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先前在電話里說起‘沒好意思’和媽說起這事兒。
應該也是希姜晚自己去說。
電話響了好幾聲才接了起來。
只一聽到那邊的背景音，姜晚就知道那邊在進行什麼活。
那稀里嘩啦的靜，太耳了。
“哎呀，晚晚啊。”劉雪蘭緒不錯，大概因為才找江母要到了錢吧。
“又打牌呢。”姜晚聲音平靜如同死水。
劉雪蘭尷尬笑了兩聲，“你徐叔叔的朋友來家里吃飯，隨便玩兩圈。”
知道姜晚煩打牌，劉雪蘭想趕揭過去，“怎麼啦？打給媽媽有事兒嗎。”
“的確是有個事兒。”姜晚道，“你以後不要再給江家的人打電話。”
劉雪蘭還先不高興了，“他們說你了？我那麼大個兒給他們家當牛做馬！這點小事至于這麼小氣嗎！”
姜晚聲音沒什麼起伏，“江硯深恢復了記憶，要和別人訂婚了，我也從江家搬了出來。”
“你再繼續沒完沒了找他們要錢的話，他們要是告你敲詐，也就不用念舊了。”
劉雪蘭震驚，“什麼！他要和別人訂婚？那你呢！你怎麼辦？”
姜晚笑了一聲，聽不出多真意，“我一個牛馬，當然是功退。總之，好自為之吧。先掛了。”
“等會兒！你看看你這是什麼態度，我是你……”劉雪蘭話還沒說完，電話已經結束。
大概是忙著打牌，母親沒再繼續打來。
到了周五，白恬恬打來電話。
“我帶客戶看了尊府的房子，是個大！帥！哥！而且很有購買意愿，說不定能談。”
姜晚沒睡醒，迷迷瞪瞪本沒認真聽說什麼，嗯嗯啊啊了一通就結束通話，繼續睡了。
再睜眼時就是白恬恬拉起床洗頭洗澡，“快點快點，周五了，趕在這周把過戶辦了，落袋為安，省得夜長夢多！”
姜晚都進浴室了，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從浴室里往後傾探出半截子來，“真賣了？”
白恬恬目閃亮，“是的，沒還價，全款，今天過戶。”
“老娘就是這個！”白恬恬給自己比了個大拇指。
姜晚也比了個大拇指，“中介費你記得多收點兒。”
“那是。”白恬恬嘿嘿笑了笑，“這要是你自己的房子，我就和你客氣客氣了，但是那渣男的，我就不客氣了。”
姜晚叼著牙刷道，“都是你應得的。”
“都是老娘應得的！”
看白恬恬那麼高興，姜晚也就沒提明天要去江家參加家宴的事影響心。
姜晚第一次來到二手房易中心，本來以為手續會很麻煩，但沒想到非常順利。
有白恬恬這個行在，姜晚就像個工人，該簽字的時候簽字，按手印的時候按手印就行。
辦完之後，姜晚的賬戶里又多了近八位數。
于是白恬恬干脆又帶去了之前存錢的銀行，再開一張存單。
客戶經理看到又是們，人都麻了，從來沒想過業績還能這樣從天而降。
等待辦存單手續的時間里，姜晚忽然想到了什麼，湊到白恬恬耳邊，“雖然……但是……”
白恬恬不解，“嗯？”
“你不是說看房的客戶是個大帥哥？”
姜晚忽然想起在電話里好像是這麼說的。
但剛才來辦過戶的那位先生，和‘帥哥’都搭不上邊，更不用說大帥哥了。
“你沒眼福，剛剛那個只是他的委托人。”
白恬恬想了想，“不過算了，那帥哥長得和江硯深這渣男還有點像，晦氣。”
白恬恬拍了拍姜晚肩膀，“沒事兒，姐們兒只要有錢，什麼樣的帥哥沒有啊。”
既然都說到了帥哥，白恬恬決定要和姜晚出去慶祝一下。
“調節一下心，你這八年守著江硯深，活得跟坐牢似的，也該放松放松了。”
白恬恬想了想，“還是說你想安排在周末？”
聽到周末二字，姜晚猛地想起明天那要命的江家家宴。
“就今天吧，周末我還有別的事要忙。”
晚飯後，兩人就去了‘引力’，是個不錯的會所，這是比較常見的說法。
用白恬恬的話來說就是……
“這里有鴨。”
姜晚：“……”
不管怎麼樣，看到一眾各種類型的帥哥在前頭一字排開的時候，姜晚還是有種‘我是誰我在哪兒這是要干嘛’的覺。
白恬恬點兵點將似的，點了五個材容貌俱佳的帥小伙子。
酒水也很快上來了，帥小伙子們業務練，馬上開了酒滿上杯。
白恬恬先提了一杯，“熱烈慶祝姜晚終于離八年苦海！擺渣男，奔向幸福人生！”
姜晚忍不住笑了，端起酒杯，“離苦海，幸福人生！”
帥小伙子們也紛紛舉杯陪著。
沒有人注意到，門外，一道興味盎然的戲謔目，正瞧著里頭的場景，順手拿手機拍著。
拍完後，孫問期轉頭就發了出去，收件人赫然就是——江硯深。
他還幸災樂禍地問了一句：【阿深，這不是你家養的小貓咪麼？你倆真分了？我看玩得嗨啊，都出來找鴨了】
收到孫問期發來的消息時，江硯深正在父親的書房里談話。
隨手就點開了孫問期發來的小視頻，手機并沒有開聲音。
但看視頻，都不難想像場面的熱鬧。
江硯深的眸停留在屏幕上沒，一瞬不瞬地盯著畫面上，姜晚那張漂亮的臉上淺淺的笑容。
江硯深的眸越來越幽暗深沉，角冷冷勾了勾，發出了很輕一聲嗤笑。
父親聽到這聲嗤笑，看了過來，“怎麼了？”
“沒事。”江硯深聲音淡漠，“沒什麼事我就先回房休息了，明天家宴還要力準備。”
江坤皺眉看著他，不太放心。
“你一到晚上的緒總不太穩定，丘醫生是心理方面的專家，你的況很可能出現解離癥狀，還是要多去和丘醫生看看聊聊才行。”
江硯深失憶了八年，而且還伴有認知障礙，這八年的他簡直活了另一個人。
忽然找回以往的記憶、格，
這樣的況就可能會出現份混淆或份改變，這種解離份障礙的核心癥狀。
“知道了。”江硯深隨口應著。
回自己房間後，江硯深開了手機聲音，再次點開了那個視頻。
他眼眸微瞇，如野盯著獵般，盯著畫面里的姜晚。
這次，他清楚聽到了視頻里的聲音。
‘熱烈慶祝姜晚終于離八年苦海！擺渣男，奔向幸福人生！’
看到笑著舉杯說，‘離苦海，幸福人生！’
咔嚓一聲，江硯深的指尖碎了鋼化，屏幕邊緣的鋼化碎開蛛網般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