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人們在四逃竄,玻璃門都被撞的稀碎,哀嚎和哭泣聲連綿不絕。
“起火了,快來人救火!”
“別想了,他們就是故意要把我們燒死在這里,我們全部都是失敗品!”
“救救我,我還不想死。”
錄音足足有十幾分鐘,斷斷續續又模糊,聽得人骨悚然。
“難怪這里會發生大火,所以就是為了藏實驗的痕跡。”鹿黎攥著拳頭,沒過多久,忽然聽到有些悉的聲音。
傅北梟察覺有些不對勁。
“怎麼,是不是有問題?”
“沒有,是我要確定一件事。”
鹿黎幾乎是抖著手,反復回撥錄音機倒帶,依稀在混中,能聽見人的說話聲。
“原來是孩。”人語氣溫,卻在哽咽:“出生就鹿黎……黎明……”
“我可能活……不……我想……我早該面對死亡……希我的孩子……”
聲音斷斷續續,最後已經聽不清。
鹿黎不知道重復聽了多久,只知道心臟一下又一下劇烈跳著。
收音機里的人,是母親。
從前在外婆珍藏的語音里聽過無數次,所以絕對不會聽錯。
鹿黎一直以為母親死亡是突發狀況,但是從剛才容來看,早就預料到會死。
這一刻所有聲音都仿佛消失不見。
傅北梟意識到什麼以後,原本打算上前,卻看見扯而笑。
“原來是黎明的意思……”
森冷的寒風從地下室吹拂而來,鹿黎嗓音沙啞又帶著些微妙。
“他們應該都得看見黎明才行。”
傅北梟不知道剛才錄音機里有什麼,但他很確定鹿黎上有種讓人心驚的意味。
他眼里倒映著鹿黎的影,分明在笑著,然而眼尾卻落一滴淚。
傅北梟從未見過鹿黎的眼淚。
即便是當初兩人墜落懸崖命懸一線,都顯得過分冷靜。
他看著鹿黎此刻過分平靜的眉眼,卻著山雨來的瘋狂。
……或許即黎明。
一難以描述的躁,充斥在傅北梟腔。
仿佛凜冬散盡,向來寸草不生的荒蕪之地,竟然也會萌發生機。
“傅總,錄音機我要帶走。”
鹿黎有些自嘲般笑起來。
明明最艱難的時候都熬過來了,如今甚至找到了母親線索,有什麼好哭的?
但當抱著收音機,反復去聽那點殘存的聲音時,仿佛看到母親就在面前。
而這滴淚,同樣在灼燒傅北梟。
他不確定到底是煩躁還是別的什麼。
明明不曾對人興趣,可是此刻竟然再次被牽緒。
或許只是因為他想看鹿黎怎麼復仇。
“它本來就是你發現的。”傅北梟按耐下那些洶涌的念頭:“我會讓人封鎖現場,所有證據和資料不會泄到外界。”
鹿黎站起來看向這些尸。
“這里的死者們,目前份不明,我想先盡量讓他們被安置在干凈的地方。”
傅北梟注視著的臉。
“我的人會解決好,另外幕後人沒找到黑匣子之前還會重返,你現在需要休息。”
“我知道。”鹿黎等待了這麼多年,有的是耐心一筆筆算賬。
于是傅北梟先將鹿黎送回去。
公寓里,沈嘉嘉都有些愣住了,發現鹿黎很不對勁:“是不是傅北梟欺負你了?”
“不是,他倒是幫了我個大忙。”鹿黎簡單代了下:“我們找到了地下室……”
盡管說得平靜,然而沈嘉嘉卻紅了眼睛:“小黎寶貝,沒關系的,以後我們一定能為阿姨報仇雪恨!”
剛說完,陸明慎的電話就打過來。
“Luna,我聯系到柳芳了。”
鹿黎瞬間繃,這無疑是個重要線索:“先不要打草驚蛇,我要抓活的。”
“明白。”陸明慎簡明扼要道:“柳芳有個丈夫中了慢毒,之所以鋌而走險應聘,就是想走員工通道,讓你出手救治。”
鹿黎當初用Luna份研發的藥劑里,就有很大一部分是針對毒藥。
對來說,醫毒不分家。
“我把資料發你了。”陸明慎覺得棘手:“事沒我們想的那麼簡單。”
鹿黎點開看了眼,難得皺眉。
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