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黎只覺得臉頰刺痛無比。
明顯被敷了草藥,這是被救了嗎?
強忍著的劇痛想彈,卻發現左骨折挪不了。
“……有人嗎?”
發現上的傷口都被理過,骨折的地方也被樹枝固定著。
這嫻的手法很像某個人。
果然沒多久,後就傳來窸窣靜。
“草,不容易啊,你終于醒了!”
只見玄貓都快一把鼻涕一把淚。
“都七天了,我還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
“讓你逞能,現在倒好肋骨斷掉幾還瘸了,我看你還能不能瞎蹦噠。”
鹿黎懸著的心也終于落下。
“我們這是在哪?”
“荒島。”玄貓作利落將藥草搗碎敷在鹿黎臉上,慢騰騰吐槽。
“我可是為了救你,才漂流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了,咱們說不定還得學魯濱遜漂流。”
烈藥草的刺激讓鹿黎下意識“嘶”出聲,下意識想臉頰。
“我的臉……”
玄貓嘆了口氣:“有一道長的傷疤,不過你能活下來就已經是福大命大。”
從那麼高的懸崖摔落,好歹撿回一條命。
“原來是毀容了。”鹿黎愣怔了下,抬頭打量周圍環境:“有辦法能出去嗎?”
玄貓聞言搖搖頭。
“你昏迷這段時間,我除了照顧你,就在找出島的辦法,可惜很難。”
說完,將研究出的簡略地形圖拿出來,又在沙灘上畫了一遍。
“這里是公海中心與世隔絕的荒島,我們想要出去很難。”
鹿黎忍耐著疼痛,出胳膊。
“我皮下還鑲嵌著移植的定位,但遭到劇烈撞擊和剮蹭後肯定沒那麼靈敏。”
果斷用玄貓的鋒刃割開皮,強忍著劇痛剝除定位。
“我試試能不能把它修復。”
畢竟傅北梟能追蹤到定位,就算得不到位置,起碼知道活著就好。
“行。”玄貓忽然想起什麼:“我有件事要跟你說,黑蝎尸也在海岸。”
“但是我總覺得看起來很古怪。”
起走到不遠,然後將包裹著芭蕉葉的重拖過來給鹿黎研究。
“你看看,黑蝎居然有六腳趾,而且還是蹼狀,就跟基因變異了一樣。”
鹿黎眉頭皺觀察了下。
只見黑蝎尸的皮浸泡許久,都未曾腐爛,腳趾也很像是摻雜了魚類基因。
鹿黎瞬間就想到他死前那句話:
——我不會死,而你會後悔。
這麼多年他一直狂熱追求人實驗,沒想到還用到自己上了。
玄貓看出的恨意。
“不管黑蝎到底怎麼回事,起碼現在你毀了他的老巢,尸也死的不能再死,現在全球估計都知道黑礁島的炸新聞……”
鹿黎深呼吸了一口氣。
“我們得想辦法盡快出去。”
殺了黑蝎是是第一步,A市那些曾經推波助瀾的劊子手們,一個都別想逃。
……
半個月後,傅家。
寂靜的客廳誰都不敢說話,唯獨傅葉氣得不輕:“北梟,你好歹吃點東西。”
從前經常打趣弟弟冷無。
但是現在看著傅北梟這幅心神俱滅的樣子,只覺得沉悶無比。
“如果小黎在,肯定不想看到你這樣。”
桌上擺滿琳瑯滿目的餐食,傅北梟這半個月卻都沒怎麼吃過東西。
唯獨聽到鹿黎的名字時,會機械吃幾口,黑碎發遮住他眉宇,多了抹郁。
“有消息嗎?”
傅北梟嗓音低沉沙啞。
他從未放棄過尋找,即便鹿黎真的出事,那麼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傅葉搖了搖頭。
心里也像是堵了塊石頭。
“黑礁島附近一直有國際救援在搜救,竟然沒找到尸,那肯定還有希。”
鹿黎墜崖失蹤,傅葉極為震驚,放下研究所工作後,馬不停蹄去增援搜救工作。
然而全部都一無所獲。
不僅如此,傅葉還不得不把這件事傅老太太,怕傷心過度引發頭疾。
而傅北梟幾盡偏執地看向那條發繩。
“我會繼續找,這幾天定位偶爾會發亮,說定還活著……”
然而這話卻像是妄念。
傅葉沒有忍心破:“我這幾天已經安排人,再多派遣幾批救援,擴大范圍搜救。”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公海浩瀚遼闊,人一旦跳崖墜深海,就是萬劫不復。
再加上那天狂風暴雨,鹿黎生存的幾率幾乎為零,尸也很容易被魚類吞食。
而傅北梟眉眼著黑雲。
“維克托那邊怎麼樣了?”
他知道鹿黎定位還亮著後,第一件事就是要把黑礁島挖干凈。
傅葉也是為了這件事而來。
“江逸文他們正在審訊,已經找到小黎母親生前的錄像帶,果然跟人實驗有關。”
兩人正談的時候,一道影從階梯下來質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