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大結局（下） 最後一次循……
第81章
葉惜人騎上長就跑！
的膽子真的不大, 這搶了北燕王的人頭，萬一被北燕人追殺怎麽辦？又不會武功，這麽個小板, 哪裏扛得住？
“長, 跑快點！”葉惜人抓著韁繩，趴在馬上，一臉焦急，“我們去淮安渠，快快, 要追上來了！”
長溫順, 打了個響鼻後，到底還是撒開狂奔。
不過, 也是葉惜人多慮了。
哪有人追？
在北燕眼中，是北燕王的人頭憑空“飛了”，在這麽一片信仰天地神靈的土地上, 真是嚇得北燕人夠嗆, 都當是他們遭了天譴, 撞上鬼，躲都來不及, 哪敢追？
一臉瑟害怕，卻一路嚇得別人鬼哭狼嚎……
葉惜人騎馬逃離北燕王帳，一路疾馳, 在距離王都最近的北燕城池尋找些能保存首級的東西。
看過太醫們怎麽理赤盞蘭策首，門路去“順”些藥材回來，順便挑個合適的箱子裝好，用繩子掛在馬上。
如此，在看到他們的人眼中, 就是一匹馬馱著一個小箱子，一路狂奔，雖有些驚訝，但不至于太紮眼，再沒有驚恐尖聲。
葉惜人拉扯韁繩。
去哪兒？
“長，我們去淮安渠，找春晝。”葉惜人角一點點揚起，還是沒人能看得見，但沒關系，終于要回家了。
長像是知道家在哪裏，帶著狂奔而去。
一人一馬，一個為虛，一個為實，但他們都要回家去，沿著遼闊的大草原，走最近的道路快馬加鞭……
淮安渠
葉惜人聽過無數次“淮安渠”的名字，但這是第一次來，這有一座臨河的城池，將淮安渠一分為二，這道渠滋養著土地，也天然形對立。
曾經，大梁與北燕隔著淮安渠僵持，這裏是大梁百姓不敢靠近的戰區。
如今，北燕人已經撤離。
還活著，會活著。
被推倒的房屋、一場雨後仍然鮮紅的土地，都昭示著曾經的遭遇，淮安渠的城門之上寫著鮮紅大字：
“驅逐燕賊，護我大梁！”
穿梭在城門口的百姓臉上，重新帶上笑容，流民們早已回到這裏，淮安渠的員組織清理了戰區，也將重新回來的百姓登記造冊，分好土地，督促耕種。
大片大片的農田裏面，一家老小都在抓時間春耕，今秋能不能活下去，就要看他們自己了。
葉惜人看著地裏的禾苗，愣了愣，沒想到，淮安渠竟然已徹底恢複春耕，山坡之上，到都是挖野菜的百姓。
府從管兩頓飯，到前段時間只管一頓飯，眼下連這一頓飯都管不了，但沒人有意見，所有人臉上都帶著不同尋常的，一雙眼睛明亮。
葉惜人明白，那是希。
戰事停歇、驅除北燕人、地裏的禾苗，就是他們的希，這片土地上的人如此有韌，風雨過後，重新再來，只要給他們看到希，就有無限勇氣。
葉惜人想去找嚴丹青……
“什麽？嚴家軍已經離開了？！”
葉惜人大驚，差點跳起來，然而，周圍百姓都沒人能看到，自然沒人回答。
他們一邊挖野菜，一邊在說著話。
“現在打到哪裏了？”
“聽說眼下是在渭水城，北燕軍人數衆多，實在t難纏，也不知道嚴小將軍能不能將他們攆出去？”
“當然可以，都把他們從淮安渠攆出去了，渭水城自然不在話下，嚴小將軍威武！”
“是呀，果真是嚴家人，我大梁英雄！”
……
那可不？
那是嚴丹青，家春晝！
葉惜人角揚起，翻出地圖，對著太確定渭水城方向，騎上長，繼續追過去，不必吃喝，不到過多的疲憊，風雨、，都對毫無影響，繼續前行。
渭水城
