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一轉眸就看到門口一頎長拔的影,穿著白大褂,站在那兒,靠著門框看著。
許清弦的容貌就跟他的聲音給人的覺一樣,干凈清朗,溫和俊秀。
姜晚一愣,“你沒下班?也不是你值班啊。”
“我本就沒回去。”許清弦走了進來,走近不難看到他臉上的倦。
“辛苦了辛苦了。”姜晚知道這幾天他肯定累壞了。
許清弦側目瞥一眼,“有什麼用。還給他們點了螃蟹、脆皮豬和水蒸,我什麼都沒有。”
姜晚無奈,以為他沒在醫院呢!
姜晚著手道,“師兄,我錯啦。你當然和別人不一樣,等我之後安頓下來了,我親手做給你吃。”
許清弦本來就是故意逗,聽了這話後眼眸淺淺彎了彎。
也讀出了話里的重點,“真從江家搬出來了?”
姜晚不太確定他知不知道江硯深恢復記憶這事兒,所以還是主提了一。
“搬了,江硯深恢復記憶了。”
也不用多說,這兩件事結合在一起,許清弦肯定能夠聽得出來其中深意。
許清弦也不追問細節,只問,“找房子了嗎?”
姜晚搖搖頭,“沒來得及呢,現在住在酒店。”
白恬恬肯定會幫找的,所以姜晚也不是很急,就先在酒店住著了。
許清弦想了想,從辦公桌屜里拿出了一把鑰匙來,“喏,你先住到清歡的房子去吧。”
許清歡是許清弦的親妹妹,和姜晚年相識,深厚。然後才有了和許清弦認識,拜秦遠山為師的事兒。
許清歡是個極限運員,現在正在南半球的雪場雪,城的房子正空著。
許清弦:“總住酒店不是個事兒。”
姜晚:“清歡知道嗎?”
許清弦看一眼,不急不慢開口。
“你以為這鑰匙哪兒來的?就是出發之前給我的。”
“以前和我說,你為江硯深付出那麼多,還天盼著江硯深好起來,沒心沒肺的。”
“江硯深好起來第一個要清算的就是你。上岸第一劍,先斬意中人?”
聽著這些話,姜晚知道,肯定是許清歡當時的原話。
姜晚:“……”難怪都說要先刀預言家啊,這也太扎心了。
當年江硯深的況,沒有辦法去正常學校,只能去那種特殊學校。
姜晚純粹是買一送一,周昀芝不放心江硯深自己去特校,讓姜晚跟著一起去,所謂的——相互有個照應。
其實就是讓姜晚照應江硯深。
特校里都是況特殊的學生,有盲人有聾人,還有智力障礙,自閉癥,阿斯伯格綜合征……各種特殊況的。
姜晚就是在這里認識了許清歡,所以許清歡很清楚這些年的付出。
姜晚一把接過了許清弦遞來的鑰匙,被扎心了,還就要住摯友的房子!
“那我就不客氣了。”姜晚道。
“好。”許清弦笑了笑。
他早兩天就得知江硯深的事了,但一直也沒聯系姜晚說這事兒,就是因為他覺得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搬出來,和他們劃清關系也好。”許清弦道。
江家也不是什麼好人家,從他們當初會讓姜晚這麼好好一個姑娘。
而且還是‘恩公兒’,陪自己認知障礙的兒子去讀特校,就不難看出來了。
姜晚這樣堅韌又有能量的姑娘,在哪兒都能夠過得很好。
“嗯吶。”姜晚笑了,“好啦師兄,你回去休息吧,這幾天你辛苦了,給我就行。”
許清弦對還是很放心的,打了個哈欠,“那我回去了。”
姜晚忙忙碌碌一上午,在各個病房里打轉,給病人做治療就沒有停下來過。
原本還想發個消息問問江寒有沒有試試那個藥酒,效果怎麼樣。
姜晚甚至想著如果可以的話,最好是能江寒來醫院做一下系統的評測,然後看看之後用怎樣的療程比較合適。
但一上午,本沒出時間來。
好不容易忙完了上午這一波,快到午休時間了。
雷鴻問,“小姜,現在出發嗎?”
姜晚點點頭,“我去換個服,我定的午餐,你們要是先過去,報我手機尾號就行。”
譚澤楷:“沒事兒,等你一起吧。”
向嘉也點頭,“對啊,一塊兒吧。”
“好。”姜晚進去換服,沒一會兒,向嘉進來了。
“嗯?怎麼了?”姜晚以為他們等急了,“我馬上就好。”
“不是。”向嘉搖頭道,“科室門口有個男的找你。”
“找我?”姜晚眨了眨眼,“病人家屬嗎?”
“看起來不像,就說跟你約好了的。”向嘉道。
姜晚:“這樣啊,我等會兒出去看看,那你們先去宴吧,省得被我這邊耽擱吃飯時間。報我手機尾號就行,不用等我。”
“那我去和他們說。”
姜晚換好服從值班室出去之前,都還覺得可能是病人家屬。
但看到站在科室門口那個男人的時候,姜晚就推翻了心里這個想法。
科室門口站著那個男人,看起來三十左右,個子不高,容貌普通,但上裝束,多能看出家境還不錯。
盡管已經有所收斂,也依舊能看出幾分藏不住的傲慢。
“姜晚?”他看到姜晚走出來,目就上上下下打量了姜晚兩遍,表要笑不笑的,“你比照片上要漂亮。”
姜晚眉心輕擰,“你是?”
“們沒和你說?”這男人反問了一句。
“誰?”姜晚不解,但是聽到他這話,心里莫名有了一種不祥的預。
“你……養母?你是江夫人的養沒錯吧?找到我姑媽,說想給家里養介紹個對象,我姑媽和我提了這事兒。”
這男人笑了笑,“我看了你照片,你長得是我喜歡的那一款。我正好順路,就過來看看。”
他的目又開始上上下下打量姜晚,“說實話,你外形我滿意的,但就是你這工作……太忙了點吧?結婚了要是還這個工作,是不是沒有時間照顧家庭?”
姜晚面無表看著他,心說,你外形我就已經不滿意了,你工作我本就不想知道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