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線下,傅北梟眼睛漆黑冰冷。
“滾。”
他甚至就沒抬頭。
這對裴斯寒來說簡直就是辱,一想到今天白天追悼會上的事,他臉更沉。
“你不是毀了鹿黎的追悼會嗎?現在怎麼好意思來到教堂為禱告。”
裴斯寒環顧了一圈四周,寂靜空曠,看起來除了他們以外,沒別的人。
他忍著疼痛,緩緩拄拐杖上前。
“我們來這里就是為了讓靈魂安息,傅北梟,如果你還有自知之明,就離開這里!”
白雨之前一直都不想得罪傅北梟,但是經過白天的時候,也懷恨在心。
知道怎麼才能最扎人心。
“是啊傅總,我們只是想為鹿小姐做點事,人死了總是要向前看的,你不能一直沉浸在幻想中,鹿小姐已經不可能再回來。”
“雨,你跟他有什麼好說的?”裴斯寒著拳頭:“鹿黎墜崖到現在,正常人都知道,不可能再找尸……”
基本上都會被海里的鯊魚吃掉。
可是話音未落,傅北梟就來到他面前。
砰!
一聲悶響,裴斯寒甚至都沒反應過來,接著就被狠狠踹中腹部。
他整個人像破布麻袋一樣飛出去,重重撞在墻壁上,發出痛苦悶哼。
“噗——”
裴斯寒今天本來就已經被圍毆重傷,這一腳直接讓他控制不住地吐。
鉆心疼痛也讓他兩眼發黑。
白雨瞬間被恐懼淹沒。
“斯寒哥!”
剛才看的很清楚,傅北梟那一腳本就沒收力,他雙眼也極為赤紅。
“傅總,冤有頭債有主,你就算是想讓鹿小姐鬼魂出現,也該去找姜偉華!”
白雨扶著裴斯寒坐在臺階上。
實在是忍無可忍。
“如果你想殺了我們,那現在就手,犯不著這樣辱!”
然而白雨的話,卻像是提醒了他。
只見傅北梟緩緩抬起頭,忽然就扯了下角,他那雙眼睛醞釀著可怖風暴。
“我終于知道,該怎麼讓出現了。”
白雨心頭猛地一沉。
忽然之間有強烈的不祥預!
而傅北梟右手隨意地打了個響指。
啪。
教堂沉重的側門被推開只見數道黑影如同鬼魅,瞬間堵死所有出口。
白雨這才發現,教堂深到都是藏好的黑人,早就在等著!
“你……你要做什麼?”
嚇得和裴斯寒在一起,可是兩人一個瞎眼,一個瘸。
此刻就像案板上的魚任人宰割。
“傅北梟我警告你,如果我們真的死在了教堂,白家絕對不會放過你!”
白雨真後悔剛才說的話。
跟瘋子計較什麼?
傅北梟迫十足道:“把他們拿下。”
這下子,黑人瞬間將他們團團包圍起來,白雨是真慌了,嚇到。
“傅總,我們錯了!”
而旁邊息著快說不出話的裴斯寒,此刻下咳嗽想要掙扎。
“你殺我可以,放過雨……”
他已經失去過鹿黎,不能再失去任何人。
然而傅北梟卻嗤笑一聲。
“你們還真是深厚,真不知道鹿黎當初怎麼會看上你這種貨。”
裴斯寒對上傅北梟轉過來的視線時,心臟幾乎停跳,只見那雙眼睛很冷。
明明是在笑,卻讓人不寒而栗。
然而傅北梟并沒有選擇對他們手,反而是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聽說你們要結婚了?”
旁邊的白雨一愣,完全跟不上這跳躍思維,下意識回答:“是,就在下半年……”
“太久了。”傅北梟打斷,語氣像在談論天氣:“明天吧,就在這里結。”
什麼?
白雨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傅總,您別開玩笑了!”
而裴斯寒覺得辱無比,他捂著劇痛的腹部,難以置信地怒視他。
“你這個瘋子,休想折磨我們!”
然而傅北梟卻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他坐在高大木椅上,長疊,歪頭睥睨了一眼:“你們沒被炸死,就該到慶幸。”
當初鹿黎雖然是將計就計去黑礁島,可歸結底這兩個蠢貨也參與其中。
“既然來了這里,就別想著離開。”
傅北梟平靜無波的一句話,黑人立刻上前,作暴地將他們捆起來。
“放手!”白雨還想求救掙扎,然而和裴斯寒的瞬間被膠帶纏住。
就連手腳也被強力束縛,像待宰的牲口一樣被拖到角落,完全彈不得。
白雨嚨里只剩下驚恐的嗚咽。
他到底想做什麼?
不遠的秦書快步上前,低聲音道:“傅總,鹿小姐可能不愿意看到您這樣。”
如果事真鬧大了,不好收場。
傅北梟笑了,他聲音明明輕得像耳語,卻帶著斬釘截鐵的瘋狂。
“那就出現,來阻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