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葉衡也想了起來，八年前的事兒了。
那時候他也才二十出頭的頭小子，剛進家族企業工作。
但他們這種公子哥兒，查個把人還不是手到擒來。
“我想起來了，當時查到這一家子都是爛賭鬼。”
“你當時不是還讓人想了些辦法，不要讓他們拿到姜師傅產麼。”
葉衡想到當時江寒在病床上，傷得不輕，馬上就要被送去國外治療休養。
還沒忘了托人把工亡司機家里的事給理好了。
“對。”江寒也記得當時特意代了這些事兒，但有一些細節記不太清了。
比如，姜晚母親那一家子什麼況。
後來姜晚就進了江家養，和母親家的往來也不多了。
江寒也就沒再特別關注這一家子。
“那你等我問一下，我當時讓人查的，那邊應該有留檔。我五分鐘後打給你。”
五分鐘後，葉衡準時打了過來。
江寒：“怎麼樣？”
“我把當時的調查資料發你了，說真的……”
葉衡慨道，“得虧你當初把姜師傅的產控制了，不然肯定敗。”
江寒忖了忖，“我記得當時只有姜師傅的房子，時間迫不太好理，給了母親。”
葉衡：“那房子去年就已經被母親理了。”
“好在這些年在江家長大。不然在這樣的重組家庭，才是真的造孽。”
聽著老友這話，江寒沉默了片刻。
然後才說道，“先不說了，我看看資料。你有空查一下姜師傅那套房子的況。”
“嗯，下次一起吃飯，誰能想到最不食人間煙火的你，居然是第一個步婚姻的……”
葉衡笑道：“我對這個小土豆子倒是好奇得很啊。”
結束通話之後，江寒點開了葉衡發來的劉雪蘭那一家子的資料。
劉雪蘭的第二任丈夫徐猛，爛賭鬼，暴力分子，被拘了好幾次。
家庭暴力的出警記錄也不，都是鄰居不堪其擾報的警。
除了這兩口子，還有個徐星野，是兩人重組家庭，徐猛帶來的小孩兒。
資料是八年前的，只寫著徐猛還是個小學生。
算算時間，現在應該也已經是十六歲的高中生了。
在這樣稀碎的家庭環境里，也不知道會長什麼樣。
但從姜晚沒法無于衷的態度看來，或許真的不是個壞孩子。
那還真難能可貴了。
江寒看完這些資料後，打了個電話給李叔。
沒響兩聲，李叔就接了，“爺。”
“去哪兒了？”江寒問道。
天璞苑沒有什麼方便的公共通。
當時樓盤的定位就默認住在這里的人，不需要什麼公共通。
剛才是待命的李叔送姜晚出去的。
“在城西老城區這邊呢。”李叔道，“這邊魚龍混雜的，也不知道來這里做什麼。”
江寒忖了忖，“那你跟著去看看。”
李叔：“放心，跟著呢，一個年輕姑娘家跑到這兒來，我也不放心啊。”
江寒：“有況就告訴我。”
結束通話之後，李叔就繼續跟上姜晚的腳步。
將當年在部隊里鍛煉的偵察兵的本事，都用上了。
姜晚并不知道自己被李叔暗中跟著了。
按照鹿旭給的定位一路到了這邊。
現在治安好，到監控都比較完善，就算是老城區，也不算太危險。
小時候，這邊才真的混，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
小路本不敢走，有時候還會在墻腳看到用過的注和安全套。
但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
姜晚門路到了這附近，老城區這邊的城中村，民房聚集。
本難以開發，拆不下來。
早些年房地產市場還景氣的時候，都沒能拆下來。
現在房地產市場都已經在走下坡路了，就更加不用想了。
姜晚一到這里，過去的記憶就翻涌而至。
父母離婚被判給劉雪蘭的那段時間，就跟著租住在這附近的民房生活。
小小的姜晚，每天去做大碗飯的小店里吃過之後，捧著裝了飯菜的大碗。
穿街走巷的去給麻將館里打牌的劉雪蘭送飯。
還被那些牌友戲稱為——又來給媽媽送牢飯啦？
劉雪蘭的手氣好，贏了錢，就給零花錢讓自己去買零食，去給飯錢。
就是媽媽的寶貝兒。
要是手氣不好，輸了錢，吃飯的錢都不會給。
也就了那個霉星。
再後來，劉雪蘭和徐猛好上了。
小小的姜晚，還要帶著小小的徐星野，一起捧著飯碗，去給這兩口子送飯。
現在仔細想想，那都是什麼日子啊。
姜晚厭惡這里的一切，就連民房之間，發散出的那種清冷的淡淡霉味。
都讓到惡心。
但那些時間里的記憶還是太過深刻，姜晚一路穿街走巷，很快到了一座民房的地下室門口。
一個滿臉橫的男人站在門口，攔住不讓進去。
“小妞，這里可不是你能來的地方。”壯漢臉上似笑非笑的。
目在姜晚上，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著。
“我來找人，找到就走。”姜晚道。
壯漢扯了扯角，“這沒你要找的人。”
姜晚深吸了一口氣，“要麼，就讓我進去，我說了，我找到人就走。要麼，我走出這里，就馬上報警。”
“我知道你們不怕報警，但我要是報了警，警察就得出警，你們一天的‘生意’就做不。”
“我閑得很，你們的幾個窩點我都清楚，我每天得空就報一報警。你看呢？”
聽到姜晚這話，壯漢的臉有些變了，他低聲怒罵一句，“！”
“小娘皮我看你是想爛了！”壯漢當即就想手按住，“敢威脅老子？”
看到這壯漢暴起，原本在後頭跟著姜晚的李叔頓時有些張。
都已經準備沖上來和這壯漢拼了。
誰知，李叔還沒沖上來，就看到那壯漢抱著手臂，嗷一嗓子痛呼起來。
李叔有些震驚，因為就以他雙眼5.1退伍偵察兵的視力。
剛才這一時之間，愣是沒看清楚姜晚是怎麼的手。
姜晚的聲音都沒有什麼變化，還是先前那樣清冷沉肅。
重復了一遍最開始的話語，“我來找人，找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