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江寒這話,姜晚想起來了!
八年前,摘下了自己種的開得正好的波斯,送給了父親。
那天是父親節,本來想給父親煮碗面條,但父親說那天會晚點回來,因為那天是爺生日。
正好和那年的父親節上了。
于是姜晚就摘下了自己種的波斯,送給了爸爸,說是父親節禮。
誰知爸爸說自己是鐵漢不喜歡小花。
姜晚當時隨口就說,那就把這束花送給爺當生日禮吧。
沒想到,爸爸真的送了,沒想到,江寒一直都記得。
那麼他頭像那和他氣質完全不符的小花……
其實如果不是江寒這話,姜晚可能本都不會想起這件事。
因為那天是迄今為止,人生中最難過的一天。
就在那天,父親節那樣的日子里,永遠失去了父親。
所以很會去回想那天的記憶,和江寒有所接,并且得知他就是‘那位爺’之後。
才漸漸去回想了一些之前的記憶。
江寒轉眸看向,“怎麼了?”
“沒事。”姜晚輕輕搖了搖頭,喃喃道,“原來,那是我的花……”
江寒并沒回答這話,只繼續對墓碑上那個笑容燦爛的中年男人說道,“叔,我今天來,就是和你說一聲。”
“早早給我了,你放心。”江寒頓了頓,才又繼續道,“小早也好得很,能吃能睡,嗓門洪亮。還是很喜歡小時候你買給它的那個娃娃,我猜它應該是想你吧。”
姜晚輕輕垂著眼睛,不想被看到自己發紅的眼圈。
努力調整了一下呼吸,但是開口時,聲音還是帶了些許鼻音,“爸爸,我明天要和江寒結婚了。”
“我一直記得你以前一直說爺是個好孩子。我相信你的眼。”
說出這話之後,姜晚角彎了彎,低笑了一聲,“那這麼說起來,說不定江硯深恢復記憶,是你最後想拉我一把呢。”
省得繼續搭在一個渣男上浪費時間。
準備從父親墓前離開的時候,姜晚覺得好像對明天要和江寒結婚的事兒,都沒有那麼忐忑了。
不得不說,的確給了寄托的同時,也給了力量。
一只手到了的面前。
是非常好看的一只手,手指修長,掌紋錯綜復雜,指甲剪得很干凈。
姜晚愣了愣,抬眸看向江寒,對上那雙深邃如海的眼睛。
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抬手輕輕放進他的手里,被他溫暖的掌指包覆。
兩人牽著手從父親的墓前離開。
車子從西山公墓開回市區。
“你下午還上班嗎?送你回單位。”江寒道。
姜晚點了點頭,但一路上,的表看起來都有些憂心忡忡。
“怎麼了?”江寒問。
“就……我可能要打個電話,你能不能陪我一起說?”姜晚遲疑著開了口。
聲音里的遲疑和表里的憂心忡忡,江寒反應了過來,“給你師父?”
姜晚有些驚訝他這麼敏銳,點點頭,“嗯,師父在外面度假呢,我得和他說說我們的事。他……”
姜晚咬了咬,“他對江家人很反,所以說話可能不太好聽。”
江寒想了想江坤夫婦是怎麼對的,還有江硯深一恢復記憶立馬與割裂。
只能說姜還是老的辣,秦遠山大師的眼還是比較毒辣的。
“沒有關系,我本來也不是靠聽漂亮話為生的。”江寒抬了抬下,“打吧。”
姜晚雙手握著手機撥了電話,可見其態度誠懇程度。
但沒有人接,姜晚又打了一遍,還是沒有人接。
“算了,等他回來再說吧。”姜晚看著手機屏幕上師父的號碼。
心說,師父,徒兒不孝,趕明兒就領個男人回來給您瞧瞧。
江寒將送到了醫院門口,因為說要低調些,車子就沒直接開進去。
“那我先走啦。”
姜晚下車前,江寒住了,“姜晚。”
“嗯?”
姜晚一抬眸,就對上了那雙深邃的瞳眸。
江寒:“我還有些別的事,晚上就不來接你下班了。”
“嗯?”姜晚點點頭,“沒關系,反正我今晚要值班。那我們是明天直接在……民政局見?”
姜晚眨了眨眼,說起這個,還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怎麼會,明早當然會來接你一起去。”江寒道。
姜晚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看到他角似有清淺弧度泛起。
“好。”姜晚點了頭。
江寒沉默思忖片刻,又低聲開了口,“你今晚,可以再好好想想。”
“……想什麼?”姜晚眨了眨眼睛。
“後悔還來得及。”江寒聲線似乎都低啞了幾分,“明天,我就不會給你反悔的機會了。”
姜晚有些不好意思,抬手開了車門,下車前匆忙說了句,“知道啦。”
然後匆匆關了車門進醫院去了。
李叔坐在駕駛座上笑,從後視鏡看了江寒一眼,就對上了江寒看過來的眼睛。
“我知道你在笑。”江寒說道。
李叔索不掩飾地笑出聲來,“我高興嘛,爺,我為你們高興。現在回去嗎?”
“不,去雲雀街吧,我要買些東西。”
李叔啟車子朝著雲雀街方向開去,開出去沒一段,就聽到爺的聲音帶著幾分遲疑在後座響起。
“這車真的不太低調嗎?怎麼會呢,又不是超跑。”
江寒眉心輕擰著,抬手了鼻梁,“李叔,你跟著林巖去幫我選輛低調的車吧。”
“好嘞。”李叔又問了句,“爺,你剛干嘛要那樣和早早說?要是真反悔了呢?”
“為什麼要反悔?”江寒反問,“是先向我求婚的。”
李叔嘖了一聲,“爺喲,人家那好歹有八年的,你呢,你只有八年的歲數。”
江寒皺眉抬眸看向李叔,“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毒呢……”
“我看江硯深會裝可憐的,要是早早心呢。”李叔裝作聽不到江寒說他毒的話,繼續說著。
簡直為他們碎了心。
“沒事。”江寒想了想,“不就是裝可憐嗎,誰不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