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我們可不可以……先不要一起睡覺?”
姜晚醺醺然時的聲音糯綿甜,江寒聽得心頭發。
他本以為,小朋友說的是他們先不要睡一個床。
江寒想了想,他之前本來也就提議過,剛開始要是不習慣,可以先住到二樓主臥去。
于是他點了頭。
但姜晚應該是沒看到他點頭的作。
姜晚繼續道,“我還……有點不好意思,畢竟我們……認識還不久。”
話說到這里,聽起來也合理。
江寒又點了點頭,并無意見。
甭管有意見沒意見,以他的格,都不會與喝了酒的人去討論什麼。
但江寒的表很快就變了,那種平時基本不可能出現在他表里的表——他愣住了。
因為原本靠在他肩頭的姑娘,輕輕揚起頭,在他角邊落下一個很輕很輕的吻。
像是羽拂過,又像是蝴蝶停留似的輕悄。
明明只是那麼微小的,為何竟能在心里掀起狂瀾……
姜晚做完這個作,就跟扣鍋蓋一樣,將自己的臉扣到江寒肩頭。
大概就算喝得有點醺醺然了,酒壯慫人膽了,要做出這樣的作,對姜晚而言,也是赧的。
“我……還不太好意思,所以……先給點利息,本金之後再補吧……”
越說聲音越輕。
江寒沉默了好幾秒,再開口時,聲音微啞,“進屋去睡吧。”
然後又補了一句,“我去書房工作。”
姜晚還因為先前自己的大膽舉而不好意思,于是聽了這話也沒個靜。
誰知,就聽見江寒低沉微啞的聲音,帶著迷人的質,似笑非笑地問了一句。
“還是說,要我抱你進屋去睡?江太太,我現在要是抱你,可不算擾了。”
姜晚臉都要燒起來了,趕起沖進臥室去。
姜晚連頭都不敢回一下,也不敢去想象,江寒臉上會是怎樣的表。
姜晚撲到大床上的時候,都還能覺到自己臉頰上灼熱的溫度。
也不知道是因為酒意,還是因為緒,亦或是兩者都有?
臉埋在枕頭里,心說:姜晚啊姜晚,你也實在太過大膽,你和他才見過幾次啊,你怎麼敢的啊 ……!
姜晚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敢。
其實就在剛才親他那一下之前,姜晚都沒有想過自己會主親他一下!
但或許是因為與他之間長久的淵源。
又或許是因為,他在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在邊。
也可能因為,所以為的,兩人之間互幫互助的結婚。
就連姜晚自己抱持的態度,都是悲觀的。
江寒卻認真的當個事兒來辦了,該準備的,都準備了。
竭盡所能的不讓覺得被虧待。
實在是讓心有……
而且江寒下頜線的廓真的好好看。
總之,腦子一熱,就親了上去。
現在……
姜晚想了想,倒也不是很後悔啦。
就是有點困,這枕頭好香,有江寒上烏木沉香的味道。
姜晚裹了裹被子,閉上了眼睛,沉沉睡著了。
書房里。
江寒皺著眉,耳朵里戴著耳機正在講電話,手輕輕著。
黎川在那頭聲音因為太過驚訝,尾音劈了叉,破音破了尖。
“你說什麼!!”
“聽不懂就算了。”江寒沒打算再重復一遍。
“你是說!”黎川聲音依舊難以從尖的狀態扭轉回來,“你是說你和小土豆子!結婚了?!”
“你要給紅包嗎。”江寒問道。
黎川嘖了一聲,“你好意思嗎,我工資多你工資多?”
江寒笑了笑,“總之,幫我約一套檢查吧。”
“我的天爺,你終于肯做檢查了?這是刮了什麼風……”黎川覺得有點兒神奇。
他和江寒相識已久,多年老友。
而且黎川後來去國外進修的時候,為了省住宿費,死皮賴臉在江寒家里蹭住。
所以,對江寒在國外的治療流程也基本清楚。
于是很清楚老友的德行。
江寒倒也不是抵治療,該怎麼治怎麼治。
能好一點的話,誰會愿意和自己過不去呢。
但是江寒只做治療,不做檢查。
黎川原本還覺得有點神奇,這是什麼作?
但漸漸就有些明白了江寒的心態了。
他當初傷得重,雖然說一直在治療著,但疼痛折磨著他。
這樣的疼痛提醒著他,他并沒有好起來。
江寒不想去做檢查,就是因為不想聽到自己還沒有好起來的消息。
不抱希,就不會失。
不去做檢查,就省得知道自己的況沒有變好。
但現在,自己這個固執的老友居然……要做檢查了?
這吹的是什麼風?
然後黎川就聽到江寒低沉的聲音,似是帶了幾分無奈。
“非要我做一份全面的檢查,好來制定治療方案。”
黎川一聽,不用問也能猜到,話里的‘’是誰。
黎川也就明白了,這吹的是什麼風。
還能是什麼風,枕頭風唄。
不得不說,小土豆子還是厲害啊,這幾年,這麼多醫生都沒能勸說的事兒。
才出現多久呢,這就解決了?
“也是。”黎川調侃道,“你這老牛吃草,婚前檢是得做好,誰知道你行不行啊。”
黎川說著,就忍不住噗一聲笑出了聲兒來。
他賤兮兮地說道,“哎我說,江寒,你說你家小土豆子,會不會是擔心你不行,所以才想讓你做檢的?”
“放你的……”江寒剛想罵過去。
但這話還沒罵出口,倏然想到剛才那個紅著臉跑開的小土豆子。
姜晚說的是不好意思。
江寒也以為是不好意思。
但現在黎川這話這麼一提。
要是不是因為不好意思,而是真的像黎川所說的……
江寒眉眼頓時深沉。
黎川在那頭笑夠了,收斂了一下笑意說道,“好了不逗你了,我就給你預約明天的,明天上午,你空腹過來。既然做檢查了,就做一整套檢吧。”
“我覺得可能也想拿著你的檢查結果,去找師父商量商量治療方案。”
黎川問道,“是了,你們的事兒,秦大師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