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江老爺子眼睛瞪得老大，“你說什麼？”
江寒沒有重復一遍的打算，只端杯繼續喝茶。
江老爺子也不是傻子，很快就捋出來了時間線。
也對，江寒在國外這麼兩年，都沒能治好的，回來沒多久。
在和姜晚有集之後，就治好了。
要說和姜晚沒關系，也說不過去。
而且這些年，江硯深的傷比江寒要重，雖然他大腦傷得更多，和江寒是兩個方面。
但是江硯深卻已經完全恢復了功能，最近就連記憶都已經恢復了。
就算恢復記憶，是蘇家想的辦法。但之前他其他方面的恢復，都是姜晚留在他邊的時候恢復的啊。
難保就沒有姜晚的功勞。
江老爺子越想，面就越沉。
江寒在一旁叼著杯子，斜睨著老父親臉上的臉。
適時的添油加醋，又補了一句，“而且，姜晚是秦遠山的關門弟子。”
“什麼？”江老爺子更震驚，“你是說，那個國醫圣手秦遠山？”
江寒沒說話，只輕挑眉梢。
您自己想去吧。
而人最怕的就是腦補，腦補出來的事通常比實要更嚴重更夸張。
其實就連江寒也不確定江坤知不知道姜晚師從秦遠山的事兒。
江寒更趨向于認為江坤并不知道這事兒。
姜早早小朋友悶聲發大財低調得很，并不是個顯擺的子。
但那不重要，老爺子自會腦補的。
你兒子都被治好了，這姑娘在你家屋檐下養了這麼些年，是什麼本事你家會不知道？
你家肯定清楚得很！
而且你家明明清楚江寒因為疾，一直在國外療養！
你家有這樣好的人才資源居然藏著掖著，要不是到了你家過河拆橋忘恩負義，把人家姑娘趕出家門的話。
可能這機遇還不上江寒呢！
總之，在老爺子的心里，這事兒說起來！
都是江坤家壞！壞了！
江老爺子越想，目越沉。
如果說，先前心里對姜晚，還有著些不滿。此刻老爺子心里也顧不上這個了。
“總之，你就好好和姜晚。”老爺子看了一眼江寒的，“讓好好給你把治好。”
“我找，不僅僅為了治而已。”江寒道。
老父親掃他一眼，“那就趕生個孩子！你都三十了我滴兒！”
江寒角淺淺勾了勾。
江老爺子長長嘆了一口氣，“其他事，我會理的，你不用擔心。”
江寒知道，老父親這話的意思，肯定是會去找江坤不痛快了。
如果是以前，江寒可能懶得在父親面前煽這個風點這個火。
但是就之前江坤那一家子，上上下下每個都把姜早早當個柿子似的，每個都想著來一把。
他們是怎麼惡心的，算了算了不計較。
江寒并沒有那麼好的脾氣。
這一狀，不就告回來了麼。
沒一會兒，門口響起了篤篤的敲門聲。
“誰？”江老爺子抬眸看向門口。
包廂的門被打開了，王躍站在門口道，“老先生，姜小姐聽聞爺過來看您了，就想過來問個好。”
江老爺子的眸略沉下些許，恢復了在外人面前慣常的威嚴模樣。
剛準備開口讓王躍人進來呢，還沒開口，江寒的腳就了過來。
在老父親的小上輕輕了，“爸，客氣點。姜師傅和姜小師傅救我兩回了。”
江老爺子垂眸看到兒子活自如的。
無奈地輕嘆了一口氣，原本還威嚴凜冽的目，漸漸染上了些許和。
對王躍道，“進來吧。”
姜晚在外頭了手，調整了一下表和緒，邁步走進了包廂。
是主過來的，剛才得知江寒到這邊來見江老爺子了時。
姜晚知道沒有人要求過來。
就算裝作不知道這事兒，不過來問這個好，也不會有人追究什麼。
但姜晚想到和江寒此刻的關系，橫豎是要和老爺子見面的。
以前也不是沒有見過，真要說有多害怕，倒也不至于。
無非是換了個份罷了。
那干脆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江爺爺晚上好。”
姜晚走進去，看著茶桌後面神矍鑠的老人，就溫聲問了句好。
這話一，江老爺子眼眸瞇了瞇，看著。
就連一旁的江寒，也倏然抬眸看向。
姜晚頓時有些意識到好像哪里不太對，但一時之間又沒馬上反應過來，到底是哪里不對。
江老爺子反問了一句，“江爺爺？”
老人轉眸看向旁江寒，“那你以後也別當兒子了，跟著爺爺，當孫子吧。”
江寒：“……”
姜晚：“！！！”
眼睛都瞪大了，怎麼會犯這種錯誤！
現在是江寒的妻子啊！
姜晚恨不得買一百個幣，去便利店門口會唱‘爸爸的爸爸什麼’的那種搖搖車，坐一百遍！搖個明白！
“啊，對、對不起，我……”姜晚有些磕，小臉漲紅了。
江寒側目看了老父親一眼，從善如流道，“好的爺爺，您為難這個做什麼？”
江老爺子就是再心疼這個兒子，此刻也有些沒好氣兒的，在江寒的胳膊上啪啪甩了兩下。
“我看你這胳膊肘都已經拐出圈兒了。”老爺子皺眉道。
然後轉眸對姜晚道，“還不改口？”
姜晚口干舌燥，趕了聲，“……爸。”
這個音節出口時，姜晚怔了怔。
好像已經很久都沒有出過這個字了，明明只是兩皮子一的簡單音節。
剛剛說出口時，竟是莫名有些艱難。
“好。”江老爺子點了點頭，抬手指了指王躍。
姜晚還不明所以，王躍就走了上來，遞給一個信封。
姜晚還不明所以不知道那是什麼。
王躍解釋道，“這是老先生給您的見面禮。”
這也不是第一次見面……姜晚看著手里薄薄的信封，明白這是公公給兒媳婦的禮。
“謝謝……爸。”姜晚對這個稱呼還是有些艱難。
王躍在一旁提醒，“您可以去給老先生敬個茶。”
“好的。”姜晚走上去，給老爺子倒了一杯茶，“……爸，您請喝茶。”
門口，江硯深握著門把的手，骨節一陣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