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歡當時就一直為姜晚不值。
姜晚那時候倒是一直不太在意，忙著練拳，在許清弦的引薦後，還忙著跟秦大師學習中醫。
明明那是也才十六歲的，卻背負了太多同齡人無需背負的東西。
忙著生活的人，很多時候沒有工夫去細品自己的苦難。
姜晚還勸，算了不要和江硯深計較，他應該就是因為病了。
許清歡當時接了姜晚的這個說法，也漸漸試著改變自己對江硯深的看法。
可是現在回想起來，許清歡覺得當時對江硯深的看法并沒錯，這個人應該就是純壞。
姜晚現在也不太去深究江硯深究竟是怎樣的人了。
的格如此，過去有太多傷痛，所以從來不沉湎過去，永遠是往前看的。
此刻姜晚轉眸對江寒說道，“走吧，別站久了等會你疼。”
眾人就只見，之前還對著今天的主角準新郎江硯深，直接用手杖，對兄長也沒什麼好臉的江二爺。
這會子聽到旁那小人說了這話之後……
明明表也沒有什麼變化，語氣好像也沒什麼明顯變化。
但就是莫名讓人覺得，變化了。
變得溫了。
“嗯。”江寒應了一聲，垂眸握了的手腕，拇指在手腕上被江硯深剛才用力拽出的紅痕上，輕輕挲著，“上樓。”
看著他們上樓去的背影，眾人好像這會子才反應了過來。
“他剛才會發火手……是不是因為自己老婆的手腕被紅了？”
“？？？就這？就因為這個？”
就直接當眾打今天的主人公，自己的親侄子嗎？
江硯深站在原地很久沒，一雙泛紅的眼眸，凝視著姜晚和江寒相攜而去的背影。
心臟忽然扯開摧枯拉朽的疼痛，一瞬間，仿佛就連嗓子眼都冒出一腥味似的。
也忽然尖銳地認識到一個令他心慌的事實，從他選擇把姜晚暫時擱下的那一刻開始。
姜晚就注定會離開他。
格里的堅韌，江硯深比誰都清楚。
盡管江硯深心里不愿意，還是不得不承認，姜晚骨子里就不是會委曲求全的人。
年時會寄人籬下待在江家，也不是委曲求全的選擇。
而是權衡過當時的況之後，做出的相對而言更好的選擇。
寄人籬下待在江家，固然是不好。
但要是和母親還有繼父生活在一個屋檐下，更糟。
兩害相權取其輕。
選對了。
現在也一樣做出了選擇。
江硯深一步步朝著電梯廳走去，心里也一點點愈發認清這個事實。
在這個過程中，他的腳步都愈發虛浮了。
手臂上先前被江寒用手杖過的地方，也愈發疼痛了，一跳一跳的疼痛仿佛在神經上跳著。
這時正好孫問期走了過來，看到江硯深的狀態不太好，上還都是紅酒漬。
“阿深，你還好吧？”
孫問期握著手機，本來正在看手機呢，此刻出一手，扶了江硯深一把。
而這時，孫問期手機的群里對話框中，也正好在說起剛才的形。
【臥槽！也太刺激彩了吧！孫，你遲到了真的錯過一場大戲！】
【這是什麼離奇的況啊！前友變小嬸嬸？】
【誰能想得到江硯深以前邊那個小貓咪，會這麼給力啊，簡直劇照進現實啊】
【電視劇也不敢這麼演啊，什麼小叔沖冠一怒為紅，怒侄子】
孫問期一眼掃過對話框里的容，有些震驚，再看向江硯深此刻的狀態，就不難理解了。
孫問期也沒多說什麼，只問了句，“去哪兒？”
江硯深低聲，“上樓換服。”
“我陪你去吧。”孫問期輕嘆了口氣。
江硯深沒有作聲，孫問期也沒說話。
進了電梯後，江硯深才聲音低啞問了一句，“問期，我錯了嗎？”
孫問期聽了這話，“你做出了自己的選擇，每個人總歸會做出對自己有利的選擇。再來追究對錯，也沒什麼必要。”
孫問期頓了頓，又補了一句，“自己不後悔就行。”
是啊，自己不後悔就行。
江硯深深吸了一口氣，疼得呼吸都有些抖。
不後悔就行。
可他真的……不後悔嗎？
——
二樓宴會廳里。
這里的基本都是蘇家和江家的親戚們。
先前一樓酒會廳里的和鬧劇，也多傳了上來。
此刻，看到江寒和姜晚出現，大家的表就有些微妙了。
蘇錦妍走在前頭，算是遵照江坤的意思，領著小叔和‘小嬸’上樓來。
但心里氣怨得很，上樓來之後，就徑直走去自家父母親戚那邊去了。
而江家親戚們這邊，雖然表微妙，但也招呼著。
“江寒，來這邊坐。”
“快來這邊坐，好久不見啊，這都多久沒見過了？”
“你的終于好了？”
他們最先的注意力毫無疑問的，都落到了江寒的上。
“能走幾步。”江寒淡聲道。
江寒牽著姜晚走了上去，他們的注意力也就從江寒的，轉到了姜晚上。
也不管他們什麼表什麼心，他轉頭低聲給姜晚介紹。
“這是堂伯，堂叔，那是大伯，三叔，四姑……”
反正給介紹了一堆江家的親戚。
江家的親戚，姜晚其實都認識，畢竟在江家已經生活了這麼長時間了。
按說不用介紹，但江寒還是給介紹了一遍。
漸漸的，姜晚也就明白了，江寒并不是覺得不認識這些人。
這個男人，就是希在這個介紹的過程中，讓他們重新認識的份。
不再是江家寄人籬下的那個孩兒，而是他江寒的老婆。
頭發花白滿臉褶子的江家大伯表尷尬，“還介紹什麼，我們又不是不認識。”
“那不一樣。”江寒聲音平靜，“現在是我老婆。”
江家親戚原本就有些尷尬的表，就更尷尬了。
“嗐！這、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是啊，江寒，你這不是胡鬧麼。”
“你是不是在國外待久了，不懂國的風俗和規矩了？”
江寒拉開了一張椅子，示意姜晚坐下，然後才淡淡反問他們。
“國什麼風俗和規矩？規定我不能和恩人的兒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