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爺子拐杖頓地，發出一聲悶響。
“外人？小黎可是救過我的命！”
他指著裴斯寒，氣得膛起伏。
“當年我在ICU病危，是不眠不休守了七天七夜，從地獄把我搶回來。”
“還有，明明是你五年前主追求小黎，甚至愿意為去死，結果現在失憶了，就把什麼都忘了，還轉頭上心機！”
裴斯寒臉一白，想要辯解。
“我醒來後，誰都沒忘，只忘了鹿黎，那就代表本不！”
他顯然對這些過去的事毫無印象，擰著眉頭反駁。
“爺爺，您不能因為這些事就我，而且雨也不是什麼心機！”
裴老爺子聞言冷笑。
“我看你是被狗屎糊了眼睛！”
“如果你敢娶白雨，那以後裴氏總裁的位置，你也別坐了，干脆從基層業務員做起。”
“等你什麼時候腦子清醒了，再跟我談談！”
這些話說得極重，幾乎是剝奪了裴斯寒現在擁有的一切。
裴斯寒年輕氣盛，哪里得了這種安排。
“無所謂。”他膛起伏：“就算我一無所有，雨也不會離開我！”
鹿黎眼里帶著嘲諷。
明明當年裴家一無所有的時候，白雨都不曾看他一眼。
“爺爺，您消消氣。”
鹿黎上前輕輕拍了拍老爺子的背，給他順氣。
“氣壞了不值得。”
就在這時，會客廳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
只見白雨端著一個包裝致的禮盒。
“老爺子好。”
像是什麼都不知道，臉上帶著溫婉得的笑容。
“聽說您這幾天有些不適，所以我爸特地讓我給您送些保健品，這是我們公司最新研發的，對調養很有好。”
白雨臉上神很完。
但其實剛才在門外，就將爭執聽了個七七八八。
“我們白家在醫藥保健這塊，也算是小有就，最近還和海外幾家頂尖的研發機構達了合作。”
白雨想穩住老爺子，順便展現下白家的誠意。
將禮盒放在茶幾上，故作不經意地開口。
“您要是有什麼需要，盡管開口，雨一定盡力。”
如果不是這兩年，公司資金鏈出了嚴重問題，急需裴家的資金注，才不會看上裴斯寒。
結果裴老爺子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我可不敢要。”
他冷哼一聲，看也不看那禮盒，直接對著管家擺了擺手。
“拿去扔了，我裴家不缺這點東西！”
白雨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這老頭子是聽不懂話嗎？
他們白家可是醫療界有頭有臉的人！
委屈道：“爺爺，沒必要吧……”
“非親非故，你也配我爺爺？”
裴老爺子抬眼，目銳利，仿佛能看穿心底的所有算計。
“你們白家那點家底，我還看不上。”
“倒是你，小小年紀，心思倒是不。想利用我孫子，也得看看自己夠不夠資格！”
不知道為什麼，白雨有種被看穿的覺。
眼圈一紅，泫然泣地看向裴斯寒。
“我不是壞人，也從來沒想過利用誰。”
裴斯寒見狀，皺眉將白雨護在後。
“爺爺，您怎麼能這麼說雨？明明是一片好心……”
“好心？”裴老爺子氣得又舉起了拐杖。
這次，他毫不留朝著裴斯寒的上就打去！
“嘶——”
裴斯寒險些跪倒在地。
“我打死你這個瞎眼的孽障！”
裴老爺子又是一拐杖下去，他簡直恨鐵不鋼。
“你為了這麼個人，連祖宗的臉都不要了。”
“也好，你們兩個，都給我滾出去，從今以後不許踏進老宅半步！”
裴斯寒被打得不輕。
他咬著牙道：“爺爺，你現在氣在頭上，等你什麼時候清醒了，我再……”
老爺子舉起拐杖：“給我滾！”
裴斯寒再怎麼年輕，也扛不住這種挨打。
他拉起哭哭啼啼的白雨，只能狼狽到轉就走。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裴老爺子才重重地了幾口氣。
“自從他出車禍換了顆心臟，就像是變了個人。”
老爺子臉上滿是失和痛心。
鹿黎遞上一杯溫水：“喝點水潤潤嗓子。”
老爺子喝了口水，緒才稍微平復了些。
他眼眶通紅說：“孩子，你真的確定要離婚嗎？”
“已經做好決定了。”
“爺爺雖然舍不得，但還是會尊重你。”裴老爺子神滄桑，知道是到了該分別的時候：“以後有需要的地方，隨時來找我。”
“有時間的話，我會來看看您。”鹿黎最後跟他告別：“我該回去了，您也好好保重。”
“好。”裴老爺子朝揮了揮手。
這五年，真是作孽。
他真想知道如果裴斯寒恢復記憶，會不會跪在地上懺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