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落子 第二十三次循環!
第72章
三月初七, 比上一個循環更早的時間裏面,軍、南都府、大理寺,所有人同時出, 撲向各大糧商家中。
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直接拿人。
一間并不起眼的書鋪外面,閆霜、應昌平帶人悄無聲息將書鋪團團包圍,嚴丹青踩著瓦片,安安靜靜靠近。
“先生,況不對!”屋有人低聲音, 急切開口, “殿下被帶回使館,嚴丹青不知道去了哪裏, 沒靠近護水河,易暫停。”
烏喬聞言,眉頭一皺。
嚴丹青當然能聽懂北燕話, 耳朵了, 越發安靜, 連呼吸聲都消失不見了,想要探知更多消息。
有人眉頭一皺:“難道是大梁人發現了什麽?不應該啊, 我們的計劃突然,他們沒有時間反應才對……”
聲音戛然而止,有幾只鳥兒自書鋪院中飛起,烏喬猛地看向窗外:
“誰?!”
他們竟是用鳥傳信!
“咻咻咻!”
箭矢如雨,將院中飛出的鳥兒全部落,一只不留。
裏面的人立刻打翻燈油,便要點火自焚,閆霜與軍副統領撲向他們,直接出刀,將人全部拿下。
另一邊,烏喬見形不對,眼神一厲,從懷裏出毒藥就要倒裏。
事關葉惜人生死,他怎麽可能讓烏喬自絕功?嚴丹青眼睛只盯著他,早已撲上來將他摁在地上,手起刀落削掉兩只手,卸掉下以免咬舌自盡。
作太快,以至于跟在後面進來的葉惜人愣了愣,沒回過神。
烏喬面煞白,死死盯著摁著自己的人,不可置信:“嚴、丹、青!”
他們怎麽暴的?!
嚴丹青自然不會解釋,將廢掉的烏喬提起來,扔給閆霜,眼神霾:“帶回詔獄,別讓他死了,我來審。”
閆霜應下,拖著人離開。
嚴丹青深吸一口氣,讓眼中的冰冷褪了些,這才回頭看向葉惜人,眼神溫和:“別怕,我們能破開循環的。”
也不知道是安自己,還是安葉惜人。
葉惜人搖搖頭,上前:
“我不害怕了。”
之前很害怕,但突然發現嚴丹青似乎更害怕即將面臨的消失……如此,反而冷靜下來,沒那麽害怕了。
嚴丹青僵地扯了扯角:“我要去詔獄,你……”
“一起去。”葉惜人眼神堅定。
嚴丹青握住的手,此時此刻,他也不想將葉惜人放在視線之外,其他人越是忽略,他便越是害怕,只想一直盯著,怕一個錯眼,就徹底消失不見。
北燕使館
赤盞蘭策面前擺放著棋盤,黑子與白子焦灼,如同兩龍纏、撕扯,分不出勝負,莫勒與阿右已經被帶走了,應昌平就站在旁邊,不錯眼盯著他。
他試圖搭話,然而應昌平不開口,既不讓他做什麽,也不讓他知道什麽。
赤盞蘭策手上拿著一顆白子許久了,不敢落下,勝與負就在一念之間,這一子錯了,滿盤皆輸啊。
他擡頭看向西市方向,沒有一只鳥兒飛來,安靜到詭異,今日的大梁同樣安靜,自他回到使館之後,梁越、蔣游、嚴丹青,大梁重要人一個都沒見到。
他們在忙什麽?
赤盞蘭策手上的白子緩緩,垂下眼眸。
詔獄
從早上審到晚上,還是沒有結果,烏喬快變一灘爛泥卻依舊不肯開口說話,多次不住刑罰,試圖自絕。
其他北燕人倒是撬開了口,但他們什麽都不知道,只聽赤盞蘭策與烏喬安排,包括莫勒與阿右,全都一無所知。
知曉北燕的,如今只有烏喬與赤盞蘭策,從烏喬這裏得不到線索,赤盞蘭策那裏就更不可能。
嚴丹青將一桶鹽水潑在他上,強迫他清醒過來,眼神冰冷,聲音淡漠:“北燕國師,烏喬先生,你不開口便罷了。”
他走到一旁,一邊洗手一邊道:
“我并非一定要知曉你北燕才能獲勝,沒了赤盞蘭策的北燕軍就是拔了牙的老虎,我終會將他們攆出去,徹底打服!”
烏喬艱難睜開眼睛,擡頭看了他一眼,虛弱又痛苦地扯了扯角,依舊一言不發,垂下頭去,安靜等死。
顯然t,他并不認同嚴丹青的話,眼神無盡嘲諷。
“殺了他。”嚴丹青轉。
閆霜點點頭,正要上前手。
葉惜人突然跑進來,氣籲籲:“春晝,赤盞蘭策死了!”
嚴丹青面驟變。
後,烏喬倏地擡起了頭,眼中閃過些什麽。
嚴丹青急切上前,追問:“封鎖消息了嗎?”
葉惜人呼吸越發急促,凝重點頭:“蔣相立刻便封鎖了消息,不讓北燕知曉,春晝,你得盡快去淮安渠,打北燕一個措手不及。”
“哈哈哈,大梁、大梁不可能贏我們北燕!”
“我北燕數百年終有聖子誕生,天賜福澤,你們殺了聖子,北燕必要為聖子報仇,問鼎中原,拿下大梁!
嚴丹青怒目回頭:
“做夢!”
