還在南都附近,事關重大,將軍還要繼續審出消息來,盡快去搶回那批糧草!”

嚴丹青本想親自過來,可那邊事態急,只好讓閆霜先過來傳信,順便保護

葉惜人抿,隨後拿著匕首站起來,趕忙去找葉長明。

哥別的本事不說,打探消息還是很有些手段,眼下局勢危急,大梁太缺糧食了,他們必須盡快找到,才能開始反擊北燕!

有了糧草的線索,其他事反而了次要,如果找回這批糧草,加上雲萊送來的糧草,至,大梁可以與北燕再戰一場。

長蘅院

葉惜人站在門口一,拿著匕首的手微微抖,一寒意從腳下竄上頭皮,整個人像是被釘在原地,彈不得。

牙關咬得死蒼白如紙,滿眼驚駭,額頭大顆大顆冷汗落下,如墜冰窟。

長蘅院已經關上了門,院中燈火全滅,安安靜靜,就好像不久前,葉長明說他不睡,會陪著葉惜人等消息只是個夢一般。

哥忘記找打聽消息。

爹娘都忘了不吃春筍。

昨日沒回來,全家安心睡覺。

今日賜婚,爹娘忘記了,聽雪院的丫鬟不知道還未曾歸來,哥離開後,就忘記他們說過的話……

一樁樁一件件,從眼前迅速閃過,讓人遍生寒,被拉極致的恐懼之中。

葉惜人聲音抖:“閆霜,你有忘記我嗎?”

“啊?”閆霜一愣,一臉茫然。

葉惜人再也控制不住,提著擺轉,手上拿著匕首與梅花釵匆匆往後院跑去,祖母,昨夜只有祖母在等

長壽堂漆黑一片,但佛堂蠟燭跳,使得跪在裏面念佛的人影晃,在雲遮月的深夜裏,這間佛堂與裏面的燭火,是天地間唯一的亮。

葉惜人氣籲籲跑進去。

佛堂裏面,趙蘭君正在念經,但上面原本的白玉觀音像被葉惜人砸了後,就什麽都沒供奉,趙氏是對著空的佛堂……安靜念經。

“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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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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