終于，又追到了渭水城。
這裏是南北界之地，同樣是戰後的模樣，一口口大鍋正煮著馬粥，這是戰死的北燕軍馬，嚴丹青將其留下，為這裏的臨時口糧。
“大家趕吃，吃完繼續耕地！”
“沒有馬的就去衙門領，必須盡快將種子種下去，聖上開恩，三年免稅，現在種下的都是諸位自己的收！”
新上任的年輕員扯著嗓子大喊。
有人喝完馬粥，揚聲笑道：“大人，現在只管一頓飯了，我們啊！”
那年輕員一頓，不知如何回答，朝廷缺糧，嚴小將軍留下的馬與糧食也只夠再撐幾日……
雖說朝廷也是沒辦法，但他作為父母，讓治下百姓挨，實在是難過。
一旁，本地老吏翻了個白眼，喝道：“你？老子還呢！了不會讓家裏婆娘孩子去山上挖野菜啊？”
“哈哈哈！”那人放下碗，笑著跑開，“早去了，大人別生氣，我得耕地去。”
說完，那漢子擺擺手，與一群人呼啦啦離開。
年輕員卻還在思索，怎麽讓治下百姓都能撐到種下的菜收獲呢？
這時，馬蹄聲響，車滾滾，一隊人拉著車與糧食向他們走來，那年輕員愣了愣，隨即迎上去，笑道：
“劉老，你可算來了！”
“幸不辱大人使命，總算向所有鄉紳籌集到了糧食，足夠撐下去。”
“這可真是救了大命，劉老我一拜。”年輕員彎下腰，但眼睛卻微微瞇起來，閃過得逞的笑容。
上任之前，朝廷就對他們進行過特殊代，如何賑災、民、恢複耕種，只是其中一部分，還有一部分則是如何與老吏配合，以及如何應對鄉紳豪富。
葉大人與劉大人說，那些鄉紳豪富的窖裏，不可能沒有糧食，不管是威還是利，熬不住時，總要讓他們掏出來……
共同度過眼下最是關鍵的時刻。
葉公子悄悄對他們說過一句“非常時刻、非常手段”，他深以為然。
沒見朝廷甚至為主捐糧的商人、鄉紳、大戶們立碑，其中捐得多者，還會被朝廷授予一二虛銜。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機會只有這一次。
若是錯過了，等大梁徹底恢複過來，就沒有這樣的好事，那寫在碑上，可是留名後世的千古功績，耀門楣。
比起來，窖裏的糧食算什麽？
如今嚴小將軍連連大勝，天下局勢將要好轉，大梁逐漸複興，糧食而已，今年秋收，就又有了。
葉惜人見此出笑。
渭水城是個漂亮的地方，尤其放眼過去，看到所有人都在忙碌耕種，地裏已經有禾苗冒頭，更是好看！
這細的禾苗，比最好華服、珠寶，都要上數倍，無與倫比。
渭水城百姓一下又一下揮的鋤頭，割向野草的鐮刀，是他們的未來。
那麽問題來了……
嚴丹青呢？
耳旁，葉惜人聽到有人議論：“嚴小將軍他們打到哪裏了？”
“聽說是白平原，北燕軍且敗且退。”
葉惜人：“……”
艱難折返，爬上長的背，有氣無力：“走吧，我們去白平原。”
白平原
葉惜人一路趕慢趕，終于在最短的時間來到白平原，此刻，這裏的員與老吏帶著府衙的人，正在理戰死之馬。
大火起鍋，開始熬粥。
“先去登記！只有登記了才能領粥，全家老小，一個都不要落下，人人有份，都是要分地的，落下就沒有地了！”
“戶？沒關系，朝廷說過，現下缺人，不管你們是奴僕還是戶，只要登記就消奴籍，一樣領地。”
“別著急，領完粥再來分。”
“可以選，但是離城近的地，離得遠些的村子，就能領到更多的地，你們自己選。”
“牛？哪有什麽牛，用馬一樣的！這可是嚴小將軍收繳的戰馬，拉地都能保收……”
