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爸,他讓我強行簽了對賭協議。”白雨哭著解釋:“斯寒哥,我是有苦衷的。”
哭起來很是可憐,但裴斯寒只是沉著臉。
他并沒有像往常一樣哄,聲音里甚至帶著抑的怒火:“你怎麼敢騙了我三年!”
白雨心中一。
知道裴斯寒最恨的就是欺騙。
“當初你出事,所有人都放棄,是我不眠不休地守著你,查閱無數資料,才找到鬼醫的治療方案。”
白雨淚眼婆娑,打出牌。
“我太想讓你好起來,所以才會一時糊涂,對外宣稱是鬼醫的弟子,只有這樣,我才能讓你看到希。如果鹿小姐早點說,我又怎麼會這樣?”
以退為進,甚至將矛盾巧妙轉移給鹿黎。
這番話也讓裴斯寒神松。
他想起來三年前躺在醫院里,跟植人一樣無法睜開眼睛的時候,是白雨照顧。
耳邊也一直傳來的話:
——“雖然醫生都說你況很兇險,但是我一定會把你從死神手里搶回來。”
裴斯寒醒來後雖然失憶,但一直記得這句話。
他神復雜,語氣終究還是緩和下來。
“這件事,我們回去再說。”
鹿黎看著這一幕,心臟卻已經不會再像從前那樣痛,反而是再也起不了波瀾。
就算救了裴斯寒又怎麼樣?
對于眼盲心瞎的人來說,他只會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并且極為偏袒白雨。
此時的裴斯寒,也朝走過來。
“你既然是鬼醫,為什麼一直瞞著我?”
他從來沒發現,鹿黎藏著這麼大的!
“瞞著你?裴總還真是貴人多忘事,我早就說過我是鬼醫,是你自己不愿意相信。”
鹿黎仿佛聽到了什麼笑話。
“有些人,眉下面掛兩顆珠子,也不知道是用來看東西的,還是純粹用來當裝飾品。”
裴斯寒:“你!”
裴斯寒從來沒被人這麼辱過,想到今天的事,口就憋著一無名火。
就在此時,傅北梟懶散開口。
“裴公子、白小姐,我想你們應該沒有忘記,跟我之前的賭約,輸的人,要拿出三千萬。”
“所以,你們打算誰來出這筆錢?”
三千萬?
裴斯寒的臉更加難看。
他手里的流資金,也就三千萬左右,如果全部拿出來,公司後續的運營都會出現問題。
“傅總,這筆錢數目不小,能不能……”
“不能。”傅北梟態度強,不容置喙。
裴斯寒這才意識到問題嚴重。
他死死制著憋屈,將求助的目投向鹿黎:“看在我們過去三年的分上,你能不能……”
然而鹿黎同樣打斷他:“不能。”
笑起來的時候,明艷又燦爛。
有那麼一瞬間甚至讓裴斯寒愣住。
但是鹿黎的眼神像是看陌生人,完全沒有替他說話的意思!
眼看此路不通,白雨適時地站出來:“斯寒哥,這件事畢竟因我而起,我不希你為了我,低下頭顱去求,甚至還被辱。”
紅著眼睛,以退為進。
“這筆錢不能讓你來出,我會想辦法……”
白雨明明是欠錢的人,卻像是在為裴斯寒考慮,這讓周圍看熱鬧的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唯獨裴斯寒,有些心疼。
他知道白雨就是個弱小可憐的人,不像鹿黎過分獨立,而是什麼都要依靠他。
這些年來,裴斯寒也只在白雨上會到,什麼做被需要的依賴。
“不用,這筆錢,我來出。”
裴斯寒深呼吸了一口氣。
他這麼說,其實并不都是為了白雨。
更多的是剛才被傅北梟和鹿黎接連刺激,本來怒火就已經達到頂峰,此刻更加不想被看輕。
“三千萬而已,我又不是輸不起!”
他故意宣布主權般看向鹿黎。
如果是從前,早就該傷心絕。
所以裴斯寒以為,會從臉上看到難過或者是嫉妒,然而鹿黎的神毫沒有變化。
這讓他心中升起一難以言喻的不安。
就像是……
鹿黎再也不會喜歡他!
而聽到這番話的傅北梟,則是拍了拍掌心說:“還真是天地的三千萬。”
裴斯寒:“……”
裴斯寒總覺得是被不帶臟話地辱罵了,但是偏偏又沒有證據。
只見傅北梟抬手,秦書就來到他面前問:“裴總,請問是刷卡還是現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