烏喬不再說話,垂下眼眸。
三人著急離開詔獄。
閆霜一臉急切,扭頭問:“葉二姑娘,赤盞蘭策怎麽死的?”雖說都沒想他活,但起碼得知道真相再殺啊。
葉惜人搖搖頭,閆霜一愣。
嚴丹青視線眼神溫下來,輕聲道:“赤盞蘭策沒死,惜惜騙他的。”
閆霜:“??”
審問人最怕他不開口,只要開口,不管說什麽都好,總能拿到一點信息,葉惜人一直站在地牢外面,只是,不開口,就沒人能“看到”。
嚴丹青洗手時看了角落的葉惜人一眼,眼神流,數十次循環的默契配合,只用一個眼神,就知道該怎麽做。
他審了一日問不出結果,終于“放棄”時,葉惜人假裝跑進來告知赤盞蘭策已死,引起烏喬注意……合合理。
“閆霜,你繼續在這裏盯著,別讓烏喬死了。”嚴丹青說完,同葉惜人一起匆匆進宮,時間迫,浪費不得。
宮
蔣游著額頭的汗,正在彙報:“葉大人正同兵部、戶部備戰,糧食已經準備好,隨時可以運往淮安渠,但這些糧商倉庫裏面的糧食不夠,之前有不被他們運往了北燕……”
投靠北燕不僅僅是與赤盞蘭策配合,他們還送過糧食!
怪不得三月青黃不接時節,北燕人圍著淮安渠,還能等得起,有人給他們送過糧食了,足夠撐一段時間。
梁越甩了手邊的折子,目眥裂:“這群逆賊,竟然給北燕送糧?!”
北燕踐踏他們的土地,殺著他們的子民,竟然還吃著他們的糧食?這些人心中,已經徹底沒了家國與同胞嗎?
梁越想著就不過氣來,雙目赤紅,口劇烈起伏。
嚴丹青此時帶著葉惜人進來。
若只有葉惜人,所有人都會看不見,可嚴丹青牽著,衆人在看到嚴丹青的瞬間,就會注意到葉惜人,隨即想起忘的、關于的記憶。
當然,若是不能一直看著,一個轉,就又會自然而然忽略,毫不引起懷疑。
蔣游忙問:“審得怎麽樣了?”
梁越下憤怒的緒,往前兩步,同樣看向他們。
他們一開始都以為烏喬是來保護赤盞蘭策的,可觀烏喬反應,保護聖子并非他的第一任務。
上一次循環當中,他與赤盞蘭策易,恐怕赤盞蘭策知道自己活不,是雙死結局,烏喬……同樣知曉,要不然烏喬怎會不來接他們太子殿下?
嚴丹青唯一想不明白的是,如果烏喬不在意赤盞蘭策生死,那他來南都做什麽?堂堂北燕國師,只犯險,就為配合赤盞蘭策嗎?
梁越與蔣游滿臉錯愕。
葉惜人想到手劄上赤盞蘭策與嚴丹青幾次同歸于盡,又補充:“他就是個瘋子,只要能勝,本不在意生死,偏偏他在北燕地位卓絕,因天授聖子份,得北燕所有人信仰。
“他若死在大梁,雖拔了北燕獠牙,卻也點燃北燕人心裏的恨意,讓他們寧願不惜一切代價,都要為聖子報仇……”
即便不懂打仗,也知道若是對方的兵士都不怕死,寧願死都要殺掉大梁人,會有多麽可怕。
這還不是一個兩個,而是所有北燕軍,赤盞蘭策這個“聖子”份的重量,比他們想象中還要重的多。
葉惜人猜測,嚴婉第十五次循環失敗,恐怕沒能抓住赤盞蘭策要挾北燕,反而讓對方死在大梁國都。
以至于後來,踏大梁的北燕軍口中,喊著的都是為聖子複仇。
至于那一當中的嚴丹青發生了什麽,葉惜人還猜不到。
“既不能輕易殺掉他,又問不出結果,這可如何是好?”梁越眉頭鎖,喃喃,“若是能打破北燕對赤盞蘭策的信仰就好了……”
怎麽破?
在北燕人看來,聖子是天選,除非能證明他不得天佑,否則,信仰怎麽可能被破?
蔣游又問:“那現在該怎麽辦?”
他看向嚴丹青:
“糧草雖不太夠,但運往淮安渠也夠打上一場仗,還有雲萊的糧食後日能送達……嚴將軍,你即刻去淮安渠,如何?”
既然赤盞蘭策沒想和談,甚至不準備活著回去,那之前的撤軍手書多半不起作用,淮安渠隨時可能生,嚴丹青若是不守在那邊,蔣游有些擔憂。
嚴丹青手指挲。
半晌,他搖搖頭:“再等等,我總覺得北燕的會落在赤盞蘭策上,若是能夠解開真相,就能萬無一失……”
涉及惜惜命,他不能失敗!
只差一點了。
北燕到底在瞞什麽?赤盞蘭策與烏喬上還有什麽?
葉惜人看向殿外,明月一點點爬起來,時間在不知不覺間,竟過了三月初七,進三月初八,又活了一天。
梁越正要開口,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一前一後,兩人從兩個方向,幾乎同時趕了過來。
劉多喜在前,應昌平在後。
劉多喜面焦急,手上拿到一道火漆信,快步跑來,雙手捧起:“陛下,淮安渠八百裏加急,北燕二王子赤盞業,似在大梁軍中!”
“陛下,赤盞蘭策說,他可以將我們要查的真相告知,但要求見葉二姑娘,他只告訴葉二姑娘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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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