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白恬恬開的這話頭,但是在許清歡說起姜晚以前的這些事時。
看到江寒臉上的表,白恬恬又有些擔心。
要是江寒因此嫌棄姜晚怎麼辦?
白恬恬許清歡和一起去上廁所時,就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許清歡倒是不以為意,“那不是正好麼,提早試出來是個什麼東西,總好過像江硯深那樣,耽誤這麼久時間才知道是人是鬼。”
白恬恬想了想,覺得許清歡這話也有道理。
江寒在外面坐了一會兒,剛準備進去牌室看姜晚怎麼凌其他三家。
就看到王躍從門口敲了敲門,走了進來。
江寒眉心輕輕擰了擰。
“爺,打擾了。”王躍聲音恭謙,“老先生在旁邊開了個包廂,不知您有空過去坐一坐嗎?”
雖然是詢問的語氣,但江寒知道,沒有什麼商量的余地。
老父親開了個包廂等他過去,他要是不過去,老父親就會過來了。
“走吧。”江寒站起來。
王躍看到他站起走過來時,目里都閃過一抹驚異。
包廂里,江老爺子正握著泡茶的蓋碗,準備將茶湯倒進公道杯里。
江寒就在這時走了進來。
老爺子的眼睛驀地瞪大了!
砰!一聲,手里的蓋碗都沒住,猛地砸落到茶盤里,四分五裂,茶水飛濺!
王躍趕沖了上去,“老先生!沒燙到吧?”
江老爺子搖了搖頭,但目依舊焊在江寒上,確切地說,是焊在江寒的上。
本挪不開。
江寒握著手杖,腳步不不慢到了江老爺子跟前。
老人的眼圈都有些紅了。
當年,江寒那麼優秀,又高又帥。
因為那場車禍,差點沒了半條命,只能囿于椅上。
江老爺子一夜之間恨不得老了十歲。
後來江寒去國外休養發展,雖然緒狀態似乎已經從事故剛發生後那段時間的郁郁寡歡中,離出來了。
但是卻一直沒見好。
老爺子也一直打聽他恢復的況,所能得知的也就是,下肢功能上是恢復了不了。
但是因為神經疼痛,使得他想和正常人一樣行走會有難度。
功能不是問題,疼痛才是問題。
疼痛會影響他行走的姿態,老爺子沒有學過醫學,也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會瘸,而且還很有可能,瘸得很明顯。
大概也是因此,江寒在外人面前,很站起來,總是繼續坐著椅,保持著沒有痊愈也沒有進展的樣子。
而現在,江寒站了起來。
不僅如此,江老爺子死死盯著江寒走上前來時的腳步。
是不算快,但步伐并不變形。
沒有一瘸一拐的。
這就已經足夠讓江老爺子驚喜了。
“小寒!你……你能走了!”江老爺子都有些哆嗦。
江寒在他對面坐下,“嗯,能走一會兒。別激,當心。”
江老爺子深呼吸了幾口,“先前在下面就聽你大哥說了,還以為能夠平靜點兒,沒想到親眼所見,還是激得很。”
江寒垂眸看著自己的,穿著小牛皮薄底德比鞋的腳,腳尖輕輕晃了晃。
“會疼嗎?走著吃力嗎?”老爺子也顧不上問江寒結婚的事兒了,現在所有心思都放在江寒的上。
江寒晃了晃腳尖,“走久了會疼。走著倒也不算太吃力吧。”
江寒對這個不作為的父親,談不上什麼純然的孺慕或好。
當年如果不是因為父親的漠視,如果不是因為父親對親子關系和家庭關系經營之意淡薄。
他母親也不至于會落得最後衰弱而死的結局,他和江坤也不至于變現在這樣針尖麥芒的關系。
或許,他都不至于會遭八年前的車禍。
江寒對這個父親,著實沒有什麼孺慕的好,所以這些年才一直沒回國。
但看著眼前耄耋老人的目里那些關切,江寒又實在做不到完全漠視。
江寒沉默了幾秒,又道,“況會越來越好的。”
江老爺子連連點頭,“好好好!那真是太好了。”
王躍收拾好了茶盤里的狼藉。
江寒挽了挽袖子,手擺弄茶,開始泡茶。
將斟好的茶湯,推到江老爺子面前。
老人喝下杯中茶水之後,長長喟嘆一口,也終于漸漸從剛才那種驚喜里,平靜下來了。
放下茶杯,問道,“我聽你大哥說,你結婚了?”
江寒眼睛都沒抬一下,依舊看著手中茶,專注于手中作。
他無名指上的戒指,也就在作間,時而反出金屬清冷的芒。
江寒來之前就知道父親肯定知道他結婚的事了。
所以表里毫不意外,聲音也平靜得很,還反問了老爺子一句,“不是你催我結婚的?”
江老爺子嘖了一聲,“我那是希你能和我給你安排介紹的那些好人家的姑娘發展。”
“而不是姜丫頭這麼個孤!”
話雖然這麼說,但老爺子話語里倒沒有聽出什麼太過嚴厲的語氣。
的確,他就是希江寒能快點結婚,在國結婚。
這才是老爺子最希的本質,至于對象是誰……如果能和他介紹的那些好家世的姑娘當然是最好。
但要是沒能和那些姑娘,那麼……只要是和姑娘就行。
主要是這些年江寒在國外,沒結婚也就算了,就連好像也沒談。
江老爺子打聽他在國外的消息時,得到的消息都是,江寒在國外沉迷學習和工作。
和幾個合作伙伴一起,事業做得是風生水起。
那些伙伴,大多是男的。
國外風氣又那麼開放,江老爺子是真的有些擔心。
而現在江寒和姜晚在一起了,老爺子雖然略有不滿,但整是放心的。
能詬病的點無非也就是,姜晚的家庭稀碎。
以及……
“而且還和硯深在一起八年!”江老爺子沒好氣兒瞪了江寒一眼,“你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和自己的晚輩爭人?”
江寒聞言勾起角笑了笑,抬眸看向父親,“怎麼樣?是不是顯得我心態很年輕?”
江老爺子在這一瞬間只想死眼前這個‘小年輕’。
但還不等江老爺子多說什麼,江寒的下一句震撼發言,就將他所有話語都堵在了嗓子眼。
“我的是姜晚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