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事到如今,你舍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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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宅。

姜晚一下車,就看到金姐站在側門那邊對招手。

姜晚以前經常去廚房給打下手,所以也總是惦記著姜晚。

“金姨。”

“這種糟心場合他們讓你來做什麼,也太過河拆橋了,這一家子心都黑的。”

金姐聲音不滿,目里是對姜晚的心疼。

姜晚拍拍手背,“沒事兒,我就當是回來看你,聽說你做了很多我吃的菜?”

金姐點頭,言又止片刻,開了口,“昨晚爺喝酒回來,找我要你煮的醒酒湯。”

“然後蘇小姐就聽到了,臉難看著呢。”金姐皺眉,“你先別往前廳去,省得當眾為難你,到點吃飯的時候你再去就是了。”

“嗯。”姜晚跟著金姐去了廚房,“那我給你打下手。”

“你切果盤,我切不出來那麼好看的。”金姐指了指旁邊一個水果籃子。

姜晚從刀架上了一把順手的長刀,在水果上劃開漂亮的花刀。

做了個西瓜碗,挖空的西瓜皮做碗,里頭每一塊西瓜仿佛都是一窩生的立方,大小相差無幾。

江硯深剛出事那段時間,緒很不穩定,失去記憶,認知障礙,天之驕子一夜墜落。

上傷勢需要冗長的恢復時間。他緒低迷、抑郁、厭食、自毀傾向很明顯。

于是姜晚開始學習烹飪、烘焙,就是想讓他看在做得認真的份上,多吃一點兒。

切果盤也是那時候練出來的刀工。

金姐將西瓜碗端去前廳,放在桌上。

蘇錦妍拿水果叉了一塊,遞到江硯深面前,“硯深哥,吃西瓜。”

江硯深沒說話,若有所思盯著桌上的西瓜碗,然後忽然站起來。

“去哪兒?”周昀芝不太放心他不穩定的緒。

江硯深有些不耐,“洗手間,這也需要報備?”

周昀芝表尷尬,沒再說話。

江硯深穿過走廊,沒去洗手間,徑直朝著廚房而去。

廚房里,金姐正在同姜晚說笑。

姜晚:“我親手給你扎,用小針,保證不疼。”

金姐:“我可不敢扎針灸,看著都要暈過去了!你上次給我的膏藥就好的。”

“那我下次再給你捎點兒。”姜晚洗了洗手中長刀,開始切第二個果盤。

“你在這兒做什麼。”江硯深低沉的聲音在門口陡然響起。

姜晚手中刀刃一錯,在指尖拉開一道口子。

珠爭先恐後從傷口涌出來。

“嘶——!”姜晚輕吸了口氣。

將傷口放到水龍頭下面沖洗,水流帶著一縷縷鮮紅。

江硯深走上來握住手腕,指尖的鮮紅刺進他眼睛里。

他皺眉看向金姐,“去拿藥箱過來。”

金姐趕去了。

廚房里頓時只剩下他們兩人。

姜晚沒說話,想將手腕回來,但江硯深卻牢牢握

“姜晚!”江硯深低聲音,“你到底和我鬧什麼!”

”……我鬧?”姜晚難以置信看向他,“不是你趕我走的?你要結婚了,我和你保持距離難道不對嗎?”

江硯深皺眉,“你明知道我結婚只是權宜之計,用得著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樣子嗎?”

話到這里,姜晚終于明白了。

他可以拋棄,趕走

不能不理解他,也不能不理他,更不能不把他當中心圍著轉。

這是什麼神奇的腦回路?

“你當初被撞壞了的腦子,一直都沒好吧?”姜晚以前從來不會對他說重話,就不用說這種明顯帶著嘲弄的話語了。

姜晚扯了扯角,“江硯深,事到如今,你舍不得了?”

江硯深表一僵,似是被姜晚的嘲弄給刺痛了。

他想看到的是的笑容,而不是這樣嘲弄的眼神和笑容。

也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逆反心理,就只想將這個角的嘲弄給撕碎。

“舍不得誰?你嗎?”江硯深目冰涼,“往自己臉上金了,姜晚,我最多就只是……沒玩夠罷了。”

住姜晚下,微瞇眼眸盯著,湊到耳畔低語。

“拿著我的錢,住著我的房子,等著我來找你,不是很好嗎?”

江硯深的聲音很輕很低,帶著蠱的輕笑,“寶貝,你在和我鬧什麼呢?”

如此靠近的姿態,怎麼看都像是人的耳語。

卻能讓姜晚一瞬間從心冷到骨子里!

八年的青春和陪伴,沒換來一個圓滿,甚至連一個尊重都換不來。

他這是……想要給他當小三嗎!

姜晚用力回自己的手,指尖的傷口,鮮滴滴答答。

聲音幾乎咬牙切齒,“放手,你別讓我覺得我那八年……是喂了狗!”

江硯深渾一僵,似是還想說什麼。

蘇錦妍的聲音在這時從廚房門口傳來,“硯深哥,原來你在這里啊。”

“你怎麼來了。”江硯深聲音不冷不熱。

“我看金姐拿藥箱,就跟過來看看。”蘇錦妍笑了笑,目里有對姜晚的冰冷敵意閃過。

金姐捧著藥箱站在旁邊,表明顯尷尬為難。

蘇錦妍再看向姜晚時,眸中的敵意已經斂去,“姜晚你怎麼在這里啊?江伯母和伯父剛剛還念著你呢。”

蘇錦妍走了上來,“怎麼手指還弄傷了?正好,出去我幫你理傷口。”

說著,從金姐手中接過藥箱,拉著姜晚一起出去。

姜晚:“……”

這可真是,前有狼後有虎啊。

但比起和江硯深繼續在這兒糾纏,姜晚寧愿跟蘇錦妍出去。

前廳里一派祥和,兩家父母相談甚歡。

蘇母輕嘆了一口氣,“當初錦妍不懂事,要是那時候放棄留學,陪在硯深邊,他們之間也就不會有這幾年的隔閡了。”

江母笑了笑,“都是過去的事了。而且晚晚就像我們親兒一樣,和硯深同兄妹,也不介意這幾年對硯深的陪伴和照顧。”

蘇錦妍拉著姜晚到了前廳。

聽到江母這話,蘇錦妍笑道,“既然這樣,那就是自己人了,那我更要讓做我的伴娘了!”

就在此時,一道低沉淡漠的男聲,從側面玄關傳來。

“自己人?”

姜晚聽到這聲音時,眼睛驀地瞪大了,目里冒出難以置信的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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