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想了想,或許、應該、可能也沒那麼不習慣。
不知為何,對江寒有種本能的信任。
即便如此,現在討論這個話題,還是會有些不好意思。
姜晚默默扯開話題,“我去煮一下藥包。”
姜晚捧著藥包去了廚房,廚房里的用一應俱全。
煮著藥包有些走神。
雖說結婚的事是自己的提議,但真到就要進行的時候,還是會有些忐忑。
但只是忐忑,并沒有不安。
姜晚有個很好的父親。在心里,好男人是有模板的。
父母婚姻失敗,姜晚在破碎的原生家庭長大,使得對和婚姻沒有特別高的期待值。
能擁有不悔的婚姻固然是好。
就算沒有,能上人品好、有責任心的人,日子也能過得舒心。到最後,拼的都是人品。
姜晚也不是完全就心似冷鐵、無無。
也長了腦子,但不多。
所以在和江硯深的事里被辜負,也能將自己的傷害降到最低。
藥包煮好的時候,姜晚的心已經調整好了。
“小叔?”捧著盆子走進臥室,房間里沒有人。
房間的浴室有靜,不多時,浴室門開了。
江寒裹挾著溫熱的水汽從浴室里出來。
他已經換上了輕便的服,寬松的大短。一手拄著手杖,一手拿巾著半的頭發。
空氣里有烏木沉香沐浴的香味彌散。
姜晚在醫院上班,各種各樣的病人都遇到過,自然也有那種不太講究,不注意味管理的。
有時候那鞋一,戴著口罩都擋不住味兒。
還有那種,人往那兒一站,就是老頭被窩味兒……
江寒這樣的病人,實在是太好了。
姜晚給他做治療時,一整個過程下來心都是愉悅輕快的。
做完治療時,江寒不出意料的又睡著了。
就好像姜晚的治療帶著什麼安眠藥似的。
只有姜晚知道,這種舊傷的治療,不僅是漫長的過程,過程中還充滿著痛苦。
但他卻能夠睡著……可見他承的舊傷疼痛遠大于治療的疼痛。
姜晚沒想吵醒他,悄無聲息地收拾好了東西,但撤針的時候,他還是醒了。
江寒好像非常警惕,一把就握住了的手,而且力氣還不小。
一雙好看的眼眸還帶著惺忪睡意,卻也不難看出警惕戒備。
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麼噩夢。
“小叔,是我。”姜晚低聲說道。
只聽到聲音的瞬間,江寒手上的力氣就已經松開了,但卻沒松開的手。
依舊握著,力道溫。
姜晚道,“我給你撤針了,你繼續睡吧,我先回去了。”
江寒還是沒松開的手,也不知道是沒睡醒的無意識舉,還是下意識舉。
他握著的手,往被子里……他口塞了塞。
姜晚不僅能覺到,他膛的溫度,過了服布料,熨帖在他的掌心。
還能夠覺到,在這膛的薄下,那沉沉的,安穩的心跳。
“你手好涼。”江寒嘀咕了一句,聲音低沉微啞。
像是沒睡醒似的,慵懶散漫,著迷人的質。
“嗯,我剛剛洗過手。”姜晚道。
不知道江寒是醒了還是半醒不醒的。
但覺得,自己的心跳,好像要跳他心跳的兩倍速了。
“小、小叔,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明天午休時再見。”姜晚道。
但江寒沒有松開的打算。
這個男人在這種半醒不醒的狀態下,仿佛和他平時那種沉穩疏淡的時候,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樣子。
平時他沉穩疏淡的,是運籌帷幄穩重的男人。
而現在,仿佛才出些……年氣。
他眼睛也沒睜開,略略側著,看起來很是舒適的模樣。
握著姜晚的手,說道,“姜早早,你等我瞇十分鐘,我送你回去。”
聽到他自己姜早早,很久沒人這樣了,姜晚的睫輕輕了。
原本想說,不用這麼麻煩吧,可以自己回去。
但還不等開口,男人閉著眼睛又慵懶問道,“你和江硯深,分手了嗎?”
“什、什麼?”姜晚一愣,點點頭,“分了……”
說到這里時,停頓了片刻,改了口,“也不能這麼說。”
姜晚這話一出,原本還一直慵懶閉著眼睛,說要賴床十分鐘的男人,那雙深邃修長的眼眸緩緩睜開了。
目靜靜落在姜晚臉上。
姜晚笑了笑,“按照江硯深,以及他們家的理解,我和他應該不算談過。”
姜晚頓了頓,繼續開口。
與此同時,江寒了然點頭,也開了口。
“簽的是服務協議。”
兩人這話幾乎異口同聲。
姜晚淡笑道,“對。”
江寒依舊看著,然後慢吞吞地開了口,“如果你和他已經分了,或者說都不算是談過的話……”
“那你為什麼要跟他一起我小叔?”江寒問道。
這靈魂發問讓姜晚也愣了愣,“因、因為……禮貌?”
江寒看著,“禮貌嗎?”
姜晚腦子里,此刻簡直都冒出了網上流行過的那個表包——你禮貌嗎?!
仔細想想,好像是不太禮貌哈。
江寒也只比大八歲。
八歲的年齡差,哥哥還差不多,叔叔著實不太禮貌。
要是有人只比小八歲,就阿姨的話,姜晚也會覺得……不太禮貌。
“好像是……不太禮貌哈。”姜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我怎麼稱呼你好呢?”
“你自己想吧。”江寒目深邃看著,“慢慢想。”
姜晚覺得他瞳眸里似有笑意,又像是的錯覺。
有這話題這麼一打岔,江寒也沒打算再繼續瞇會兒了,他坐起來。
“走吧,送你回去。”他坐在床邊,腳踩著地面,緩緩站起來。
像是在部給自己的反饋。
姜晚知道,他應該是在部舊傷的疼痛程度。
抬眸看著他,認真問道,“覺怎麼樣?”
下一秒,姜晚眼眸驀地睜大。
因為,江寒高挑的形倏地朝彎。
那張英俊得不留余地的臉,忽然靠近!
就在眼前!
距離近到……姜晚覺得幾乎能覺到他溫熱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