……
葉惜人：“……”
看著糟糟登記的場面，哪裏不知道，這是嚴丹青又又又贏了，并且已經離開了白平原，去往下一個地方。
進流民群中，在一片議論聲中獲取信息。
“得趕耕種了，現在只能種豆和麥，也不知道能不能熬過這個冬天。”
“一定可以，我們白平原向來土壤沃，哪有肚子的？而且，這回朝廷分了這麽多地，還都免稅三年，哪裏就活不下去了？”
“可千萬不能再起戰事。”
“北燕軍現在被攆到十六州，嚴小將軍就快要將那些燕狗徹底攆出去了……”
……
葉惜人爬上長，拍了拍它正在嚼著幹草的腦袋，揚起角：“長，走，我們去十六州。”
到自己竟然有些了，取下水囊，狠狠灌下一口，水珠沿著角滾落，用袖子一抹。
而後，勒韁繩，背著赤盞王人頭，繼續前行。
從南都到北燕，從淮安渠到渭水城，又到白平原，如今，趕赴十六州，正在走當初嚴丹青走過的路。
只是，那時候他走著大梁的“失去”，如今走著大梁的“得到”。
騎著聖上賜給蔣游的“長”，馱回家、帶去尋嚴家軍。
這一路上，見到了淮安渠的禾苗，也見到了渭水城的鋤頭與鐮刀，還有白平原的耕地……見到天地遼闊，山河複蘇。
【歲月依舊，山河無恙。】
“長，我們快到了。”
十六州
軍中，嚴丹青一盔甲，盯著面前沙盤，手指索著袖裏一支梅花釵，眼神犀利如刀：“北燕軍還有多？”
“至還有十五萬。”馬山搖搖頭，“這赤盞業沒什麽本事，但勝在聽話，他邊還有幾個赤盞蘭策留下的人，打不過就一直避戰，且戰且退，并未有潰軍的跡象。”
兆武忍不住嘟囔：“要是再有一個烏喬就好。”
北燕軍現在是寧願一路輸一路死人，都不肯和他們正面打上一場，既沒有多強的鬥志，也不會因此潰軍……
“殺了北燕國師，并無天罰，爾北燕，造假聖子哄騙衆人，已不得天佑！”
之後他們痛痛快快打了一場，大獲全勝。
如今比起來，就差點東西。
馬山很是無奈：“那也沒辦法，赤盞蘭策的首送回北燕更為重要，我們總不能再截殺北燕王吧？怎麽可能！”
北燕王遠在北燕王帳，他們總不能飛過去吧？即便飛過去，也取不到人頭，其他人又沒這麽作用。
兆武跟著嘆氣，看來這個法子不行。
嚴丹青正要開口，這時，有人跑進來，稟報：“將軍，斥候來報，有人正朝著我們趕來！”
“多人？”嚴丹青問。
“好像是一個人，不太確定，斥候說只看到了馬，還沒看到人……”
話音落地，馬山與兆武疑。
一個人？
一個人跑到他們這裏來做什麽？
嚴丹青不知為何，心頭一跳，心髒像是要跳出腔，一瞬間被什麽給牽引住，讓他呼吸變得急促，猛地站起來，快步出營。
馬山幾人疑跟上。
放過信號，并無阻攔，天邊一個黑點出現，隨後向他們跑來，衆人瞇起眼睛，約可以看到是一匹漂亮的白馬。
但天還沒亮，距離太遠，看不清楚模樣，更看不到馬上的人。
在朝自東邊升起的瞬間，那白點越來越近，迎著太向他們狂奔而來，初升的太曬在大地上，像是拉開一層遮擋著大地的影，一點點向著那匹馬照過去。
葉惜人勒韁繩。
隨著越來越近，竟然到了越來越清晰的風聲，照在臉上，刺得瞇起了眼睛，周圍沙塵的氣息、草地的清香、一花一葉……都在一點點出現在的五之。
越來越重，帶著連日奔波的疲憊。
但臉上，笑容越發燦爛，風t在耳邊，芒就在眼前，鼻尖聞著味道，沙塵有些嗆人，迎著太，在變得越來越清晰，與這個世界，徹底相融。
