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母親這話,姜晚實在煩躁。
一大清早的,真的影響心。
姜晚的心里也難免生出些怒意。
憑什麼?口口聲聲說著是恩人的兒,結果干的哪一件不是恩將仇報的事?
都已經離開江家了,還要被這樣幾次三番的搞心態,到底憑什麼?!
姜晚的目冷了下去。
劉雪蘭等不到回答,就,“姜晚?你聽到我說話沒有?”
姜晚只沉默了片刻,就低聲問道,“江夫人給了你多錢?”
“什、什麼?”劉雪蘭聲音磕了一下,有些尷尬,“胡說什麼呢,我可是你媽,什麼錢不錢的,我都是為了你好。”
姜晚眼眸微微瞇著,聲音已經低了下去。
“不管給了你多錢來勸我,那都是因為沒有辦法了,搞不定兒子,就想從我這使勁兒。”
劉雪蘭那邊打麻將的作都倏然停住了,雖然不聰明,但也不是個傻子。
“你的意思是……”劉雪蘭的眼睛都亮了。
姜晚其實也就只說了剛才那一句而已,多話一句都沒有。
但本不需要姜晚多說什麼,剛才那一句。
就已經足夠讓劉雪蘭腦補出各種剩余劇了。
劉雪蘭心想:江夫人搞不定自己兒子了,還能是因為什麼?
還不是因為江爺對姜晚舊難忘!想想也對,八年呢!就是塊石頭也都捂化了!
難怪會出錢來讓勸勸姜晚和那些人相親!
劉雪蘭又不傻,要是姜晚能嫁進江家去,當然是最好不過了。不然好好個兒,白在江家養八年嗎?
差點被人當槍使!
劉雪蘭趕說道,“我還以為真的是想為了你好呢!沒想到是想棒打鴛鴦!”
“晚晚你放心,媽媽肯定往江夫人那兒幫你多使勁兒。”
姜晚心說,鴛鴦不鴛鴦的不重要。
只要劉雪蘭能往江母那多使使勁兒,給江母多添堵,就好的。
既然江母想把母親當槍使,那就看看究竟是誰手里的槍。
這天上午,周昀芝就打電話給劉雪蘭,“哎,姜晚媽媽,你和姜晚說過了嗎?”
周昀芝原本還有竹的,因為印象里,劉雪蘭見錢眼開。
只要給些好,肯定按照自己的指示去勸姜晚。
哪知劉雪蘭卻說道,“哎呀,硯深媽媽,我仔細想過啦,現在年代畢竟不同啦。”
“兒孫自有兒孫福,晚晚和硯深之間,是他們年輕人自己的事,我們做長輩的,還是手啦。”
“他們都這麼大的孩子了,肯定能解決好自己的事,你也別安排人去我晚晚的單位了。”
周昀芝聽了這話都驚呆了,“不、不是,姜晚媽媽,這和我們說好的不一樣啊。”
“而且我介紹那些人都是好人家的兒子,都是為了姜晚好啊!”
但劉雪蘭卻不想再聽了,只重復道,“硯深媽媽,兒孫自有兒孫福啊,孩子們的事還是給他們自己吧。”
“你別安排人去我晚晚的單位了,影響不好。”
“我也沒有去過硯深公司吧?”
最後這句話,劉雪蘭聲音幽幽的。
簡直像是在威脅!
周昀芝都氣傻了,直到通話結束,才猛地反應過來,大喊了一聲,差點連手機都摔了!
“好啊這母倆!沒有省油的燈啊!”
“既然覺得兒孫自有兒孫福,不打算幫我勸姜晚!收我的錢做什麼?”
“倒是半句不提要把錢退回給我啊!”
周昀芝面鐵青,狠狠道,“好你個姜晚,我還收拾不了你了是吧!”
當即就要打電話吩咐,但還不等周昀芝撥通電話。
保姆楊姐就走了進來,“太太,有你的快遞。”
“快遞?”周昀芝看到楊姐遞過來的一個文件袋模樣的快遞,接了過來,撕開了文件袋。
里頭沒有什麼文件,而是一疊照片。
不多,也就十幾張而已。
但區區十幾張照片,卻已經足夠讓周昀芝的臉從鐵青變得蒼白。
就連手指都止不住地抖起來!
周昀芝也抖著,“是……是……”
楊姐看到狀態不對,有點擔心,“太太,您沒事吧?”
下一秒就被周昀芝一把抓了手,“是誰送來的?!”
“快遞啊。”楊姐被周昀芝的狀態嚇了一跳,一垂眸就看到了周昀芝在手里的照片。
楊姐瞳孔一,趕別開了目。
但剛才那一瞥所看到的照片上的畫面已經印進心里了。
照片上,是江坤滿臉笑容的摟著一個模樣溫婉的人,站在一個穿著高中校服的男生旁邊。
男生手里捧著一束鮮花,三人一起站在學校里‘畢業快樂!金榜題名!’的充氣拱門下面合影。
像極了……幸福的一家三口。
不,那簡直就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楊姐哆哆嗦嗦道,“太太,真、真的是快遞送來的,平時送快遞來的也是這個小伙子,我認得的。”
周昀芝著那一疊相片,像是被掉了力氣,呆呆坐到了床上。
好一會兒,才對楊姐說了句,“你出去吧,這件事……爛在肚子里。”
楊姐點點頭出去了,剛回到廚房就和金姐上了,“哦喲,嚇死我了,我和你講啊,但你千萬別告訴別人!”
——
姜晚并不知道這些。
這天上班,還消停。
護士都調戲,“姜醫生今天總算沒有‘訪客’了 。”
姜晚挑了挑眉,“是哦!”
難道是早上給母親說那些話這麼快就起效了?
“你沒累我們都替你覺得累了,本來工作都夠忙了,還有這種事搞心態也太離譜了。”
消消停停一個上午和中午,到了下午下班時間的時候。
護士過來了,臉上的表帶著幾分嘆息,“姜醫生,你有訪客。”
“現在?”姜晚準備下班去和小叔吃荔枝柴烤,哪里有功夫理這種破事兒。
不過也因為要和江寒去吃飯,心沒到太大影響,就想著出去打發一下完事兒。
正準備白大褂呢。
就聽護士點頭答道,“對,在科室門口呢。他說他林巖,讓我幫忙轉達一下。”
姜晚的作頓住,眼睛驀地亮了。
林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