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很是不可置信。
“有什麼好確認的?明明就是把我們給黑蝎,讓我們淪落到這種地步。”
滿眼委屈,指甲都快深陷進掌心,可卻像是毫無痛覺一樣。
但裴斯寒卻眉頭微皺。
“雨,黑礁島確實是我們也有錯,你不要無理取鬧,我想找問另一件事。”
他說完也就轉離開。
白雨卻呆呆愣在原地。
無理取鬧?
夢魘般想到從前和裴斯寒親熱的時候,故意讓鹿黎撞見,那村姑每次鬧脾氣,裴斯寒也是這樣說鹿黎無理取鬧。
結果現在居然風水流轉!
而裴斯寒現在本就沒心思注意白雨,他跟著鹿黎和傅北梟進地下車庫。
此時采訪的人都已經被隔絕在外面,通道里聲音也就顯得寂靜無比。
“鹿黎。”裴斯寒嚨有些干,他快步上前攔住:“我想和你單獨聊聊。”
傅北梟瞇眼看向他。
“裴公子是來找死嗎?”
這漫不經心的嘲諷和嗤弄,讓裴斯寒臉難看,他嗓音沉道:“與你無關。”
然而鹿黎看向他的眼神卻平靜無波,仿佛他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陌生人。
“你有話就直說。”
上下打量了一眼裴斯寒。
只見他眼底有烏青,看起來這段時間沒睡過好覺,一條也是瘸的。
憔悴又狼狽。
微微抬了抬和傅北梟十指相扣的手。
“我對象又不是什麼外人。”
傅北梟瞬間心很好地勾。
嗯。
他現在可是家人。
而裴斯寒看著他們視無睹秀恩,只覺得口都快炸開。
“你就不怕我穿黑礁島的事?”
他結滾,抑著火氣。
“當初你可是不把我和雨當人,而且很明顯和維克托、黑蝎那伙人認識。”
“鹿黎,我們在那件事上確實也有做的不對,但你差點燒死我和雨!現如今瞎了一只眼,而我連行走都困難。”
裴斯寒想從眼里看到波瀾。
如果是從前,別說是被火燒了,他就算是手上有個小創口,也會被擔心的不行。
可是現在鹿黎神卻毫無波。
“是嗎?那還真是有點意外。”
歪頭看了一眼裴斯寒的。
“我本來以為你們會被燒死呢,畢竟我說了我這個人睚眥必報。既然你們福大命大活下來,就應該夾好尾躲我。”
而傅北梟也扯了扯。
“裴公子,我的耐心也到此為止。”
他掀起眼皮極為危險地看著裴斯寒。
“如果你來這里只是為了擾,那就別怪我像上次一樣給你教訓。”
這話顯然勾起了裴斯寒的心理影。
他大半個月都不敢出門。
就連做夢耳邊都是眾人的指指點點,教堂當天的事對男人尊嚴來說就是重大打擊!
“傅北梟,你欺人太甚!”
他死死抑著怒火。
如果不是為了向鹿黎驗證某些事,裴斯寒本就不想看見傅北梟。
“鹿黎,我就直說了,得知你死訊之後,我這段時間總是反復做夢,我有些分不清到底是不是過去的回憶。 ”
他眼里摻雜著痛苦。
“有時候是在舊琴房,你跟我一起十指連彈,你總說在那里能看到最的夕,我跟你承諾過,到時候我們結婚……”
記憶碎片像刀子一樣切腦海中。
裴斯寒哪怕只是想起零零碎碎的片段,都覺得像是被鈍刀子割。
好痛啊。
不是,而是神上的疼痛。
他有時候甚至會夢見,五年前的他笑著問自己,有沒有娶鹿黎?
娶了。
可裴斯寒也把忘得一干二凈。
他心臟也總是痛。
本以為提到過去的記憶,會讓鹿黎有所容,然而在愣怔片刻後,卻打斷他。
“夠了。”
鹿黎心里某個角落似乎終于變輕。
從前被困在過去的記憶里,一直走不出來,可現在才發現,早就該放手。
眼前人已非彼時人。
“裴斯寒,就像你曾經告訴我的,就算想起那些記憶又如何?都是過去式。”
握了握傅北梟的掌心,彼此相互,連帶著心臟也變得沉穩。
“我現在喜歡的是傅北梟。”
鹿黎很珍惜眼前人。
本來一開始還有點臭臉的傅北梟,在聽到這句話後,勾而笑。
他抬起鹿黎的下,便吻上去。
“我也喜歡你。”