這一刻，葉惜人無比清晰。
“那是誰啊？”兆武疑地看著越來越清晰的白馬，驚訝，“好像是個姑娘？”
馬山瞇起眼睛，勉強去看，喃喃：“我看著……怎麽像是葉二姑娘？”
葉二姑娘？
那不是聖旨賜婚的將軍夫人嗎？
兆武下意識看向側嚴丹青，卻只看到一道背影，像是一風般消失不見，這位向來從容冷靜的將軍，此刻徹底失態，不管不顧沖向那道影子，戰甲在下熠熠生輝。
嚴丹青看到了！
葉惜人騎著快馬，朝他而來，臉上是燦爛的笑容，手上高高舉起一個東西，朝著他不斷揮手，馬蹄聲越來越清晰。
嚴丹青狂奔而去，眼眶潤。
他日日都在想，要如何才能救，可事實上，他認識的葉惜人從來外剛，不用等任何人去救，會自己救自己。
而後，又在別人最需要的時候，朝他們奔赴而來，改寫自己與所有人的命運。
總是這般。
這就是他家惜惜呀。
一人在黃沙之上奔跑，一人騎著白快馬，朝著對方而去，越時間與空間，越千山萬水，與二十多次生死回。
近了，他們已經看到對方潤的眼睛。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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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正文完結啦！
恭喜大家追完一本，恭喜兔崽又寫完一本！
這章評論給大家發紅包啦～
還有番外，一些後續，包括嚴婉的最後一次循環，等兔崽歇幾天就開始寫，更新可能不太穩定，大家如果興趣，就偶爾來看看，不興趣就在這裏說再見啦！
謝你們陪我一程，走過惜惜與蛋清的故事，非常非常謝（鞠躬）！
期待我們的下次重逢。(づ￣3￣)づ
寫在最後：
每次完結就想哭，真難QAQ。
很早之前就想寫這個故事，一直沒有多把握，故事雖然短，可并不好寫，從去年拖到今年，才終于落筆，將我心目中的惜惜與丹青寫出來。
也許還有人不甚滿意，但兔崽真的盡力了……如果還有缺陷，那就是水平問題QAQ，嗚嗚嗚我慢慢來進步吧。
【我與丹青兩幻，世間流轉會塵。但知此非他，莫問今人猶昔人。】
在偶然看到這首詩時，覺靈魂都被，于是，一開始是“嚴丹青與葉昔人”，就像赤盞蘭策死時嘆，誰又不是大夢一場？一生虛妄。
後來，當我開始落筆，就不想惜惜“昔人”了，不該在過去，其實在未來。
他們在故事裏面，都不控走向自己的命運，我一貫喜歡瑪麗蘇bking，很寫這種長型的主，但我真的越來越，是未來，看著一點點勇敢，一步步長……應該是憐惜與珍惜。
而惜惜，向來會自己珍惜自己。
這麽弱小，這麽怕死，甚至也曾經天真單純，并不總是正確決定，但從來都是自己救自己、又救人，是生死浮沉，普通人是世道浮沉，路其實很長，一次又一次，一次比一次進步一點點，總能徹底離困境吧？
葉惜人amp;嚴丹青。
惜惜amp;春晝。
在他們的世界，熠熠生輝。
再次謝謝大家陪伴我們，想看什麽番外也可以點菜，我挑著寫～
山前相見，山後相逢，我們晉江再見啦！
祝大家天天開心、萬事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