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聲清脆的聲音給打斷了。
那是江寒手里的手杖杵在地上的聲音。
他抬起一雙清冷的眸子看著林巖，“行了。”
林巖沒再繼續往下說。
但姜晚卻從這話里聽出了些許端倪，看看江寒的手杖，又看看江寒的。
雖然沒太聽明白其中利害，但多也明白……可能江寒原本并不希被人看到他站起來的事兒。
姜晚眨了眨眼，轉頭就小跑到不遠的惠民服務臺。
推著椅就飛跑過來。
明眸皓齒，呼吸微促，眼睛亮亮地看著江寒，“小叔，坐吧。”
江寒看看椅，又看看。
林巖在一旁剛想說，BOSS有一點點潔癖，沒到夸張的程度，但一些公共用品，他會有些抵。
比如椅。
但林巖還沒開口，就看到江寒深邃的眼眸里，目垂落到推來的那張椅上。
停頓了兩秒，然後……
篤，篤！往前走了兩步，到了椅前頭，坐下了。
江寒略略側頭，朝著後姜晚瞥了一眼，“推吧。”
林巖站在旁邊：“……”說好的潔癖呢？
姜晚倒是不知道還有這一出，推著椅就出去了。
司機把車開到了樓門口來接了他們，從醫院開出去。
車子前腳開出去，跟著消息就散開了。
醫院的圈子其實也沒多大，各科室之間的八卦也不。
姜晚這兩天被相親男堵門的事，也不是什麼。但今天下班卻跟一個男人離開了。
一些群里很快就熱鬧了起來。
【我確定！我親眼看到了！小姜上了一輛豪車走了！】
【什麼豪車？你怎麼確定是豪車的？】
【我靠，那個標志是一個長著翅膀的字母B啊，總不會是比亞迪吧？】
【本比亞迪車主覺到了無形的辱罵】
【小姜這是終于頂不住力了？】
【也不一定，說不定是小姜的男朋友呢，小姜又不用像我們這個鬼樣，大好青春全耗在醫學院和規培上，人家正青春好著呢】
【有可能有可能，我看小姜還用椅推著男朋友玩兒呢】
【罰款！用惠民設施，罰！狠狠地罰！——來自單狗的嫉妒】
姜晚并不知道自己已經在同事們的八卦群里了主角。
也并不知道就在他們的車離開之後，一個男人從拐角出走出來，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很快就接通了。
他沉聲匯報著，“他的確來醫院找姜小姐了，從停車場走進了住院部大樓。”
“但是從大樓出來時，是被椅推出來的，無法確定他傷恢復程度的況。”
“姜小姐上了他的車，一起從醫院離開。我沒有直接跟上，但我在他車上裝了定位，我會保持距離跟去看看。”
姜晚把地址告訴司機，不多時就抵達了地點。
并不是什麼酒樓，而是一個看起來像是農家樂的山莊，正位于沿江風帶，還漂亮。
但要說是農家樂的話，這里又還覺不錯。
雖然著古拙樸素的覺，但覺檔次不低。
在國，很多檔次不高的地方，甚至有些檔次不錯的地方，在無障礙通道方面做的都不是很好。
但這里做得不錯的。江寒的椅從下車，到定好的包廂，一路暢通無阻。
林巖原本跟下車來，就是怕有不方便椅通過的地方，沒想到一路暢通無阻。
他不由得看了姜晚一眼，雖然才二十二歲，但真是很心細妥帖的姑娘。
從考慮的細節上不難看出的真誠。
“小叔有什麼忌口嗎？”姜晚原本還在和服務員確認茶水的選擇。
然後倏然轉，彎下來。
這個作使得和江寒之間的距離驟然拉近。
江寒原本打算把襯袖子挽起來等會方便吃飯。
正在解開袖扣的作，因為姜晚倏然拉近距離的作而倏然靜止。
姜晚神如常，非常順手地接過了他手上的作。
纖細白的手指，將他的袖扣解開，再將襯袖子，一點點整齊地挽上去。
作非常自如，心細如發。
就好像曾經這樣， 照顧過別人很長時間。
江寒近距離凝視著的臉，沒有說話，但是眸卻有冷一閃而過。
沉默幾秒後，他答道，“沒有忌口。”
林巖在旁邊言又止，但還是忍住了。
沒有忌口？這位簡直就是忌口的王者！
總之簡而言之兩句話——這也不吃，那也不吃。
但此刻卻面不改對姜晚說自己不忌口。
姜晚彎站在江寒跟前，聽著他這話，彎眸笑了笑。
腦子里閃過曾經的記憶。
姜晚其實在和江寒見面并且得知他就是當初那個‘爺’之後。
就有一些以前的記憶浮現出來。
以前一直不太去回想這些記憶，因為總會忍不住想起爸爸。
姜晚怕自己難過。
但現在，好像能夠比較坦然地回顧從前。
姜晚記得，曾經有一段時間，父親總是會帶一些好吃的回來，酒樓里的菜和點心什麼的。
那時正是青春期長的時候，又能吃又饞。
每次都吃得很高興，好奇問爸爸，怎麼能經常打包好吃的回來，不貴嗎？
爸爸就表無奈地告訴。
“這個爺什麼都好，樣貌生得好，腦瓜子又聰明，氣質好教養也很不錯。”
“就獨獨有一點，挑食，特別挑食！這也不吃那也不吃啊，很多菜每次都還好好的啊，他都不一筷子。”
“他見我覺得可惜，就人好好地打包了，讓我帶回來了。”
姜晚以前一直以為江硯深就是那位爺，所以江硯深有時候挑食，姜晚都很包容。
但原來江硯深不是那位‘爺’，而真正的那位‘爺’，現在就在面前。
一臉正經地對說，“我不忌口。”
姜晚有點想笑，角淺淺勾著。
江寒看到要笑不笑的表，問道，“笑什麼？”
“咳！”姜晚輕咳一聲，“沒什麼，小叔不忌口那最好了，那我就照常點菜了。”
姜晚轉眸就對服務員說了一堆重口的菜，簡直每一樣都踩在江寒不吃的點上。
但是余里，這男人的表也沒有太大變化，最多只是那兩片形狀好看的，抿得了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