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紅著眼眶抬頭。
“鹿黎,這樣你滿意了吧?”
“白小姐誠實守信,我當然滿意。”鹿黎俯視:“以後好好做人,可別撒謊鬧笑話。”
鹿黎看見了眼眶里的淚珠。
可憐又怨恨。
此時裴斯寒抱起白雨,臉沉看向鹿黎:“你真是個惡毒的人!”
隔著人群,兩人對視。
鹿黎能看見他眼里的厭惡和恨意,但卻只是輕笑,毫沒有放在眼里。
這笑容里有挑釁,也有自嘲和譏諷。
裴斯寒什麼時候為這樣心疼過?
從前抑郁發作的時候,被白雨找借口拿走藥,但是裴斯寒不僅沒心疼,還冷嘲熱諷在演戲,真是可笑無比。
這場鬧劇很快收場,眾人也漸漸散去。
鹿黎收回心思,對傅北梟簡單代道:“後需要注意,傷口不要沾水……”
“嗯。”傅北梟隨手拿出黑卡:“雖然那個人已經給你一張卡,但并不是我給的報酬,這里有三千萬,就當是診金。”
鹿黎知道他說的是傅母。
雖然也好奇,為什麼傅北梟和母親的關系惡劣,但識趣地什麼都沒問。
“那就多謝傅總。”
是鬼醫,從前的出診也向來是天價,這些錢對而言是合理報酬。
“既然手已經結束,傅總應該還記得之前說過的話吧?”鹿黎收起卡,開門見山道:“我要那位曾經照顧過傅老太太的護士資料。”
傅北梟言簡意賅。
“辦公室有你要的東西。”
他今天難得心不錯。
于是鹿黎跟著他,從專屬電梯前往頂層。
“怎麼沒看見傅大小姐和老夫人?”
按理來說今天的手,們不會缺席。
“的頭疾犯了。”傅北梟隨意地倚在電梯壁上:“所以傅葉帶去了歐洲的圣約翰研究所,去買靜海膠囊。”
他這幾天其實已經派人,去找圣約翰研究所的創始人Luna,可惜全部都一無所獲,據說已經很多年不曾面。
鹿黎聽到這里,眨了眨眼睛。
“放心,老夫人吃了藥會沒事的。”
畢竟就是Luna,靜海膠囊更是一手研發,沒想到傅老太太恰好需要。
傅北梟嗓音低沉:“如今平安,只是傅葉說,研究所只剩下最後三顆靜海膠囊,藥劑師也已經退休,很難再生產。”
“所以如果還是沒辦法,我會親自去一趟圣約翰研究所,找到那位創始人Luna。”
他語氣里帶著勢在必得。
但是鹿黎卻愣住了。
都忘了還有這麼一回事!
這幾年,忙著研究怎麼讓裴斯寒恢復記憶,也就沒心思管藥品。
“沒事,或許過段時間會重新上架。”鹿黎輕咳兩聲:“畢竟需求量大,應該會再生產。”
傅北梟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
此時電梯也即將到底頂層,就在兩人準備出去的時候,意外卻發生了。
電梯忽然劇烈晃,燈也閃爍不定!
“該不會是故障了吧?”鹿黎眉頭皺。
迅速手,將所有樓層的按鈕都按上。
哪怕鹿黎表現得再鎮定,傅北梟也能察覺到細微的不對勁。
他漫不經心道:“急呼按鈕已經亮了,維修人員很快會到。”
“那就好。”鹿黎下意識繃。
外婆去世那年,麻木地蜷在冰冷的尸旁,度過漫長一夜。
三年前,裴斯寒也在雨夜出事,鹿黎就逐漸對閉的黑暗空間有心理影。
就像是有粘稠鮮會將吞噬。
“怎麼,你怕黑?”傅北梟像是發現什麼有意思的事,嗤笑道:“真是沒想到。”
鹿黎著電梯廂:“我才不怕。”
只要電梯還有線,也就沒什麼事。
但有時候倒霉起來,喝涼水都塞牙。
只見電梯搖晃之後,就像是失重一般,開始急速下墜,隨即所有的燈都瞬間熄滅!
突如其來的失重和黑暗,讓鹿黎下意識想要抓住邊的東西。
下一秒,就發現是傅北梟的手臂。
熾熱、結實、筋脈分明。
但是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電梯就已經持續下墜,這種狀態下很容易被甩飛。
眼前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見,腦海中也浮現出無數鮮淋漓的畫面。
“抓。”傅北梟嗓音清晰。
他覺到人掌心冰冷,即便是在這種況下,依舊在強行鎮定。
沒有尖,也沒有驚慌失措。
——唯獨下意識抓住他的手。
這讓傅北梟想起之前在山林遇到殺手的時候,鹿黎也是這麼抓他,以命相救。
但現在相反,是需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